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投契的相交

把一首歌和電影相比,作曲,只是相當於一個劇本,這個階段需要的是靈感,但是真正的編曲,纔是考驗一個人音樂素養的階段。只有編曲編的好,這首歌才能成爲一個完整的電影,纔是一部完整的作品。

有了陳默的演唱,就相當於給這首歌定下了主調,剩下的,就是利用那些樂器,來充分表現這首歌的魅力。這個階段是急不來的,一千個人的心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要想讓大衆接受這首歌,編曲方面,就需要精心打磨。

不過,這就是陳默的短板了,除了記憶裡模糊的背景音樂帶給他的提示,他給不出任何的建議。在座的所有人,音樂水平都要比他高,他自然也不會自曝其短。

從小到大,他在人生的不同階段有過不同的夢想。小時候,夢想當科學家,初中的時候,想當一個旅行家,帶着柔嘉走遍全世界,進入高中的時期,他受鄰居楚爺爺的影響,想成爲一個翻譯家。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成爲一個音樂人。雖然搖滾樂是他的愛好,但是僅僅是愛好而已,這與他的人生目標,從來沒有重合過。

一羣有着共同愛好的音樂人,在一起相處,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當陳默跟鄭軍將半首《私奔》的曲譜摳出來,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鄭軍也特別興奮,高興地說道:“雖然只是得了半首歌,但是今天也讓我請客吧。王峰,音樂學院這是你的地盤,附近有什麼好吃一點的館子?!”

“音樂廳後面有一家川菜館,經濟實惠,我們經常在那裡打牙祭,今天可要好好宰你一頓。”

所有人之中,應該就屬鄭軍的腰包最鼓,不僅是因爲他出名早,更因爲他有一個好老婆,早早就在鏡湖那裡投資了一家酒吧,這幾年走秀,演唱會,加上酒吧的收入,讓他成爲了先富起來一幫人之一。雖然胖子老臧,唐朝樂隊他們比他出名更早,但是沒有一個女人約束,手都鬆的很,論家底,還真比不上他。

從音樂學院的大門出來,往北走了一段路,一羣人就拐進了衚衕裡。這家川菜館雖然位置不怎麼樣,位於衚衕的最裡面,不過一邊是音樂學院的側門,一邊是四中國際學院的後門,所以生意還是不錯。暑假過去了,學生們又開始了報道,要不是他們開始定了位置,還真沒處坐了。

雖然是鄭軍掏錢,但是王峰他們將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他們坐下沒一會兒,老闆就擺了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將近20個人擠在一張大桌子上,啤酒就不要錢似的往下灌。

整個一個下午,這裡生意最好的地方就要數小店裡的廁所了,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在座的都是北方人,或者是在北方長大,喝白酒都不怕,啤酒只當涼水在灌。

黎珊陪着她媽媽逛完了街,過來的時候,陳默雖然沒有喝多,卻也有些暈乎乎的了。黎珊一進屋就被滿屋的啤酒瓶給驚呆了,就這不到20個人,喝了將近三百瓶的600毫升啤酒,這一結賬,大部分都是酒錢。

喝的最多的不是陳默,他還是稍微矜持了一下,喝了差不多十二瓶就沒有喝了。而胖子老臧,他一個人就喝了超過20瓶,聽見黎珊的驚訝,他拍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這算什麼,要是晚上沒事情,我們喝到半夜,我還能再喝兩箱!”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從小飯館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搖搖晃晃的了。除了陳默和負責買單的鄭軍,其他人都有點喝多了。一大羣大老爺們在衚衕裡引吭高歌,引來了許多路人的側目。

鄭軍拉住了要跟黎珊離開的陳默,說道:“這幾天有空到我的酒吧去坐坐,我也介紹我老婆跟你們認識一下,以後你隨便去玩,一律免單。”

“那這個便宜我可賺大了,以後千萬別嫌我去的多啊!”

“我看你也沒有喝多,現在也到了晚飯時間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再繼續?!”

陳默摟了一下黎珊笑道:“今天就算了,我還要好好陪一下老婆,回頭我再給您打電話,好好喝一頓。”

“擇日不如撞日,再說了我喝了這麼多酒,也不能開車了,還想你老婆開車把我送回去呢!”

陳默回頭看了看黎珊,黎珊對英俊的鄭軍也不反感,笑着說道:“看我幹什麼?我什麼時候管過你喝酒的事情了?!”

“那就走吧!”鄭軍給了他一拳笑道:“今天認識了您,確實挺高興的,中午沒有盡興,一會我們再好好喝一點。”

陳默連忙求饒,“您就饒了我吧!我這會兒什麼酒都不想喝了,就想來一碗涼麪,好好墊一下肚子。”

一大羣人在音樂學院的門口各分東西,黎珊開着車,帶着陳默和鄭軍,沿着長安街一直走到國貿,才又折向北開去。過了燕莎不遠,就到了霄雲路,鄭軍開的錦衣玉食酒吧,就位於霄雲路上。

陳默第一次見到了灰姑娘這首歌的原型人物孫風,她雖然算不上很漂亮,但是絕對是個賢妻良母類型的,待人溫婉真誠,很快就獲得了黎珊的喜愛,兩個女人不一會就成了好姐妹,將他們兩個男人撇在了一邊。

“我看您上午唱歌,唱的非常不錯,您就沒想着走這條路?!”

“音樂對我來說,只是個愛好,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方面發展。您也看到了,現在的音樂人,有幾個混的好的?!大部分都是草根,就像您這種功成名就的,唱片又能賺多少錢?還不是要靠到處走秀,跑場賺錢!我可不願意到處低聲下氣裝孫子,還是像現在這樣,活的自在一點,這纔是我喜歡的。”

鄭軍笑了起來:“看的出來,您家底不薄,要不然,您也不會這麼理直氣壯的。現在有多少人,即使是想低聲下氣,也沒人待見啊!”

“還好吧,我就是京城人,有自己住的地方,有車開。我這個人也願意簡簡單單地活,對物質方面,沒有太多的渴求。錢嘛,能夠維持基本的生活要求,稍微有點餘地就好了,要是爲了更多的錢,就過着自己不願意的生活,那不是捨本逐末了嘛!”

“還是有錢您纔有這個底氣啊!”

“我真沒錢……”看着鄭軍不信,陳默解釋說道:“實話跟您說,我就今年才大學畢業,過幾天要去中油上班的新人,您說我能有多少錢?!真正屬於我的資產,也就是安慧裡的一套房子,還有一部車。我爸爸媽媽他們離婚了,都又組織了新的家庭,我反正沒想過從他們那裡再得到什麼,所以啊,別看我看起來不錯,也就是個空架子。”

鄭軍聽到他說爸爸媽媽離婚,轉移了話題笑說:“那你來我酒吧表演吧,每天半個小時左右,固定兩百出場費,要是能夠得到女人的喜愛,一晚上小費你也要收不少。”

陳默笑了起來,“連歌手我都不願意當,你讓我來演出?!”

“這不一樣啊,一個是工作,一個是娛樂,願意了就來吼一會兒,又有錢拿,就把這裡當卡拉ok廳就好了。”

“還是算了吧,我不能降低了你這裡的格調。不過,偶爾來玩玩確實不錯,我唱你的歌一般都唱的非常不錯。”

鄭軍喝了一口茶問道:“那你平時喜歡一些什麼娛樂?有空大家多在一起聚聚。我發覺,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因爲什麼?”

“因爲你對金錢的態度,因爲你沒錢,寫歌給了我們,還堅持不要錢,當然,更主要的是因爲,你對生活的態度。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都只是平凡的一員所謂碌碌終生,皆爲利往,能夠有一個對自己看的非常清楚的朋友,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陳默伸手在他腿上拍了拍笑道:“能夠跟你們做朋友,我也非常高興!”

在男人之間,即使開始有了瞭解,但是兩個人都還會繼續試探,總是需要時間的發酵或者是偶然事例的催化,這種友誼纔會變的深沉真摯。

可是在女人之間,也許只是因爲對了眼緣,也許只是因爲一句恭維的話,她們就立刻會成爲好朋友。當然,她們之間的這種友誼從感情角度來分析,是比不上男人的友誼的。

黎珊和鄭軍的老婆孫風也是如此,她可以因爲冉苒的一句話就對冉苒有了意見,因爲對蘇沐的喜歡就形成了一個聯盟,現在也很快與孫風成爲好朋友,最少,看起來是好朋友。

她們兩個人帶回來了一鍋粵式的海鮮粥,又從拉麪館帶回來了一大份拌好的涼麪,加上幾個小菜,很快就在酒吧樓上的一間小辦公室裡擺好了陣勢。

其實這個時候,酒吧還沒有上客,但是在這裡吃飯,會在這裡留下食物的味道,這會降低酒吧的氛圍,讓客人反感。

鄭軍酒量不錯,陳默也不差,不過晚上他們幾個都沒有喝酒。有些時候,感情沒有到,需要酒來湊,但是真正的有了感覺,即使只是簡單的一杯白開水,對方也不會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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