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看着那些眼裡充滿慾望的孩子們,心裡很是不忍,可是殘酷的現實迫使地他不得不利用這些孩子來完成他的心願,他儘量的放柔了聲音說道:“每人十法郎,去找找看,誰找到了,會有更多的錢給你們。”常天頡將錢送給他們,讓孩子們散去。
一個孩子卻慢慢地講錢送還給他,“麥基老太太死了。去年就死了。她是我們鄰居。”常天頡心裡一震,這個人孩子表現出來的誠實,讓人有些汗顏。
常天頡又取出一把法郎,遞給孩子,“帶我們去看看她的家好嗎?”
孩子看着錢,眼睛裡充滿渴望,最終點點頭,“跟我來。”
那是一段窄而髒亂的泥土小路,比之中國農村的鄉下泥濘小路還難走。兩邊是高低的建築,有的是搭建的窩棚,有的是板房,有的是磚木的簡易樓房,有的是臨時拉扯的塑料布遮攔着,破破爛爛的。那是一座荒廢了很久的住家,儘管在這個破爛的街道上,在這些膚se駁雜的貧窮的人羣中,這個看上去有些破爛的居所,還是那麼陳舊地孤立着,沒有生氣,沒有繁華,沒有一點點的生機。
“爲什麼這裡沒有人住?”司馬詩云問道。
“哦。是麥基太太的兒子們,他們是這一帶的頭目,沒有人敢惹他們的。”小孩子顯然不知道善惡之間有多少的區別,眼睛裡充滿了敬畏,提及麥基太太的兒子們時,他有些崇拜了。
“你去吧。”常天頡打發孩子走,上前一步到了小院子的門前。這是個不大的院子,大門口已經出現了鐵鏽洞穿的窟窿,露着慘敗的茬子。隔了這些破爛的窟窿,他們能看到院子裡地那座二層小樓。應該是很早很早的建築了,修築樓房的磚石也有些風化了,在院子裡雜草之間看上去更顯地古老。
常天頡很仔細地看了看院門口,並沒有人來的痕跡。他對幾個人輕聲地說,“你們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看。”
伸手扭住鎖頭,常天頡微微用力。打開了這個院門。裡面花莖無人掃。長滿了雜草,甬道之上,斜斜豎豎地長着蔓草,幾乎將整個甬道遮攔住。
走進樓房門口,常天頡猛然站住了。在樓房的門前,青苔之上,很明顯出現了一雙腳印。
他機警地閃在門邊,伸手要握那個手柄。發現手柄顯然是被人動過,鏽跡斑斑的手柄上,有一道很輕微地劃痕。慢慢地打開房門,常天頡很小心地閃身進去,一股黴潮氣味撲過來,他下意識地擋在臉前,定睛觀看。這裡面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不過是被人蒙了一層白布,將所有的傢俱罩起來。布上落滿了灰塵。一雙腳印,顯然是在門口的小廳徘徊了一陣子,然後上了樓去了。
常天頡看着四周,沒有發現其他痕跡,小心地走取出全息激光攝像機。拍下了腳印。然後上了二樓。腳印直接到了二樓的一個小房間裡,逼仄的空間讓人幾乎都轉不過身。只有半扇窗戶可以透視外面的景se,光線也就從這半扇窗子裡透射進來。將裡面照地很亮。
裡面除了一張很小的牀,什麼都沒有。僅有地一個飾物,是窗前的一串風鈴,玻璃串成的月亮珍珠的樣子,掛在那裡。
常天頡猛然回頭,似乎身後有人一閃,他撲了出去,進了對面的房間,那裡的窗子已經打開,兀自扇動着。常天頡撲到窗子前,往下看,猛然感到身後不妙,雙手用力,身子憑空翻起,一道寒光閃閃的匕首在他的腳下劃過。一身綠se衣裙的西西里,正冷森森地看着他,匕首再次分心刺來。
常天頡靠着窗子上,身子活動地空間很小,不得不吸氣凹胸,雙手擋西西里的手臂。猛然身後傳來咿咿呀呀的喊叫聲,接着就是槍聲,他心裡一震,就知道是麥基老太太的兒子們趕來了。慌忙之中,抽身上了窗戶,飛身跳下,向院子外跑去。
身後那女人冷冷地站在窗前,看着他,跑到院子前,彙集了他的人,指點了一下自己,然後跑走了。
麥基地兒子們帶着人過來了,西西里知道,他們和常天頡比起來,只是紙老虎,根本就起不到絲毫地作用。西西里,慢慢的走下臺階,從後院出去,走進了黑夜裡。
她萬萬沒有想到地是,常天頡他們竟然沒有逃走,而是繞到了後面。當她的車子出現地時候,她的第一感覺就是被人盯上了。
儘管後面那個車子上只有一個女人,儘管那輛雪鐵龍看着似乎沒有問題,可是憑着女人的直覺,她感到,那個常天頡就在後面的車子裡,在盯着她呢。
西西里嘴角一揚,微微笑了,慢慢的將車子開上了蒙馬特區。
“有什麼發現?”西門慶俯身在車子裡,問常天頡。
“沒什麼,只是這個西西里,很戀舊啊。我們要設法找到最使她難忘的地方,就能找到青青了。”常天頡輕聲地說。
“這個要通過一些秘密關係了。”西門慶說。
“我通知大哥,讓他找西西里這個人,可是他說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估計她在法國用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名字,或者相貌也不是平常的相貌。”常天頡無奈的說。“快,跟上去,這裡是法國第一區了。”司馬詩云也低着頭,輕聲說道。
第1區,位於塞納-馬恩省河北岸,區內有舉世聞名的羅浮宮博物館、皇室宮殿、杜伊樂麗花園、磊阿勒大型綜合商場、政府機關、教堂等,是遊客區。這裡人口流動密度大,各se人等都有,而且很容易擺脫追蹤。
李影跟着將車子停下來。常天頡急忙打開車門,發現西西里已經換了裝束,換成一身淡紅se的連衣裙,頭戴一頂遮陽帽,手上挽着一個玲瓏的手提包。
已經是夜se濃濃了,她竟然還頭戴一頂遮陽帽,難道她還怕他們把她追丟了不成?常天頡心裡一愣,西門慶急聲說道,“別看她的帽子!很容易追丟的。看她的鞋子!”
越是容易的得到的,越容易失去。
常天頡跟着西西里,走進舉世聞名的磊阿勒大型綜合商場。常天頡看西西里漫不經心地在各處走動着,不時地偷眼看身後的常天頡,常天頡知道,這種情況下,很容易跟丟了,便毫不客氣地跟了上去,走到西西里的身邊,輕聲地說:“西西里小姐?”
西西里顯然沒有想到常天頡敢如此膽大地走到她身邊,向四周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其他人,看了常天頡一眼,“常中校?”
常天頡笑了,“西西里小姐,不知道您的法國名字怎麼稱呼?”
“常中校,我知道您的哥哥,在整個歐洲很有勢力。所以,我不會告訴你任何的事情,只是關於柳青青小姐,我希望你能憑着自己能力,找到她。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就算你抓了我也沒有用,我已經不想活了。”
“可是,你總要告訴我,爲什麼要找上青青小姐呢?”常天頡問道。
“報仇。”西西里冷冷地說。
“我們沒有仇!”常天頡緊走幾步,和她肩並肩着走。
“有。常中校在非洲,殺的人太多了。”西西里眼睛兇狠的看了他一眼,“你們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你怎麼和恐怖分子有關係?”常天頡故作驚訝地看着他,腦子裡卻回想起了在那個生化武庫的小島上看到的那副照片,“庫傑加亞?”
“不要提他!你們都不配說起他!你們纔是恐怖分子!”她猛地怒吼一聲,憤怒地擡手要扇常天頡的耳光,被他用手一把握住。
“好。你打啊,你打啊。”西西里叫了一聲,引來很多人的圍觀,而且,有保安向這邊走來。常天頡拉着她的手,向門口走去。他知道,麻煩大了。不要說保安插手,就是關於他的錄像一旦送到警察局,會立刻有人認出他是什麼人。無論如何,像他這樣的人,不通過正常渠道,是沒有哪個國家會歡迎的。
可是,他絕不能放棄到手的這個西西里!
只能在保安到達前,將西西里拖出門口。
可是,商場裡的保安太多了,很快就有保安圍住了他。並且有人開始拍攝。常天頡知道,不出十幾分鍾,法國的各種媒體就會派人來了。
而西西里,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一副可憐相。有保安已經拎着警棍向常天頡撲來,英雄救美的鬧劇,正是開演了。
常天頡一手拉着西西里,對面撲來的高達的保安手裡的警棍高高的揚起。常天頡不退反進,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帶得西西里跟着向前跌去,看似無力的手肘撞向常天頡的左肋。常天頡右手極快的在那保安的手脖子上一握,順勢往懷裡翻轉,同時左手拉着西西里的右手一揚,警棍從他們的胳膊下擊向西西里隱蔽攻擊的右臂內側,啪!地打在她的手臂內側,疼地西西里一咧嘴。常天頡手上用力,一握一鬆,手掌在那保安的脈門上一敲,那保安手裡拿捏不住警棍,撒開手。常天頡手腕一翻,抄起還在空中的警棍,順勢向後擲出,警棍翻滾着向着後面的那個撲來的保安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