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紡廠改制的問題馮喆僅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有了重大進展!
問題的解決方式和速度出乎了兆豐所有人的意料。
馮喆聯繫到了加拿大的一家以棉紡織爲主的服裝公司的亞洲區分公司,雙方几乎就是一拍即合的就達成合作意向:加方提供資本、技術,而棉紡廠提供廠房和勞動力以及原材料。
加方看上的是兆豐相對而言廉價的勞動力和嶺南乃至全中國廣闊的市場前景,而且關鍵兆豐的自然環境很好,兆豐棉紡廠要的就是資金和技術,因此,已經是瀕臨滅絕的兆豐棉紡廠簡直就是有如神助一般的起死回生了。
這一舉措,挽救了兆豐這個最大的已經和破產、下崗等詞語劃上等號的國有企業。
消息傳出後,兆豐人、尤其是棉紡廠職工以及家屬將近一萬餘人將馮喆看作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在兆豐,大街小巷中如今被提起頻率最高的名字,就是新縣長馮喆。
馮喆在棉紡廠人的心目中,威望已經無以復加。
加拿大的這個亞洲的分公司是馮喆讓李蓉去聯繫的。
楊躍民和一些人明眼處是見馮喆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探討策劃搞改制,其實馮喆暗中已經準備了兩個多月了。
早在初來兆豐進行全縣調研的時候,馮喆就着手考慮着怎麼解決棉紡廠的問題了,因爲這個問題遲早會歸他管的,他通過德國柏林的那敏諮詢相關的一些關於棉紡廠改制或者重新生產的事宜。
誠然,兆豐棉紡廠效益低下的原因有機械老化、管理落後、產品不能贏得市場的客觀原因,但主要讓廠子破敗的因素還是在於人,在於管理層。
僅僅曾有志幾個就貪污挪用了棉紡廠大約五百多萬人民幣,這只是明賬,還有那個剛剛新建的接待樓也花費了二百餘萬,如果光是將這兩項資金給使用好,用楊躍民的話說,那就是兆豐棉紡廠在崗職工兩年的生活費。
就這還沒有算那個還在外逃逸的袁國鋒到底在棉紡廠裡撈了多少錢。
這樣看,就算是在往年的時日裡棉紡廠再能賺錢,怎麼能夠得上讓這麼一幫饕餮的碩鼠肥他們自己的肚皮呢?
窮廟富和尚,棉紡廠再窮也窮不了領導,再富也富不了工人。
所以要想廠子起死回生,必須解決人的問題,如果不換班子領導,那就是換湯不換藥,不然就是傾全國之財富都給了棉紡廠,袁國鋒之流也能給敗光了。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隱而不發,一擊必中!
做事一定要謀定而後動。那敏所在的公司是賣設備的,兆豐棉紡廠更換設備那不現實,但邁恩伯格公司的業務遍及全球,憑着馮喆和朱利安和菲利克斯的友誼,讓他們給牽線搭橋尋找合作的夥伴,這個還是可行的。
至於聯繫到了加拿大的棉紡公司後,馮喆不可能讓兆豐的人出面,有些人不給自己添亂就算好了,想來想去的,也只有李蓉最爲合適代表自己和加方接洽了。
李蓉……
“縣長,根據加方的要求,我們兆豐還面臨着很大的壓力,存在着很大的問題。”
楊躍民一連用了兩個“很大”,馮喆問:“什麼問題?”
楊躍民看着馮喆平靜的臉,很鄭重的說:“縣長,我們歸根到底主要想解決的是工人再就業的問題,但加方要我們提供勞動者的資歷,首先必須要有高中文化程度,光這一點,我們就很難達到。”
楊躍民說着環視了會議室一週,看看與會的其他幾位副縣長張航軍、王秀良、劉大宇以及列會的王生安說:“大家可能有所不知,咱們棉紡廠的職工基本都只有初中文化程度,這個比例佔有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這個怎麼解決?”
“還有,加方要求上崗人員的年紀要在四十歲以下,這也有些不大可能,太有難度了,爲什麼呢?衆所周知,棉紡廠是個老廠,現有工人進廠的時間都比較久,後來廠子不景氣了,就沒怎麼招人,這樣沒有了年輕的血液補充,都是一幫老員工,這樣,加方一是卡着文憑,二是卡着年齡,這兩項都不夠標準,我看我們是滿足不了人家要求的,還怎麼合作?”
楊躍民一說,張航軍幾個也皺起了眉,劉大宇聲音有些大的說:“這怎麼辦?沒門路我們急,有了門路,我們更急!”
“是啊,縣長,要是這樣的話,棉紡廠估計能上崗的,就只有一兩百個人了,可我們的目的是要解決全部、起碼是現有職工百分之八十左右的人就業才能讓工人們沒有意見,才能算是穩定了局面,我們縣裡的工作纔算是完成了的。”
王秀良說着嘆了口氣:“機器老化,人家不在乎,可人老化,人家不可能不在乎,加方要的就是我們的人力資源,而且,我們也打了包票的,這人,總不能回爐重鑄。”
王秀良說的語氣很沉重,但是話說出來有聽着卻有些黑色幽默。
“楊縣長說的,的確是個事,嗯,我們先放在一邊,說其他的。”
“縣長,其他的,”王秀良看了一下自己眼前的記事簿說:“關於已經退休的老工人的養老統籌金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大家有什麼意見和想法可以說說嘛。”
劉大宇說:“保險金?袁國鋒這幫人將錢都裝自己兜裡了,過去哪給工人們交過一分錢?”
劉大宇嗓門有些大,憤憤的說:“算一算,棉紡廠要補繳的保險就要好幾百萬,這錢從哪裡來?縣裡又沒錢!——怎麼公安那邊還沒有消息?怎麼還抓不住袁國鋒?”
劉大宇後來這句話是給田永璽說的,田永璽看了一眼劉大宇,對着馮喆說:“郭世傑局長說,已經又增加了去抓捕袁國鋒的人手了。”
“那趕緊抓,要快!”劉大宇說着又重複了剛剛的話題:“保險金不說,要是再加幾個買斷工齡的,這可真是夠嗆的。”
“這個保險金的問題,我看是不是這樣,前面有追繳了苗一普等人的一些貪污款,我們是不是將棉紡廠的那個接待樓給拍賣了,拍賣後的錢和那些贓款合併起來,是不是就差不多夠保險金了?”
王安生聽了說:“縣長的這個說法我認爲可行,我看,就將接待樓給拍賣了,拍賣的過程一定本着公開、公正、透明、平等的原則進行,錢拿回來後,這些錢應該夠劉縣長所擔憂的問題用了。”
“那在這件事就由王生安局長牽頭來辦。”
“其他的,基本就沒什麼了,”楊躍民聽馮喆說完,說着看看四周,見大家都不說話,問馮喆:“縣長還有什麼要指示的?”
“指示?”
楊躍民開始請示起了自己。
楊躍民對自己的尊重,就像孔雀開屏,不常見,但終歸是有了,至於是不是心甘情願的,那只有兩人心裡知道。
見馮喆沒有話,常務會議就結束了。
馮喆給教育局局長謝樂迪打電話,問詢縣裡哪個鄉鎮的師資力量稍微強一些,哪個鄉鎮比較薄弱,再有,哪裡的環境條件好。
謝樂迪不知道這個年輕的縣長想問什麼,考慮了一下說,沙坡鄉毗鄰城關鎮,水產養殖業發展的還不錯,鄉中學和小學是在一起的,佔地面積比較大,雖說建築比較老舊,但寬敞明亮。
“那我們就去沙坡鄉學校看看。人數不要多,你一個來最好。”
謝樂迪聽了越發猜不透馮喆什麼意思,等和馮喆的通話完畢,又將電話打到了古方謹那裡。
謝樂迪是古方謹的女友王丹陽的姨夫,馮喆最近一段在縣裡的聲名日重,許多人心裡都有重新認識這個小馮縣長的意識,謝樂迪想從未來的外甥女婿那裡得到一些內幕消息,但是他失望了,古方謹也不知道馮喆去沙坡鄉是想做什麼,只說縣長叫去,咱就去,到時候他問什麼就答什麼,再說,縣裡的教育即便存在問題,也是縣長來之前就存在的,姨夫你心態放平穩就行。
謝樂迪帶着人是在縣裡去往沙坡鄉的路口見到的馮喆,馮喆只帶了古方謹,可見縣長說的人數不要多的確是有原因的。
沙坡鄉鄉中和小學邊上就是沙河,這會正值五月,水光粼粼水鳥紛飛,風景優美,在學校的大操場邊上放了幾把椅子,大家都圍着馮喆坐下,馮喆看看眼前的校舍,問謝樂迪:“要是組織八百到一千人學習,謝局覺得在哪裡比較合適?”
“縣長,要是確定在這裡的話,教室裡有些侷限,要放在外面操場就好了,”謝樂迪頓了頓問:“縣長是想在這搞培訓,還是開千人大會?”
馮喆看看在場的人,臉上帶着笑,但語氣很嚴肅的說:“今天開的是保密會議,我在這裡說的話,就限於你們幾個知道,法不傳六耳,當然,這也不只是六耳了,哪個傳出去,哪個就違背了保密協議。”
大家想笑,但是又都笑不出,馮喆環視一圈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是才思枯竭了,你們都是咱們縣的教育專家,所以才讓大家來集思廣益。我顧慮這個就難以周全那個,應該說這件事是在縣裡就近解決最好的,不過我還沒想到哪有那麼大的地方合適的。”
馮喆一說,衆人越發的好奇了,心說難道縣長要帶着大傢伙幹什麼壞事?
都知道和領導幹一百件好事不如和領導幹一件壞事的,只有和領導一起幹了壞事,領導纔會將你視作自己的人,但幹壞事,需要當着這麼好幾個人公開說嗎?這哪還存在神秘和隱蔽性?
馮喆沉吟了一下說:“棉紡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咱們和加拿大一個公司有了合作的意向,對方要求,我們的工人必須要有高中文憑,或者相當於高中的學歷證明,可是我們棉紡廠的職工達到人家要求的合格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當然,固定技能工人們是不需要培訓的,只說相應的文化教育,怎麼能讓這七八百人在很短的時間裡達到具有高中學歷相應的知識?”
衆人一聽都笑了,謝樂迪說:“縣長,你說的是,一下給成千人培訓,還要具有隱秘性,是不好操作,不然傳出去加拿大方面可不就想着我們造假?”
“不過,縣長考慮的是棉紡廠千家萬戶的問題,這種造假就不是造假了,是爲了大家的吃飯穿衣和社會的穩定,這是有大功德的,是給大家謀取福利。”
謝樂迪這時才知道縣長之所以說的要參與的人少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他叫自己來沙坡鄉學校,看似檢查教育工作,其實是掩人耳目,歸根到底還是要解決棉紡廠工人的問題:“嗯,要是將一千來人帶到這裡上課,場地是有了,可就是像縣長說的,有些興師動衆,不過在縣裡,要堵住悠悠之口,這可真是難辦,就得講策略。”
正說着話,從河邊走過來一個女子,因爲水面被陽光照着有些反光,馮喆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由遠而近,這個影子肩膀上扛着一根扁擔,扁擔的兩頭挑着籮筐,她的褲腳挽到了膝蓋的位置長褲就像短褲一樣的緊緊包裹着她渾圓的臀部,整個腰身因爲走動的原因非常的具有彈性,也許是出汗了的原因,她的上衣緊緊的貼在身上,馮喆幾乎都能看到她堅挺的乳f在隨着籮筐的上下跳動而一抖一抖的。
這女子的身材真是好看極了,頭髮也一甩一甩的,只是在水波的輝映下,她的臉怎麼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