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京城,偏僻的郊外,陰影中,不少戀愛的男女緊緊擁抱在一起,體驗着無人打擾的纏綿。突然之間,轟鳴的發動機聲音驚飛了不少飛鳥,也驚動了那些**的男女。
“飆車黨?!”女的擡起頭,望着那一串車隊。
“不像,這裡的道路不適合飆車,聽說那邊的馬場在舉行晚會,應該是參加晚會的人。誒……車停下了。”
他們在視線裡發現,一對跟他們在做同樣事情的男女在明亮的燈光下狼狽地從橋下逃離,引來了他們一陣嬉笑。男的在女的胸前輕輕揉捏着。“幸虧不是向着我們這裡來,他們是不是抓姦的?!”
女的好奇心大漲,強忍着身體的興奮望了過去,只見幾輛汽車停成了一排,十幾個人從車上下去,向橋下的荒地走去,另外還有幾個人在路邊看着。只見對方似乎在一起說了一會兒,緊接着就動起了手。“打架了,打架了誒!”
“我知道,看來這是約架的,這些人真是的,打個架還跑這麼遠!”
張晉心裡暗暗叫苦,由於事先講好的規矩,都不許動用武器,所以他的拳套也被收了起來。可是隻靠身體,他最多也就勉強能應付一兩個人,所以,一開打,不一會兒,他就捱了好幾拳,好幾腳。他也顧不得陳默和王煒他們,按照陳默的計劃,飛快地向荒野跑去,逃離這個包圍圈。不是他不行,實在對方人有點多。
他的身後跟着三個人,被他帶着跑向了遠處,而剩下的十二個人,六個一組,對付王煒和陳默兩個人,看來對方已經籌劃好了。
張晉在逃跑的過程中還在關注着身後的情形,不一會兒,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王煒和陳默也跟他一樣,開始帶着人在野地裡跑着,想把人分散開。
王煒心裡也在後悔,早知道是這種約架,他就多喊一點人來了,他手下那幾個兄弟,打起架來,可都不差。可是沒有後悔藥吃啊,他們原以爲會不講規矩,那樣他們就可以下死手,自己吃不了多大的虧。但是像這樣的打法,下死手就有些不合適了,不下死手,對方退了又上,猶如牛皮糖一般,自己這邊只有三個人,雙拳難敵四手,現在他嗎的雙拳要對十二隻手,註定要吃虧了。
一個跑的最快的人追了上來,王煒頭也不回,一個急停,側身就是一腳,將他踹進了猶如臭水溝的溫榆河,接着又跑了起來。
看到那個傢伙喊着救命,兩個同伴連忙去拉他,王煒笑了起來。只有三個人,他就不在乎了,拼着挨幾下,也要把他們都解決掉。
三個人之中,最慘的就是陳默了,因爲今天就是以他爲主,加上他身強力壯,對方就安排了六個人來對付他。一開始,他是捱了無數下,身上被踹了幾腳,從好不容易跑出了包圍圈。
“他嗎的,失策了,對方十五個人,還跟他們講什麼規矩啊!雖然限制了不用武器,不會出大事,但是沒有武器,自己這三個人還真拿十五個人沒辦法。”一邊跑,陳默一邊想着,該怎麼破局。現在的問題是,要打,還不能打出真火,否則的話,結果還就無法預測了。可是不下重手,三個人想打敗十五個人,還真沒有辦法。
看到遠處王煒一腳將追他的人踹進了河裡,陳默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反正溫榆河又不深,淹不死人,把人搞進河裡去,是個好辦法。心裡這樣想,他也向河邊跑去。
冉苒看着三個人被追的如同過街老鼠,焦躁地在那裡跺腳。“這太不公平了,我們才三個人,他們十幾個人,這怎麼打?!”
黎珊是個本土妞,比她對這些規矩要熟悉的多。像這種約架,分的種類很多,現在這種是最和平的。即使打輸了,最多也就是受點小傷而已。不過假如陳默鼻青臉腫的,他姑姑又還沒有走,知道了肯定又會責怪她了。
在陳家,她連陳一舟都不怕,偏偏有些怵陳抗美。這個姑姑就像一個完美的標杆,讓所有人對她仰望,黎珊雖然自視甚高,但是在她面前也沒有底氣。而且陳默對這個姑姑也尊敬的很,她說什麼他都聽,真讓她對自己有意見了,以後的家庭矛盾別指望陳默站在自己這邊。
鄭軍在一邊也是看的熱血沸騰,他是長安人,自古以來,長安人就以彪悍出名,即使現在,長安的道北,也是全國最出名的混亂之地。帶着鮮明西北性格特徵的他豪爽,仗義,不過雖然他也想加入進去,但是他明星的身份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現在他們約架只是小事,要是自己加入進去,小事就要變成大事了。萬一以後被揭發出來,今天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觀戰的衆人雖然心態不一,但是都看的熱血沸騰。特別是王煒逆轉了局面,反過來追着三個男人打,更是讓蘇沐的心都快要被融化了,哪個女人沒有一個英雄夢,而這個時候的王煒,身上就充滿了迷人的氣息。
王煒的反擊也讓追他的幾個男人措手不及,他的身強力壯給了幾個男人巨大的壓力,現在雖然有三個人,但是他們卻對打敗他失去了信心,寄希望另兩個同伴能夠立即過來。
王煒首先迎上的就是他們三個男人之中最強壯的一個,只有先解決了最強者,纔有機會破局,如果被弱者纏住,這個強者就會給他帶來巨大的麻煩。
一粗一細兩個手臂相撞的一剎那,王煒已經接着慣性跳了起來,他那超過九十公斤的強壯身體一下子就將對方壓在了身下,讓對方連翻白眼,隔夜飯都只差吐了出來。不過他的後背也被隨後追來的男人一腳踹上,他怕引發內傷,沒有硬挨,而是藉着這股勁向前翻滾。
兩個男人趁他倒在地上,在他身上踢了兩腳,他像沒事的人一樣,等他站起身來,兩個男人已經萎縮了,因爲他們覺得僅靠兩個人根本應付不了對方。
事實也確實如此,王煒的力道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只是一人捱了一腳,兩個人就倒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解決了這兩個人,他擡起頭來,只見陳默向着自己衝來,一邊跑,還用手指着身邊的溫榆河。王煒會意地一笑,讓出了身邊的路,等陳默跑到身邊,他向前衝去。
對方顯然沒有想到他如此強悍,有些愣神,不過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跑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已經跟他撞在了一起,對方一聲大叫,不過戛然而止,顯然也是一下子岔氣了。
陳默經過王煒的這一阻攔,也緩過神來,原地一個轉身,顧不得開始倒下的三個人,也回頭衝了過來。對方還剩下五個人,其中還包括算是傷員的朱少衝,就是加上另外兩個從河邊跑過來,也才七個人還有戰鬥力。
王煒和陳默相視一望,笑了笑,形成了默契。他們已經決定不再跑,而是跟對方硬抗。反觀對方,十二個人,一個被踹下河,四個被王煒解決,雖然還剩了七個人,現在也是士氣大降。
像這種街頭打架,根本不可能持續太久,如果是短兵相接,最多幾個回合就會分出勝負,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無組織,僅靠士氣支撐,士氣低落了,這個架也就快結束了。
王煒和陳默卻不管對方還有七個人,他們兩個人經常打架,對自己的能力熟悉的很,眼前這七個人,他們還真不放在眼裡。
可是就在他們兩個人準備大施身手的一刻,朱少衝突然叫道:“住手!”
陳默和王煒好整以暇地站了住,望向了朱少衝,表面上毫不在乎,實際上兩個人都在調整自己的呼吸,儘量讓氣息平穩下來。
這個時候,另一邊的三個男人押着垂頭喪氣的張晉返了回來,不過還好,打人不打臉,雖然不知道身上捱了幾下,最起碼臉上還是光滑的。
朱少衝連忙衝着那三個男人叫道:“老鍾,放了那小子。”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楞了起來,他又笑着說道:“哥們兒,我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算起來還是我們這邊吃了大虧,到此爲止怎麼樣?!”
陳默問道:“什麼講究?”
“我們又不是深仇大恨,總不至於再打下去,到時候打出了火氣,也不好收拾了。我也看出來了,你們幾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朱少衝雖然不怕你們,但是也不想因爲一點小事就跟你們做了仇人。今天的事情歸根結底是我的不是,我們也就大家都讓一步,就此停手。”
王煒是個不太喜歡動腦筋的人,以往也都是陳默,張晉跟別人談判。今天他們三個人沒有吃大虧,反而佔了不少便宜,現在對方要停戰,他們當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陳默向被放的張晉問道:“沒事吧?”
張晉有些不好意思,三個人就把他收拾了,陳默他們這裡十二個人,反而還佔了便宜。“我沒事,捱了幾下,就當被狗咬了。”
這句話讓兩邊的氣氛又緊張了起來,不過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大家也都知道,不管打贏了還是打輸了,最少京城人在嘴上不會落了架勢,倒也沒有人真的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