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傻子出現了
御書房裡，落針可聞。
長長的沉默之後，皇上才緩緩開口：“朕……你也覺得，這幾年，朕虧欠以驍了嗎？”
霍懷定垂着頭，沒有回答。
他知道，皇上也沒有指着他回答，畢竟這事兒，怎麼答都是錯的。
皇上繼續往下說：“早年各種狀況，朕的難處，旁人不知，你總歸是知道的，朕也是無可奈何。
這幾年，朕身上的枷鎖才鬆了些，朕在極力彌補他，可是以驍那性子……
你知道他從江南迴來那天跟朕怎麼說的？
朕那麼不捨得罰他，都被他氣得讓他跪了半個多時辰！
朕有很多兒子，但在以驍跟前，朕不知道怎麼去做個父親了。”
“霍大人，”小內侍喘着氣，道，“吳公公說，調任一事，皇上答應了，您請吏部的大人把摺子送到御書房吧。”
首座之人笑了起來，與身邊人道：“我們的四公子在臨安到底做了些什麼？
拿話本子當事實的傻子出現了。
房間的桌子上，擺着一封信，沒有落款。
這些話，霍懷定沒有辦法說，說了就是嫌命長，但皇上必定懂。
馬車駛離，角落裡，一個小廝模樣的擡起頭來看了兩眼，轉身離開。
有很多次，霍懷定想問問皇上，他給霍以驍的寵愛，真的是寵愛嗎？
而霍懷定此舉，十之八九是爲了侄兒與溫宴。
吳公公一面添茶，一面狐疑，順平伯寫了什麼，能讓皇上這麼激動。
他其實有很多能說的話，卻是一個字都不能說的。
他情願他沒有瞟。
臨安那案子沒有什麼可以爭的吧？
如此關係下，皇上和霍以驍的關係能順暢纔怪。
順平伯還想多問一些，對方不肯再吐露，客客氣氣把他送出了門。
可那是對其他人而言的。
霍懷定退了出來，站在廊下，長長嘆了一口氣。
順平伯想方設法、豁出去臉皮見了一位老友。
溫子諒的案子，真的就只到溫子諒夫婦，其他溫家人還能升官發財？
不止霍懷定覺得不妥當，霍太妃都拐着彎想和皇上談一談，但都沒有迴應。
他小跑着進了一家酒樓，入了雅間，與坐在首座的人道：“舊都口音，確實是順平伯，跟您猜的一樣，他要尋四公子麻煩。”
順平伯前腳出宮，後腳，他和霍懷定兩人先後被叫到御書房。
霍懷定低垂着頭，一副洗耳恭聽模樣，沒有讓皇上看到他的神情。
尤其是在與一衆皇子的相處之中，平白惹一堆麻煩，偏又日日相處，根本避無可避。
皇上怎麼會答應這種事情？
順平伯沒有辦法，他備了筆墨，重新擬了一份摺子，遞了牌子進宮。
之後幾日。
不如權勢、不如身家。
與當年相比，“罪臣之女”溫宴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看來，皇上和霍太妃，雖然心裡的想法各不相同，但選擇還是一樣。
皇上打開掃了兩眼，抓起案上的茶盞，一飲而盡，這還不算，又趕緊示意吳公公添上。
霍懷定裹緊了斗篷，沿着宮道走，他要在宮門關閉之前離開。
以至於人人都在觀望，都在猜測，使得霍以驍的處境格外尷尬。
對方如今在大理寺當值，聽說過季究的案子，直言道：“若是想爲令孫開脫，就算了吧，證據確鑿、板上釘釘的案子，您又是何必呢？”
的確，護着、偏着，所有人都覺得皇上遲早會讓霍以驍認祖歸宗，可這個遲早，到底是什麼時候？
先把溫子甫調來，再看看，反正還有時間。
順平伯看得頭暈目眩，難以相信。
今天三次元有些事情，更新就很遲了，也沒有精力加更了。
他想，如果皇上真不願見他，他就跪在宮門口算了。
順平伯強打起精神來：“我年輕時和他關係就一般般，等過兩天，我找其他人問問。我就不信，那什麼四公子真的那麼厲害！”
被喜歡衝昏了頭腦，一場根本不合適也不應該的結合，最後生下霍以驍。
世上會有霍以驍這個人，不就是當年皇上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嗎？
御書房裡，皇上得知順平伯來了，沉思了一番，還是召見了他。
霍懷定斟酌再斟酌，壯着膽子，道：“以驍這個性子，不會輕易妥協，您越是反對，他越是堅持。讓他娶溫宴，您有您的難處，您堅決不準，他也擰不過您，可您與他之間就……他又如何自處……”
所謂的“喜歡”，在皇家之中，顯得淺薄又可笑，甚至多數時候，毫無意義。
呵！你讓人去好好打聽打聽臨安的事，我很想知道，他年底回宮那天到底是因爲什麼被罰跪。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霍懷定不用繼續說了。
他打開一看，面色變了變。
他相信皇上聽懂了他沒有說完的話。
霍懷定道了謝。
上頭寫着，皇上偏信霍家，自己不方便透露身份，但知順平伯困局，便有一事轉告，霍懷定走通了吏部的關係，調溫子甫到順天府，皇上也已經允了。
夜更沉了。
皇上若是以這個理由反對到底，他反對的就不僅僅是一個兒子的婚事，而是否定了霍以驍這個人。
另一廂，順平伯又吃了一家的閉門羹，無奈回到驛館。
管事看着臉色灰白、從大門裡出來的順平伯，道：“伯爺……”
他暗悄悄瞟了兩眼。
快到宮門時，一個小內侍緊趕慢趕着從後面追上來，喚住了他。
再來個人，給順平伯遞個消息，別磨磨唧唧的，溫子甫都要調到京城了。”
二更。
從戰戰兢兢的順平伯手中接過了摺子，吳公公呈給皇上。
“退下吧，”皇上道，“讓朕想想，愛卿退下吧。”
他的話音落了，數人應下，先後出了雅間。
無人知曉。
“真是以公謀私，我又有什麼辦法？”對方擺手，“你問四公子，四公子那是打斷二殿下一條胳膊、也就是被皇上罰一頓而已，你家孫兒，比二殿下還金貴不成？”
君是君、臣是臣，哪怕因爲霍太妃和霍以驍的關係，霍懷定成爲了御前近臣，是皇上信賴的臣子，是皇上和霍以驍這對父子之間的緩衝，但也絕不是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
順平伯道：“那都是霍氏一派胡言！他們以公謀私……”
順平伯的孫子不惜買兇也要得手的姑娘，是成安先前的伴讀吧？
等我明天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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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