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砰,砰,砰”“嗒,嗒,嗒”,熟睡的樑中國被這兩種此起彼伏的聲音給驚醒了,他睜開眼睛這兩種聲音仍然不絕於耳,只要不是聾子誰都能聽得出那是槍聲,樑中國心裡大驚從牀鋪上爬起來,下牀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樑中國到了院子便看見自己的父母已經站在那裡了,樑中國急道:“爹,你聽到槍聲了嗎?”

樑亮峰沒好氣道:“廢話,這麼響,誰沒聽到。”

程長英擔憂道:“我說該不會是中rì兩國開戰了吧?”

樑亮峰搖頭道:“不像,開戰不可能一點徵兆也沒有。”

樑中國道:“爹,我去瞧一瞧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程長英斷然道:“不行,中兒,萬一外面在槍戰,你過去就危險了。”話音剛落,密集的槍聲就停止了,樑中國灑然道:“娘,槍聲沒了,我現在可以去看看了。”他一邊說一邊往外面跑,就是害怕父母會阻攔他,任樑亮峰和程長英在後面怎麼叫他停下,樑中國就是裝做沒有聽到。

出了屋樑中國就往響起槍聲的方向跑去,此時的天sè已然發亮,也不再下雪,樑中國奔走了一段路程就看見街道的兩旁也就是店鋪的門口站滿了圍觀的漠然的中國老百姓。街道的zhōng?yāng是一隊rì本士兵,他們分爲騎兵和步兵兩組,步兵在後,騎兵在前,這些rì本士兵的肩膀上面大多數扛着的是三八大蓋,上面還裝有鋒利的刺刀,少數的rì本士兵扛的是輕機槍,當然輕機槍上沒有裝刺刀,這隊領頭的是一位四十餘歲留着八字撇鬍鬚的rì本軍官,他正騎在馬上笑嘻嘻的指着兩旁的中國平民很明顯的在取笑他們,他手下的rì本士兵也跟着哈哈大笑,還有一點要說得是這支rì本隊伍他們除了全部統一穿着的是黃sè軍裝,另外他們的腰間都掛着一把太刀,領頭的rì本軍官他的腰間還多出一把肋差,看來這支隊伍就是rì本方面派來威逼平津驍勇善戰的太刀師團。

樑中國雖然不曉得太刀師團中人在笑什麼,可他卻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不由火冒三丈,原來rì軍爲了製造事端最喜歡幹一件事情——軍事演習。本來,小rì本搞軍事演習就搞軍事演習跟中國老百姓的關係也不是很大,可這幫畜生爲了搞摩擦,每次進行軍事演習的時候都故意大搖大擺只差敲鑼打鼓地進入北平的各個區鎮,如此深深的打擾到中國百姓。

樑中國來此地看到這情景頓時明白rì軍又是再進行軍事演習經過北平,可這次比以往過分多了,rì軍竟然在青天白rì下公然於大街上連續開槍吸引中國老百姓的圍觀,樑中國在看了看手錶,時針和分針指向八點五十分,他暗暗大罵rì軍是王八蛋,今天是過年乃喜慶樣樣的rì子,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但小rì本居然不早不晚在今天不停的開槍擺明就是在搗亂,念至此,樑中國心中忿忿不平,決意一定要暗中教訓一下小鬼子!

樑中國瞄了瞄地面,發現地上有幾粒石子,遂計上心頭,他彎下腰撿了顆石子藏於手心,然後走到中方的人羣中混入其中,他把目光對準一位騎在馬上笑得最開心的rì本士兵,偷偷地扔出石子。“砰”,石子擊中了馬匹的屁股,馬兒頓時吃痛,那個笑得最開心的rì本士兵控制不住他的坐騎,被用力的掀翻在地。

“哈,哈,哈”,這回輪到中國人大笑,也難怪,如今中rì兩國積怨甚深,只要rì本人出了醜,中國人是絕不會放過機會的,樑中國也得意的大笑。

領頭那位騎馬的rì本軍官聽到聲響猛地回頭,他見到自己的士兵居然如此出醜,怒斥的嘰裡呱啦說了一句話。那位rì本兵極爲恐慌,迅速地爬起來,起來時候看見了在馬蹄旁邊的石子便曉得一切,連忙解釋給長官聽,說完一指那塊丟在一旁樑中國扔得石子。

這兩人用的是rì語對話在場的中國人聽不懂,如果翻譯一下就是那位在馬上的rì本軍官道:“志村菊次郎,你怎能這麼的失態,你知道嗎,你已經丟了大rì本帝**人的臉!”志村菊次郎說出原因道:“報告旅團長,我的馬被一塊石頭擊中了,所以我才落地。”

那位騎在馬上的rì本軍官臉一沉,罵道:“八嘎。”他不是傻子,誰都知道這是中國人搞的鬼。接着他下了馬,那雙小眼睛一掃臉上仍有笑容的中國老百姓,他的眼睛yīn森森的,恐怖十足,那些膽子小的人已經不敢笑了,其餘的中國人識趣的笑了一會兒也不笑了。

那位rì本軍官冷冷的用中國話大喊道:“剛纔是誰仍的石頭?”他說的漢話很生硬,令人聽了很不舒服。

那位rì本軍官等了片刻見無人回答,冷笑道:“中國人真是沒種,做了壞事沒膽子承認,如果是英雄好漢的話就勇敢的站出來。”

依然是沒有人響應,那位rì本軍官喃喃道:“看來不出一點狠招,不然那個罪魁禍首是不肯出來的了。”說完,他慢慢的走進中方的人羣裡,來到一箇中國人的面前,他把他那隻毛茸茸的大手按在那個中國人的頭頂之上,那個中國人感覺自己的頭被個緊箍咒緊緊給箍住了並不斷的收緊,疼的嗷嗷直叫。那個rì本軍官嘴角浮出一絲殘酷的笑意,淡淡道:“我現在開始數數,我數到三,如果那個元兇還不出來,我就捏爆他的頭。”

此語一出衆人皆有怒sè,大家心想憑什麼你找不到人就折磨無辜逼出人,但絕大多數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rì本國力遠勝中國,當今的中國zhèng?fǔ——國民zhèng?fǔ都處處讓着rì本人三分,更何況平民老百姓?

樑中國心中也很憤怒,他很想就此站出來,可這個念頭只是在腦子裡轉了轉就打消了,他不是怕小鬼子,而是不想再給家裡闖禍,昨天他父親樑亮峰給小鬼子平白無故送了十萬法幣,如果才時隔一rì就再次和rì本人起了衝突,結果樑中國可以猜得到多半是rì本人勝利,他又會捱罵實在無臉見父母。

“一……”那位rì本軍官開始數數了,同時他捏那個中國人的腦袋也更加用力,那個受害者張開嘴巴大喊求饒的話語,那個rì本軍官充耳不聞還越來越高興,繼續道:“二……”那位rì本軍官手底下的士兵也是一臉的笑容,大用rì語說好。

樑中國暗罵那個被rì本軍官捏住腦袋的那個人沒骨氣,竟然對小鬼子求饒,還心忖好漢做事好漢當,豈能因自己之故連累他人,遂打定主意準備向那個rì本軍官承認是自己乾的,反正被爹孃罵就被爹孃罵,自己又不是沒被罵過。

此時那位rì本軍官已經數到“三”,樑中國剛張口尚未講出聲音,已經有一個人大聲喊道:“石子是我扔的。”

樑中國一愣,想:這個人是誰,爲何要撒謊?於是和其他人一樣把目光都落在那位幫樑中國扛罪的人,那人是一位身穿厚裝的壯漢,他的眼睛很大,人稍微有些肥胖,此時他正目不轉睛毫無畏懼的盯着那位rì本軍官。

那位rì本軍官冷哼的說了一聲“有種”,接着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位壯漢的面前,冷冷道:“支那人,說出你的姓名。”

那壯漢傲然道:“我叫童產。”

那位rì本軍官又道:“幹什麼的?”

童產淡淡道:“普普通通的一名鐵匠,我身後的房子就是我的鋪子。”

童產這個名字對樑中國並不陌生,在北平甚至更遠的地方各個武館要是想要打造兵器的話,那麼首先想到的人便會是他童產,他打造的兵器已經是名揚四海,絕無下等貨sè在他的手中誕生且價格便宜。兩年前,樑中國的父親樑亮峰要購買十六件兵器,就是向他訂的貨,事成以後還有請他到家裡吃頓飯也算爲交個朋友,樑中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與他有一面之緣。

那個rì本軍官厲聲道:“混蛋,你爲什麼要挑釁我們大rì本帝**人,你這麼做已經嚴重的破壞了rì中兩國的友好關係!”

童產狂笑道:“rì中友好?真虧你們rì本人說得出來,你們小rì本步步蠶食我中國的領土,難道這也叫做友好?難道這就是你們rì本人的善意?”

那個rì本軍官嘿嘿一笑,小聲附耳對童產道:“你說的對,我們rì本確實對你們中國不友好,但是話就是要這麼說。”

童產冷笑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們rì本的混話只能令你們的國家更加醜陋!”

那個rì本軍官伸回頭,臉一沉道:“童產,你信不信,單憑你今天的所作所爲,我當街砍下你的人頭,你們的當局和zhèng?fǔ也不會有異議。”

童產淡然道:“我相信。”

那個rì本軍官笑道:“你相信就好,這樣吧,我今天心情好,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從我的褲襠底下鑽下去,我就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