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把自己孩子打發走了之後又看向自己妻子。
“我沒事的,就是最近研究的一些東西沒有頭緒而已。”
“你需要好好休息了。”
“你說得對,不過我還要給學生們講課呢,還有工作什麼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現在還年輕,養老的事還得等個幾十年呢。”
莫澤溫和地撫摸着自己妻子的頭髮,他喜歡這樣的氛圍,即便有點不太自然。
莫澤已經習慣了保持着溫和的狀態了,即便他不想這樣,因爲現在的他越來越像另一個人了,或者說那傢伙並不能被稱之爲人。
他是一個溫和的紳士,就算是對待腐爛的屍體或者是骯髒的內臟時,他也能很有禮貌地對待對方,對待一件物品和食物。
但這樣一個很不像人的人,卻意外受到人們的青睞。
人們總是用“紳士”“禮貌”“信仰”或者是各種各樣的道德標準來要求他人,要求這個社會。
然而漢尼拔就是一個很符合人們標準的人,除了喜歡吃人這一點。
而現在的莫澤也是如此,隨着他對漢尼拔的“筆記”研究得越來越深,他自己也就越來越像漢尼拔。
而他的妻子,也還只是那個性格上有所缺陷的女孩。
但是莫澤不一樣,他也發生了自己的變化,有時候個人是很難發現自己的變化情況的,但對於莫澤這樣的人來說這種情況並不存在。
他甚至會記錄下上一個小時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的對比,當然,這樣細微的變化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但莫澤知道自己的情況,就像一些人知道自己是個廢物,而且知道自己努力的話就一定會改變,但是他們依舊會選擇當廢物。
莫澤也是一樣,他知道自己越來越像“自己”,但他又必須這麼做,因爲只有完全瞭解自己,才能夠殺死“自己”,給自己一個新生。
甚至除此之外莫澤還知道,漢尼拔也並不能完全瞭解自己,所以一開始漢尼拔留下的“筆記”就是一個陷阱,一個讓莫澤不得不鑽進去的陷阱。
就像那位變態殺人狂一樣,莫澤也是一位深受鄰居、同事和學生歡迎的人,他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圈子。
圈子不大,但是卻很美好,這就是莫澤的生活……白天的生活。
深夜是屬於另一個人的,一個只知道復仇的人。
“咳,到底怎麼回事,這地方的邏輯有問題,根本不成立!”
莫澤的房間內只有一張空蕩蕩的小牀和一臺電腦,四周的牆壁上被莫澤用各種彩筆塗抹得亂七八糟。
而莫澤也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眼中全是瘋狂,他確實快要瘋了,這個房間在外人看來只是個被亂塗亂畫的房間,然而在莫澤眼中,這是無數個他。
他在尋找自己的人格破綻,然而對於一個心理學大師來說,這太難了,因爲漢尼拔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而在尋找自己的人格破綻的時候,莫澤就會陷入這種瘋狂狀態中,腦海中彷彿有好幾個人在對話一樣,也包括那個瘋狂復仇的人。
這並不是人格分裂,而是莫澤模擬出來的特性伸展,將他人格的某一個特質延伸擴大出來,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發現自己的缺陷。
“不,很不不可能存在這種東西。”
莫澤覺得簡直見鬼了,自己怎麼可能沒有缺陷,他研究了這麼久,既然自己產生了變化,那肯定存在着變化點位。
但研究自己是很難的,甚至比研究別人還難。
這就像自己把自己擡起來一樣,你用自己的知識去解析自己的知識,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
“算了,該讓他行動了。”
莫澤又突然站起來,好吧!的確很突然,不過你不用去糾結,因爲此時的莫澤就像一個瘋子一樣。
如果你真的能夠理解了他,那麼你可能和瘋子差不多了。
“既然是一件武器的話,那麼就應該利用起來吧!”
莫澤真是搞不懂那羣人在幹嘛,在他看來尼克弗瑞和羅傑斯就像在玩過家家一樣。
莫澤一直在調查着九頭蛇,而對於他來說,現在的九頭蛇和幾十年前那個恐怖的東西比較起來,真的不是不夠看的差別。
幾年前的九頭蛇是一頭狼的話,現在的九頭蛇就是一隻哈士奇,越發地智障了。
不過就算是成爲了哈士奇,也不是莫澤一個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所以他需要武器,而巴基就是最好的選擇。
莫澤能夠把九頭蛇完全消滅掉,而第一部,就是把九頭蛇的所有人殺死。
那是他存在的意義之一,不過這件事沒有必要由他來親自動手。
“喂,冬兵嗎?”
莫澤打通了電話,不過對面並沒有聲音回覆他。
當然,電話已經接通了,對方肯定是在聽着的。
“喂,可以聽到嗎?”
“喂喂!!”
莫澤拍了拍自己的手機。
“該死,這個爛手機。”
“我能聽到,說吧!”
手機中傳來冷漠的聲音,冬兵終於回話了。
“啊,真是抱歉,我還以爲我的手機又出現問題了呢?畢竟你知道的,我……”
莫澤聽到迴應,一臉驚喜地又把手機拿到了自己耳邊,躺在自己的大牀上。
“快說吧,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廢話。”
巴基不耐煩道,他現在的表現並不像冬兵,不過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實質改變。
在之前遇到羅傑斯的時候巴基的控制指令就出現了鬆動,他是被洗腦了,但當他再次清醒過來之後,那東西已經對他沒用了。
而且九頭蛇也無法再次控制他,除非九頭蛇還有什麼大佬再來給巴基洗腦。
不過很湊巧的是,在某天巴基出去購物的時候遇到了莫澤,當然,那是不是湊巧就不好說了。
而這種曾經被洗過腦的,已經有了印記的人對莫澤來說是很容易解決的。
他甚至不需要給巴基修改命令,也不需要讓他變成一件冰冷武器。
現在的巴基是在爲莫澤工作,就連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也從來不去思考這個問題。
“殺掉那些人,信息我已經發給你了,今晚就行動,注意好別暴露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