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牧還是像前些天一樣。
準點給牢犯們送飯。
只不過在這期間,陳平卻故意提醒着:“薛牧,宋頭兒給你的期限只有三天,你要是三天內不能讓江勝說出藏錢財的地方,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給犯人們送飯了。”
說完後,有兩個獄卒也偷笑了起來。
要知道,江勝就是一塊硬骨頭。
他們打了三天,什麼都不招。
想必這個瞎子肯定完不成任務了。
但薛牧並沒有理會他們,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等待着。
在這期間,胡大明倒也好心地過來詢問着:“小牧,審的咋樣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問問?”
薛牧聽着聲音,便微笑感謝道:“胡牢頭,不勞您,我能自己搞定。”
胡大明看着薛牧,想起薛牧的老爹生前也照顧過自己。
要是薛牧完不成任務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失去這份獄卒的工作。
加上他還是個瞎子,以後生存就更加困難了。
於是胡大明打算替他去好好拷問一下江勝。
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一些信息來。
但陳平似乎猜到胡大明的心思,抓着他的手說道:“老胡,來,咱們玩幾把。”
“玩幾把?玩什麼?”
“划拳啊!”陳平還招呼着其他的獄卒一塊。
薛牧聽着那邊的快樂,倒也冷笑起來。
不管走到哪兒,小羣體孤立個人的事時常會發生。
這種事學校最常見,就連走出社會,公司裡的勾心鬥角都夠喝上一壺。
更別說現在是這種爾虞我詐的天牢環境裡。
但薛牧並不着急,只是精心地坐着。
放班下值後,他便走出天牢。
他拄着柺杖,慢慢地來到一處繁華之地。
雖說自己看不見,但仍然能夠聽到樓上的喊聲。
“大爺~上來玩呀~”
“來嘛~今晚我給你吹簫一曲~”
薛牧朝着門口走去。
這時一個體態豐腴,雖然年過半徐,但仍然肥美多汁的美婦走了過來。
“哎呀,官爺~您大駕光臨,快快,進來玩一會兒~”說着,美婦便拉着薛牧走進去。
在這期間,她發現薛牧是個瞎子。
於是她便好心地提醒着:“沒關係,咱們這兒啊,是一個不需要用眼睛,就能感受的好地方,保證讓您的全身都能得到釋放,小翠、小嵐快過來~”
然而薛牧卻淡定地說道:“想問下,何獄典是否在這兒。”
“哎呀,原來是找何獄典的呀,他在上樓的樓房,我帶您去。”
不一會兒,美婦便帶着薛牧來到一間廂房。
推開門,美婦便笑着:“何獄典,這兒有一位找您~”
說着,她便看着薛牧,示意着:“官爺請。”
薛牧站在門口,朝着廂房裡望去。
雖然看不見,但仍然能夠看到一些大致的棱廓。
中間有一個身形偏瘦的男子坐在那兒,兩邊都坐着女人。
甚至胯下還藏了一個。
【一個人玩三四個,怪不得這麼瘦了。】
薛牧隨即躬身道:“小人薛牧,見過大人。”
獄典何庭立見被人打擾了,還是一個小獄卒,一時間皺起了眉頭:“你來這兒作甚。”
“有要事稟報。”薛牧回答着。
“有要事的話,告訴宋獄吏便可,特地來此找本獄典?”何庭立嘴邊的兩縷鬍鬚倒是氣得直了起來。
薛牧並不着急,繼續說着:“是關於江勝私藏錢財之事,在下審出來了。”
何獄典一聽,把手從藝妓的身上挪開,一把將她們推走:“哦?當真?”
有這反應也很正常。
ωwш✿ ⓣⓣⓚⓐⓝ✿ c o 畢竟在所有人的眼裡,錢永遠是第一位。
有了錢,再多的女人都能擁有。
薛牧點頭說着:“當真,藏的住處是”
話還沒說完,何庭立便打斷着:“等下。”
緊接着,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小塊銀錠,賞給身邊的女人說道:“走。”
那些女人拿着銀錠,一人親了一口何庭立油膩的臉。
喜笑顏開的走了。
當然,她們不是因爲親了何庭立的臉才笑的,而是因爲手裡拿了錢。
其他人都走後,何庭立便捋着鬍鬚說着:“說說,藏哪兒了?”
“江勝告訴在下,是藏在郊外城隍廟的廟像後面。”薛牧解釋道。
“噢?”何庭立又繼續問道:“此事是你一人審出來的?”
“是。”
“那宋獄吏他們知道嗎?”
“不知。”
何庭立聽後,眼神更加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一息後,他大笑起來:“好,我稍後就派人去城隍廟。”
但話音剛落,他又接着問道:“你特地來這妙音坊找本獄典,而不是在牢裡把這事告訴給宋獄吏,爲何?”
何庭立不傻。
他察覺出問題。
薛牧自然也猜出何庭立的想法。
他隨即再一次抱拳說道:“因爲在下知道何獄典一向賞罰分明,所以在下想要討個賞賜。”
何庭立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噢?你且說說。”
“在下在天牢裡做的是送飯的活兒,想要換一些輕鬆的事,還望何獄典能夠恩准。”薛牧解釋道。
“唔”何庭立看着薛牧,隨後試探地問道:“你是薛元根的兒子?薛牧?”
“正是,家父前些日子駕鶴仙去,由在下頂替獄卒之職。”
“眼睛看不見?”
“小時候得病,有眼疾,但是練就一副好聽力。”
簡單的試探後,何庭立便答應着:“老薛和我也算是老相識了,要是城隍廟果真有贓款的話,那你就升爲獄吏,負責甲乙丙這三層的巡房工作吧。”
“謝何獄典的大恩,在下定做好本職工作,替何大人分憂。”薛牧識趣地說着。
“哈哈哈好說!好說!”何庭立見薛牧年輕氣盛,倒也是一個可以栽植心腹的好苗子,於是他便問着:“要不要嚐嚐這妙音坊的飯菜,很是可口。”
“多謝大人的美意,在下就不打擾大人的雅興了。”
“果真不嚐嚐?或者妙音坊的女人也可以嚐嚐,這兒的女人潤得很。”
薛牧在何庭立面前故意表現一副雛兒臉紅、未體驗過女人的樣子。
最終走出了廂房。
離開妙音坊後,他的神情再一次變得淡定。
之所以他把這件事告訴給何獄典。
目的就是爲了鞏固自己目前在天牢的地位。
只有這樣,纔不會受到宋武、陳平他們的排擠。
在天牢裡待的時間越長,那他收穫的經驗值就越多。
這是提升實力的關鍵。
他向何庭立提出賞賜的要求也要非常小心。
畢竟要多了,就顯得貪了。
要是什麼都不要,那會讓上司不放心,以爲別有所圖。
所以要貪得恰到好處。
不多久,他路過一處貧民區。
聽見一個母親小心翼翼地和身旁的孩子說道:“瀟瀟,娘給你買了一塊饃饃,你快吃。”
“娘,您呢?您吃了麼?”
“娘吃過了,你快吃哈。”
聽着這些對話,薛牧不由得感慨着。
身後是燈紅酒綠之地、身前卻是生靈塗炭的地方。
僅僅只隔了一條路,就有如此大的區別。
不過薛牧無暇顧及這些。
提升實力,讓自己平安的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