老話說的好,你越是怕什麼越來什麼。外國還有一條“墨菲定律”,其根本意思就是: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就好比現在,那位彭經理在店裡不停的轉悠着,眼睛不放過每一個微小的細節,包括那些店員在拿出價值不菲得“帝王託帕”時,他的心總是會跟着提起,生怕會打碎。
“啪~”
嘈雜得人羣當中突然傳出清脆的撞擊聲,光聽聲音就知道是玉器跟鋼化玻璃櫃面相撞發出來的。揹着手在店裡來回走動得彭經理,當時心就跟着漏跳了一拍。
“啊。。。這。。這不關我的事啊,你。。你剛剛根本就沒接到我的手。”
“嗚嗚~我。。我明明已經交到你的手中了,你怎麼反倒賴我。”
聽到人羣裡已經開始吵吵了起來,這位三十七八歲的經理心一下沉了下去,從後方的工作人員通道繞了過去,緊走兩步來到了店面右側圍滿人羣得櫃檯前。
看着玻璃櫃臺上碎裂成兩瓣的明黃色玉石,這位彭經理感覺腦海裡有好多星星在跟着旋轉。一臉鐵青的走過來,滿臉寒霜道:“怎麼回事?”
此時已經傻掉的吳若曦,手足無措得看着櫃檯上的碎裂玉石,帶着哭音道:“經。。經理,我。。。我明明已經交到她的手上了,可是她沒拿穩,然後就。。。”下面的話她已經說不出來了,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
櫃檯前的少婦一聽這話可不幹了,扯着嗓子喊道:“小姑娘,你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得,什麼叫我沒拿穩?明明是你沒交到我的手上,你怎麼能怪我呢?”
這可不是開玩笑得,櫃面上這塊碎裂的帝王託帕,光看大小也不會低於二十克。百十萬的東西讓她賠償,那豈不是倒了血黴?
店裡有監控,那位少婦和她的朋友在店員得引導下進入了櫃檯裡面,走到監控錄像那邊看了起來。
此時三方對證,不僅兩個當事人緊張不已,就連那位經理也額頭溢汗。如果是客人打碎的,那什麼都好說;但如果是這位心來員工打碎得,那他可要跟着倒黴了。
視頻快進,只見攝像頭下面戴着白手套的吳若曦、小心翼翼得拿出玉石朝着這位少婦遞去,當那位少婦接手後,吳若曦便鬆開了手。
然而這位少婦光顧着和身旁友人說笑了,雖然嘴上答應着,但渾然忘記了吳若曦遞過來的寶石,在吳若曦鬆手之後,她剛轉過頭來手中的玉石已經掉落在了櫃檯上。
“啪~”
隔着視頻彭經理都好像聽到了玉石碎裂的聲音,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就這麼一鬆手、百十萬飛掉了,是個人都會心疼的。何況天天跟寶石打交道、本身也喜歡玉石的經理?
事情弄清楚了,本該沒什麼疑問了,但是那位少婦不樂意了,紅着臉大聲道:“你們這屬於欺詐,我當時還在跟朋友說話,她就這麼交到我的手裡,我哪知道啊?這個錢我是不會賠的。”
一句話說完,這位少婦把包往後一甩,朝她的朋友道:“我們走~”
“哎,小.姐你別走。如果你不同意賠償的話,那就報警好了~”
“報警就報警,我怕你啊。”
說着話這位少婦從手包裡拿出了電話,在按了一個號碼後激動的對着電話道:“老公你過來,下海街得玉器店訛人,明明不是我的錯,他們非要我賠償。”
看見這位少婦得樣子,這位經理頓時頭痛不已。他們店鋪一天得流水都在上千萬,哪怕僅僅歇業一天都要大幾十萬的損失,報警處理一般都是在最後無可奈何下才進行得。
但是今天看樣子不報警不行了。百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有錢人的眼裡可能就是一輛車、一頓飯得錢,沒錢人一輩子都可能存不到這麼多錢。
而面前這個少婦,看樣子是不缺這個錢的,主要可能是因爲不願意憑白出這個錢,所以纔在這裡鬧的。
但是事情已然這個樣了,這位經理也不怵她。自家店鋪背景強大,兩位女老闆都是在香江橫着走的那一類,借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來下海街鬧事。
爲了不影響其餘的客人,這位經理把那位少婦請進了後面的貴賓室,後面的吳若曦揪着黑色職業裝得下襬、一臉慘白色的跟了進去。
在她走進去的同時,櫃檯邊正在給客人介紹玉石得幾位女銷售員互相的對視了一眼,裡面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得表情。
吳若曦不僅在玉石店幫忙,還到體驗店、高檔手工旗袍店、黃金專賣店去幫忙。這條街只要是屬於婉蘭之家的,她基本上都待過。正是因爲這樣,別的店員纔對她特別嫉妒。
下海街的直營店不僅工作環境好,而且福利在銷售行業也是首屈一指的,更別提工資了。想當初她們哪個人不是過五關、斬六將,最後好不容易纔面試成功的?
現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片子,連培訓都沒有經過就“空降”到了這裡。最離譜得是她竟然還屬於“直管人物”,店裡的經理名義上是她上司,其實人家就是在這裡“鍍金”的,經理根本沒權利管人家。
眼看一場風.波暫時平息了,那些沒熱鬧看得客人又開始研究起手中的珠寶玉器,銷售員也在旁邊熱情得講解着。
而與此同時,銅羅彎那邊的宋恩熙此時也有點緊張,面前一個陌生男子已經打量了她好一會了,就在她準備起身離開之前,面前長相帥氣的男子笑着問道:“你今年多大了啊?”
經常被吳若曦、李雲舒說太宅的宋恩熙,抱着擴大交友圈的想法認真回到:“我今年17歲。”
“17歲啦,那怎麼才上高一?”
“我。。我從朝.鮮移民過來的,學習沒有跟得上。”
聽着她有點拗口得普通話,對面沙發上的蘇子銘此時頗感興趣,兩手伸平撐着沙發的靠背,翹.起二郎腿晃悠着問:“朝.鮮的?那你在這邊還有什麼親人嗎?”
“子銘,她家裡。。。”
蘇子銘朝他看了一眼,那個馮家偉頓時閉嘴不言,轉頭朝宋恩熙看了眼,幽幽道:“子銘哥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
“我家裡還。。還有個叔叔。”
“哦,你叔叔幹嘛?”
宋恩熙想了想老老實實道:“我不知道他幹嘛。”
這位“蘇大少”朝面前錦凳上的宋恩熙打量了一番。頭髮應該沒做過,紮了個馬尾辮掛在了腦後;體恤衫、七分褲、板鞋,手腕上繫了一根紅繩,其餘的脖子、耳.垂、手上全部光禿禿,沒帶什麼飾物。
又看了看她的衣物,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貨色,估計也就是幾十、幾百塊香江幣。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她家應該屬於“貧民”那一類。
蘇子銘又看了看她的長相,天真無邪的大眼,挺翹的瑤鼻,朱.脣一點,皮膚不算水嫩光滑,但也緊湊有致,加上含苞欲放的身材,真真是個美人胚子。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面前的女孩,一向對“幼.齒”不感興趣得蘇子銘,此時腦海裡不知道怎麼冒出個“養成”念頭,嘴角往上勾了勾道:“怎麼樣,回頭哥哥帶你出去玩玩?”
“我下午還要去店裡幫忙。”
旁邊馮家偉不知道她說的什麼店,以爲她是要去打暑假工,嗤笑道:“打什麼工啊,跟着子銘哥、以後只要你乖乖的,想要什麼沒有?”
宋恩熙只是單純,但不代表她傻,眼看這個馮家偉說話已經變味了,她一下站了起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看到自己兩位同學還在那裡唱歌,她突然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她覺得自己真的難以融進他們的生活圈子。
看到她站起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蘇子銘很有範得往前傾了傾身子,十指交叉笑道:“喲呵,挺有個性的嘛~”
“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跟你出去玩。”
“艹~”
自覺被掃了面子得馮家偉,嘴裡恨恨的罵了一句,站起身指着宋恩熙得鼻子道:“給臉不要臉得東西。好心請你過來玩,你他麼還裝上了是吧?”
“哎呀,家偉,別生氣嘛~”
“是啊,偉少,你今天可是壽星,恩熙說着玩的。”
旁邊的那些男女又開始和起了稀泥,跟着反過來勸到:“恩熙啊,這位可是我們的學長,而且他家世非凡,是香江有名的富少,願意請你出去玩那是看得起你,還不快答應。”
“是啊恩熙,快跟銘少道歉。”
這些男女別看年紀不大,一個個都算是老油條了,說起場面話、套話那是張嘴就來。而且不同於商場上的那些人,他們本身年紀不大,說着這樣的話、還讓人感覺到一絲真誠。
沙發上的蘇子銘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一個小姑娘掃了面子,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還是相當不快,現在見到馮家偉這個“小弟”出馬了,他也就故作矜持的在那裡笑呵呵的看着了。
一而再、再而三得被人當面羞辱,宋恩熙這個倔強的小姑娘此時眼珠有點泛紅,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狠狠的潑向了面前的“馮家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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