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家被抄了。
這是潭氏死後,溫語和青師傅,還有憶白,最爲期盼的事。
新皇着人去查白家案子。
從吳王那裡,查到了有關這位“周大人”的證據,於是,周家被抄。
張江青親自參與的,所以溫語拿到的,都是第一手消息。
不過,結果卻令人鬱悶,李羣的長子長孫等一系列人等,對於李羣這個當家人做了什麼,絲毫不知情。甚至連家裡老爹和弟弟去了哪裡,他也不知道。
李羣金蟬脫殼後,真的回來了京城,換了個身份。住在北城的這個小院兒。雖然心情壓抑,但是日子還是那麼奢華。
幾個月後,李羣被賜死,他的兒孫們也各自受了該有的懲罰。
溫語和青師傅姑侄相互看看……“快說怎麼回事!”
溫語卻說:“能挨家挨戶的尋,但就怕看到他,也認不出來……”
溫語悶悶的:“這可真是便宜他了!這結果可不妙!白家的事過去多年,根本沒有可靠的人證物證。有關鍵人的口供,這案子纔會翻的名正言順哪!”
他的長子腦子挺好用:“父親,祖父是不是參與了吳王或者安王的奪嫡……怕事發,所以讓咱們走,給周家留一條根兒?”
“土匪被抓到後,大爺得知真相,順藤摸去,把一家子婦孺都抓了,正往京城送呢!這是李羣寫的信,還有身份和地契等。”
說話的還是張援,“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溫語更是生氣,左右看着,旁邊正有下人用的茅廁,“去,弄些屎尿來,給我灌!讓他吐!”
他這才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這位掌櫃還真認得周大人,雖然周大人買香時各種掩飾,但他喜用的香就那麼兩種。不管變什麼花樣,能做到掌櫃也不是白給的,早就知道了。
這天張江青來,帶來一個重大消息。
溫語搖頭,“別想得太簡單。他能沒後手?”
“你們祖父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但他老人家,做事向來縝密,這都讓咱們改身份了,事情應該不小!”
突然這天,一羣人襲擊了他的院子。
李羣活這麼大歲數,哪裡受過這個?日子講究的變態,還有些潔癖。
幾個人眼睛瞪起來。
憶白說:“如果掉落懸崖是他設的局,那就說明,他並未遠走。或者,大隱於市,說不定……他又回來京城了!”
又過了段時間,木搏張緩回來了,他們倆去了周大人家鄉。
恐怕,李羣自己都沒想到吧……
婦女們都哭了起來。
她跟青師傅和憶白,面對這個消息,即高興又不滿……
不說破而已。
之前,祁五安頓好了祁家軍,就把祁嘯派過去了。祁嘯被一系列事折騰的頭腦發脹,一溜煙的跑去了祁家軍。這些土匪,就是被他的手下抓到的。
“殺了我吧!嘔……”
“是。是打柴的山民發現的。應該是出逃時,走得急,馬車掉落懸崖了。那兒山高林密,一時沒人發現。現在屍首都已經腐爛了,但身上的衣裳,戴的玉佩,還有隨身的章,證明了就是他。”
周家在京城,那可是實打實的好日子!眼前跟着來的小孫女兒,也正要與自己心儀之人定親呢。
於是,就在當地租個院子安頓下,他帶着長子和兩個護衛,往要落戶的地方行進。
原來,李羣的小兒子,帶着妻子和二個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一路奔西。
“李羣的小兒子,和他的長孫死了!”
他不動聲色,既然又被發現了……抄起個小包進了暗門。暗門出去就是旁邊的院子。進到這個院兒,他就能上街了。
幾個人冥思苦想,突然,溫語眼前一亮,“這個人,生活講究的很。香……”
溫語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鬱悶。“那麼個呼風喚雨的人物,死的會這麼簡單?”
走到臨縣,他按父親說的,打開帶着的信。一看人就傻眼了,再打開箱子,裡頭是新的身份,地契,房契。
“周大人原身,也算是個人才,上京趕考之前雖沒有成親,但是有身邊丫頭懷孕了。家裡怕影響他的親事,就把丫頭打發到鄉下了。後來,他在京城高中,卻也沒提過這個丫頭的事。
憶白眼睛也亮了,“那就看看,京城最好的制香樓,最好的香,都往哪兒賣了!”
家裡人怕讓他不高興,進京的時候也沒帶着。後來他的父母陸續死了。這個丫頭就更沒人理了,被人欺負。那個兒子,成了個不識字的農夫。長大成了親,生了孫子。後來遭了災,孫子就落草爲寇了!” 溫語幾個聽完,不勝唏噓,“這可真是因果循環,天理報應!”
青師傅點頭:“也許他換了另個身份藏起來了。人海茫茫,不好找了。”
“誰?”
這一下,真是連苦膽都吐出來了。臉上和頭髮沾着黃黃的某物。
他慣用的栽贓手法,是污人通匪!
溫語直接吩咐,她現如今在京城沒人敢惹。不一會兒,香至閣的掌櫃就帶着賬房來了,捧着賬本。
等踏實下來想先扣住他時,他已經沒了蹤影。
真有那手腳利索的,弄了一馬勺不知道什麼,按着李羣就灌。
溫語和憶白,一邊問掌櫃,一邊看着賬。
而他親親的小兒子,還就真遇到了土匪。
順着這條線,再往下一摸。
“李羣死了?”溫語圓瞪美目,不敢相信。
溫語冷笑,“我當然可以!這纔到哪兒?!你就等着吧!”
張援說:“他們一行四人,遇到了幾十人的土匪,把帶的東西都搶了。人也給殺了。這幫子土匪,後來遇到了咱們家大爺的手下,給清剿了!順着找回去,才發現了真相。”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也不猶豫,伸手進了袖子掏出丸子藥,直接就吞了。
溫語慢慢的翻着這些東西,跟青師傅和憶白說:“他準備的這麼這好,又怎麼會出事故掉下懸崖摔死呢?”
“香至閣。去把他家的賬本拿過來!”
白家的案子翻了。
全完了?他們不會再回京城了?
李羣再有本事,也只能給他們準備些房子地,保他們衣食無憂。但身上無官職的平頭百姓日子,他們哪知道如何過?
“祖父呢?大伯呢?他們不會……出事吧?”
……
“是真正的周大人的孫子!”
“周大人自進了京,家鄉人就沒再見過。他父母死了回鄉都沒回去。也就是他官大勢大,沒人敢提!”
以溫語爲首的幾個人,正站那兒等他呢。
最後,李羣小兒子決定,他帶着長子,先去安排的地方瞧瞧。安排打點好一切,再回來接一家子婦孺。
溫語不由大罵:這個狡猾的老狐狸!
他做事真的這麼完美?
只可惜當時京城亂,太子太孫情況危急,祁家也亂成一鍋粥,沒能顧上他。
出了京城,就沒了消息。大家面面相覷,從心底感覺到寒冷。
這一下,就過了四五個月,新皇位子坐的牢牢的了。
最後,溫語指着賬上一個送香上門的地址:“大概就是這裡了!”
卻沒想到,來抓他的人也厲害。沒爲他爭取太多的時間,等他出了暗門到了旁邊小院兒……
二年後,青師傅和憶白回了家……跟三姐和大姐的兒子團聚,
李羣大驚:“……”這個混蛋女人!“你休想羞辱我!”
他身邊留着最爲精銳的護衛,雙方打了起來。
憶白心裡激動,恨不得親自上門去抓人。
還有另一處安身之地。
“給我把藥摳出來!”
家裡,沒發現任何有用的證據。把李羣平日裡用來談事、接頭的小院子也都查了,也沒什麼有用的。
憶白點頭:“當時,時局未定,他說不得還想再看看。可整個京城這麼大,哪裡去找他?總不能挨家挨戶的尋吧!”
這回,算是帶給溫語帶回來一個比較勁爆的消息。
“夫人,您猜,這個土匪頭子是誰?”木搏和張援眼睛發亮。
尤其是婦人們,嫁到周家,哪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一個個的鬧起了脾氣,不肯再往前走,弄了個前進、後退都不行的局面。
臘八上前,一掌打在李羣后背……沒吐出來……
溫語不得不佩服,相比起來,李大妞的手段可真是小打小鬧了。
他的妻子兒子以及兒媳婦也都傻了眼,她們的孃家都在京城,一家人走的急,連個招呼都沒打。現在直接更名改姓,從此回不去了!?
這哪成啊?
“什麼?”溫語感覺後背都發麻了,“真的?”
溫語眼一亮:“真有這個可能的!否則,京城正亂,他換了身份一走。誰能知道他去了哪裡?還假死幹什麼呢?”
李羣一眼就看到了憶白……
“東西都讓在獄中他的大兒子看了,說確實是他的東西。”
把溫語氣的,連話都不說一句就尋死?
來來回回的看了半天,一屁股坐下:“讓我們換身份隱姓埋名,等他的消息。可這……爲什麼啊?不會弄錯了吧?”
憶白,用了一年時間,終於在山中,找到了一處秘密的山洞。
裡面有不少白家的秘笈和物件。
他做爲白家的新任掌門做了主,把這些寶貝,獻給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