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青的感嘆,勾起了蘇小暖的興趣,她催促道:“沈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我早就說溫子明有問題,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完美的人。”
“李萍萍曾是溫子明身邊的侍女,被溫白石花言巧語欺騙,而且有了身孕。那時候溫白石的夫人還沒有死,他夫人善妒,把李萍萍打得小產。不顧李萍萍的身體,把她偷偷賣給了牙行。幾經週轉,最後到了天香樓。”沈長青說道。
“溫子明呢?他那時候去哪了?”蘇小暖怒道。
“萬慶才賣身藥王谷爲藥奴,溫子明也自此失蹤,據說在藥王谷長老的推薦下,拜入一個高人門下。十年之後,也就是溫子明十八歲那年,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他那時候已經是八變境巔峰,回到溫家之後,年輕一代無敵手。因爲實力,他在溫家得到重用,對他大肆封賞。李萍萍就是那時候,成爲他的侍女。”沈長青解釋道,“當時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是溫白石的兒子溫子義。溫白石爲了報復,當時對溫子明沒少使絆子,奪走李萍萍的身子,只是其中一件事。”
“哼。我若是溫子明,一劍殺了溫白石和他夫人。”蘇小暖氣憤道。
沈長青臉色黯然,繼續說道:“李萍萍在天香樓隱姓埋名,沒有人知道,她是天光神劍的侍女。她在天香樓沒多久,便遇到了孔方,兩人情投意合,於是孔方爲她贖身。五年前,孔方被妖魔重傷,差一點丟了性命。李萍萍表明身份,求助於溫子明。那時候溫子明剛來清河縣,還只是一名執事,他把此事交給了萬慶才。也是因爲此舉,把李萍萍再一次推入了火坑。”
倪煥生獲取的情報,到此爲止。後面的事情,冊子上並沒有寫,但蘇小年大概能猜出來李萍萍的遭遇。
沈長青沉默,統領大人原來也有不完美的地方,那幕後兇手有沒有可能,就是統領大人呢?
監獄禁制的秘密,除了統領大人,還有誰知道呢?更讓沈長青心痛的是,那本冊子上的筆跡,正是溫子明的筆跡。
其實幾位執事都發現了,但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一個人提出這個事情。
他們情願相信,是有人從統領的身邊,偷了這本冊子,比如他最相信的萬慶才。
蘇小年很驚詫的發現,腦海中一道綠色心願,緩緩消散了。
這是沈長青的心願,原來心願也可以消散。
隨着鐵布衣發號施令,一道道信息,一條條線索,從四面八方匯聚到這間小屋。
溫子明與魔教妖女勾結,多人曾見兩人成雙成對的出現。
溫子明私底下打過親舅舅,萬慶才喝多了與老友吐槽過。
溫子明與李萍萍有染,多次黑夜出入孔方家中。
藥王谷長老死的現場,有溫子明的玉佩留下,此事被溫家壓了下去。
溫子明早就六合境,他並沒有閉關,以前六合之下第一人都是假的,是以境界壓人。
溫白石的老丈人並非壽終正寢,而是被溫子明殺的,爲了給侍女報仇。
孝子衚衕慘案,萬慶才受溫子明指使所做,丁字獄獄卒的死,也是溫子明殺人滅口。
……
流言蜚語,加上一些捕風捉影的證據,忽然出現在清河縣。
鐵布衣黢黑的臉龐,更加的黑了,沈長青也越發沉默。
“山雨欲來風滿樓,有人要搞事兒啊。”蘇小年回到家,有些疲憊的說道。
南嘉茵爲他取下蓑衣,隨口問道:“雨前有風雨不久,
風過了,雨也就沒了。”
“如果我哪天出去後,沒有回來。你就躲在密室中,不要出來。牀頭那個圓球,往下按三下,然後左擰兩圈,右擰一圈,密室的入口就會出現。那裡面存放的有乾糧,足夠你突破到六合境。”蘇小年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破境?”南嘉茵有些結巴道。
“老師教的好,學生學的快。”蘇小年笑道,“你也真夠大膽的,竟敢在這裡破境。”
“你當我沒有了解過,清河縣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鎮魔司。鎮魔司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你小黑屋。當年蘇大河在的時候,他一個廢人,仗着這個小黑屋,五氣境的高手都坑殺了。你知道嗎?這個院子是墨城之人操刀,真的還是假的?”南嘉茵興致勃勃的問道。
“不知道。”蘇小年搖頭說道。
“切,這時候一問三不知了。”南嘉茵鄙視道,舉起拳頭威脅道,“我可告訴你,別看我現在不能動武,打你還是沒問題的。你可不要動什麼歪心思,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蘇小年扯了扯嘴角,有心想說些什麼,貌似每天晚上,都是你先動的歪心思吧。這位對自己倒是挺放心,也不怕自己哪天忍不住, 真的變身了。
蘇小年打開密室,帶着南嘉茵轉了一圈,又添加了一些食物。
“也不怎麼樣嘛,還沒有補天道的機關先進。”南嘉茵有些失望道。
蘇小年不語,天下有幾個補天道。補天道已歷萬年,底蘊之深厚,傳承之久遠,沒有多少勢力能比肩。補天道在魔門中的實力,一直處於前三。莫說是清河縣,就是孔雀王國也不敢跟補天道相比。
第二天,淅淅瀝瀝的小雨停了,但天色依然陰沉。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驚醒了沉睡中的男女,大門外傳來蘇小暖的叫門聲。
南嘉茵爬上牀,打開開關,躲進了密室之中。進去之前,聖女殿下吐槽道:“怎麼感覺,我像是被大婦抓的野情人。”
蘇小年收斂渾身氣息,包括那些雜七雜八的味道。這是他從南嘉茵那裡,學到的秘術。
“小年哥,我還沒吃早飯,餓死了。”蘇小暖從門縫中鑽進來,直奔廚房。
“還是我來做吧。”蘇小年連忙說道。
“小年哥,我和師姐學了怎麼熬粥,你就讓我試試吧。”蘇小暖撒嬌道。
“什麼粥?”蘇小年好奇道。
“五穀藥膳粥,很簡單的。”蘇小暖說道,然後把大概做法說了一遍。
蘇小年心中簡單過了一遍,發現的確很簡單,鬆了一口氣道:“好吧,你來煮粥,我來生火。”
“咦!小年哥,這邊怎麼掛了一件女人的衣服?”蘇小暖去取劈材,卻見柴房之中,掛着一件褻衣,臉色一紅,繼而驚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