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會多學習任務重,也不知道時間都去哪了?唉……】
馮喆的手機屏幕閃爍了幾下停止了,他沒打算接這個電話。
一頓飯吃好,馮喆沒說讓某人離開,幾個人就隨着領導到了鎮上,進了辦公室馮喆很隨意的問唐經天:“寺窪村的人和劉二春的白雲岩廠械鬥的事情查清楚了?”
唐經天還沒回答,郝千秋就站在了門口,看看屋裡四個人就笑:“天太熱,書記也沒開空調?”
“心靜自然涼,”王茂強不冷不熱的撂了一句,馮喆讓焦一恩將空調打開,郝千秋笑笑的說:“馮書記是照顧我呢,我是想靜來着,只是身上的汗止不住,這是身體不受腦袋的指揮。”
焦一恩不等郝千秋繼續說話一邊開空調一邊對郝千秋搭聲:“那可不行,什麼時候腦子指揮不了肢體,就出問題了。郝主任來的巧,我就省得給你打電話了,馮書記剛剛說了,讓老唐將那幾個礦主給放了。”
焦一恩的話裡有話,王茂強心說中華兒女千千萬,不行就換,你郝千秋不聽馮喆的指揮,我聽!嘴上就說:“那幾個礦主怎麼回事?怎麼就掐點一樣真會趕機會,諸葛亮啊,該他們要倒黴,也不是,算不上倒黴,應該叫長點記性,還老闆,搞企業?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什麼事都摻和,哪的地都敢闖。”
郝千秋看看王茂強就坐在一邊,唐經天說:“擡棺材鬧事的那些人是要關幾天的,問題終將解決,其餘的人,到現在剛剛二十四小時,一切都符合治安管理處罰條例關於詢問查證的時效規定。”
“那是,那是,我回去會好好批評他們,”郝千秋心說這就是拿那幾個人當什麼嫌疑人看待了,說着話眼睛看着馮喆,馮喆沒言語,焦一恩心想你郝千秋又不是他們企業老闆的老子,你批評他們算什麼?話說的多牽強,犯得着嗎?這人吶,真是關心則亂,平時好好地,怎麼到了節骨眼就迷糊,企業辦是鎮上的企業辦,不是你郝千秋傢俬有的,於是說:“郝主任,鎮黨委的意見是最遲明天下午要將所有的廠礦企業基本情況列單彙總,沒有打折商量的餘地,否則下來的工作就勢必受到影響。”
鎮黨委的意見就是馮喆的意思,郝千秋覺得昨天派出所抓人無論是不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抓錯了,對其他的承包商都是有影響的,那些人應該會收斂一下,因此就點頭,馮喆說:“重新發包勢在必行,關係重大,郝主任身上的擔子重,工作量大,要多操心了。”
郝千秋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小半,本來他還想問發包委員會的事情,可是覺得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插不進就是插不進,發包委員會的七個人員組成除了六個正副書記就是黨委辦公室的焦一恩,確實是沒自己的份了。
算了,打傘的要護着傘柄,別將自己都搭進去,做到這一步,也算是能給那幫子人一個交待了。
郝千秋起身離開,馮喆對王茂強說:“王鎮,學校的事情,鎮上是要公開招標的,你負責具體拿出個意向來,回頭直接給楊鎮長彙報。”
給楊樹明彙報?馮喆的意思是他不管?
王茂強心想馮喆這什麼意思?誰不知道如今搞房地產的油水大,馮喆這樣就將一塊肥肉給了楊樹明,做甩手掌櫃?那他是什麼意思?
不理解歸不理解,王茂強得了指示離開了,唐經天皺了皺眉說:“寺窪村的人和劉二春廠裡的人打架,到了所裡一致改了口供,說責任是自己的和劉二春沒關係,那晚穆亞青接到寺窪村的那個報警有些蹊蹺,書記,這越是一刀切的事情就越是有古怪,我想,是不是先將人放了?”
但是馮喆接話,唐經天只有繼續:“該拘留的拘留,該罰款的罰款,我的意思是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只要有矛盾衝突,只要兩者沒有完全的達成協議,只要有人還抱有其他意見,難免還會出現新的情況,到時候,再合起來一併的解決。”
“你是專家,這事你看着辦。這幾天後山的情況怎麼樣?”
“還行吧,總是斷絕不了有人要去鋌而走險的,不過基本都被我們佈置的人給攔截了。”
“各村道路布控的事情要多相信、多依賴村裡,畢竟你們的任務也很重。”
唐經天覺得馮喆另有別指,但是又不願意多說,心裡就猜測着他有什麼意圖:“還有一件事,那個胡鳳舉,就是被劉二春打傷的後店子的村民,他還是堅持說劉二春廠裡在製造假幣,我們去了兩次什麼都沒發現,不過劉二春倒是表態願意負擔胡鳳舉的醫藥費並對胡鳳舉做出適當的賠償,我們打算當成意外事故處理。”
馮喆笑笑說:“哪有守着金礦卻造假幣的說法?對了,”馮喆說着起身到後面拿了兩瓶酒出來給唐經天:“這是從裘書記那拿的,你辛苦,鑑賞一下。”
唐經天嘿嘿一笑:“這好,可惜裘書記不吸菸,不然我也想鑑賞一下有沒有假冒僞劣的產品。”
嘴上說笑着,唐經天提着酒離開了,到了劉奮鬥的房門口正好遇到劉奮鬥往屋外走,唐經天瞧着劉奮鬥的臉覺得哪有些不對,正要說話,劉奮鬥指着唐經天手裡的酒說:“得,今晚你說在哪掰持?”
掰持有很多用意,這會就是在哪喝酒的意思,唐經天和劉奮鬥離得近了,分辨出劉奮鬥身上是一種很清香的香水味,將酒往身後一擋說:“劉大書記,這屋裡什麼香味?你這還搞金屋藏嬌呢?還沒進屋我都能暈了。”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劉奮鬥真的就紅了臉,這麼老大不小的男人紅臉倒是很有些看頭,唐經天心裡一動,往屋裡一看,裡面果然坐着一個有些漂亮的女人,大約二十七八歲,穿着得體,頭髮黑亮,非常齊整,一看就是平時注意保養的,皮膚白的能反光,肌膚像是能掐出水一樣,這女的見唐經天看自己,也對着唐經天行注目禮,同時輕輕點了一下頭。
哦,果然是一個漂亮女人,唐經天忽然覺得自己剛纔的那句話有些孟浪,其實劉奮鬥對女人尤其是對漂亮的女人有特殊愛好也不是什麼秘密,屬於寡人有疾,但是知道歸知道,說破了就沒意思了,唐經天嘴上繞了一個圈子:“行,你劉書記發話,我今晚準備好了就啓稟你。”
唐經天說着沒停頓的走了,到了一樓看看四下沒人,心裡鬆了一口氣:劉奮鬥是怎麼回事?想離婚就離婚唄,見了女人丟了魂一樣,也不對,就劉奮鬥這樣,和家裡的那位離了婚,恐怕也不會和哪個女人一直好下去。
唐經天忽然覺得好笑,瞅瞅外面強烈的太陽光,他乾脆的拐彎去了司法所那裡,正巧趙曼和李雪琴在,兩人都對着鏡子修眉毛互相鑑賞對方的眉型好壞,唐經天哈哈的就樂:“來來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來給美女畫眉。”
趙曼“啊”的一聲舉着眉夾子對着唐經天說:“幹嘛呢你,進來也不說一聲,嚇死人了!”
“怎麼,趙所長吃驚了?”
“還就吃驚了,不行啊?”
唐經天嘿嘿一樂說:“吃驚好,吃驚好,趙所長吃我老唐的‘精’呢。”
趙曼猛地就回過神來,站起來就伸手要打唐經天:“好呀你老唐,還所長呢,怎麼說的話,一點都不正經。”
“我沒怎麼說話啊,不就順着你的話往下溜呢,你要吃驚,我就給你吃,你情我願的,這真是周瑜打黃蓋……”
“反正就不吃你的!”
趙曼不依不饒的,唐經天就躲到了一邊微笑的李雪琴身後嘴裡還問:“那你吃誰的?”
這時林曉全推門走了進來,一看就雙手一擡:“同志們,要文鬥不要武鬥啊,吃什麼?喲,好,還是唐所夠意思,甭管吃什麼,這酒是好酒啊。”
唐經天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笑:“不吃也能喝,趙所長,你說是不是?”
趙曼的胸很大,唐經天經常和她開關於“奶”的玩笑,幾個人說笑了一會,唐經天提着酒就要走,林曉全說:“不帶這樣啊,見面分一半。”
“難了,這酒是馮書記給的,剛剛在劉副書記那已經被分了一瓶給他了,怎麼搞?”
“拉到吧你,都給了老劉你還提着?”
“老劉不正忙着嗎,不說了,不信你去問。”
唐經天說着就到了屋外,趙曼心說劉奮鬥在忙什麼呢?正好修好了眉去讓他看看,於是就推門出去上了二樓,唐經天卻並沒有離開,他在院子裡的車上正巧的就看到趙曼去了劉奮鬥的辦公室,心說看來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這兩人看來是真的有“吃驚”的關係了。
李雪琴在唐經天說手裡的酒是從馮喆那裡拿的後就留意了幾眼,分辨出唐經天手裡的酒沒有馮喆給自己的酒好,等趙曼出去,自己也回到了隔壁辦公室,但是坐着怎麼都百無聊賴,心說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太難熬,沒意思之極,胡端見李雪琴對着電腦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逗了她幾句,可是沒得到回覆,就閉了嘴,搖頭嘆息說:“女人啊,真是一個謎。”
趙曼到了劉奮鬥屋裡,房門大開着,但是屋裡沒人,不過趙曼聞到了一股很清香的味道,這味道明顯是屬於一個女人的,趙曼就動了心思,乾脆的坐在劉奮鬥這裡不走了,想看看劉奮鬥剛剛是和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在一起。
馮喆的屋裡就剩下了焦一恩,焦一恩這會心裡遲疑着,他在考慮要不要給馮喆彙報一下自己的一些發現,但是猶豫再三,覺得似乎不是時候,而且在這個時間說了後,能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還是未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所以應該再等等?
正在這時,劉奮鬥帶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這女人進門對着馮喆就微笑,同時很得體的對着焦一恩點頭,劉奮鬥說:“馮書記,這位是贛南省涇川市方家河縣文遠公司的副總經理邱玉茹,邱副總,這位是我們鎮的馮書記。”
邱玉茹走過去等馮喆從座位上起身,伸手說:“馮書記,好久不見了。”
剛剛在吃飯的時候邱玉茹給馮喆打了電話,但是馮喆沒有接,沒想到這女人真是有些意思,竟然上門找到了劉奮鬥。馮喆和邱玉茹的手輕輕一握,感覺她的肌膚和前幾年一樣的柔若無骨,幾乎沒有任何的改變,看來歲月並沒有帶給這個女人什麼烙印,而且,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同前幾年那樣的清澈見底。
這一剎那間馮喆猛然的就想到了李蓉,像這種懂得隨時隨地展現自己魅力來潛移默化的達到目的的女人,在某種程度上,總是有着驚人的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