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射出的數量同第三道山澗裡射出的數量差不了多少,爲什麼感覺要重一些呢?我隨手拿起一支掉落在地上的箭,突然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這裡的箭全部都是鐵的,箭頭下隱約還刻着一個小小的花紋兒,經過了這麼多年,箭頭雖然有些暗淡鏽蝕,卻依然鋒利。
第三道山澗裡的箭都是用木或竹做材料,所以一部分箭早已經腐蝕,射出來只剩下半截兒,或者剛好發射出來,就在牆上撞斷了。而這裡的箭,通俗一點兒說,都是荷槍實彈,百分百的鐵箭。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裡的箭弩想要保護一樣東西,因爲有了這層關係,這裡的機關更加可靠,盜墓賊若不小心中招,必死無疑。
由此我推斷,這第二道山澗裡面埋葬的一定是真正的陽陵。看着手中頗有些沉重的鐵箭,我興奮不已。
胖子因爲受傷,動作比較緩慢,最後一個從箭弩下的地磚上爬了過來。我伸手將他拉起,這才繼續往前走,這裡的墓道結構乃至機關的位置絲毫沒有變化,我們撬開了墓道上的石門,前面依然是一個“丫”字形的岔路,在中間的位置擺放着一座四面石壁。
“你不是說這裡是真正的陵墓嗎?怎麼和疑冢一樣?”曉曉看着只有一面浮雕的石壁,顯得有些生氣。
這個結果我早已經想到了,突然覺得曉曉很弱智,如果這裡有四面浮雕,或者說前面的墓道沒有堵住,那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這裡是真正的陽陵嗎?所以,儘管此處是真陵,一定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就像剛剛經過墓道,射出來的箭一樣,這些細節性的東西要仔細去尋找發現。
我走到石壁前,用手摸着石壁上的浮雕,仔細的尋找突破口,對於曉曉的話置若罔聞。
“這裡的石壁貌似沒什麼變化啊!”三愣子湊到跟前看了一眼,不耐煩的說道,觀察之前那個石壁前,我花費了很多的時間,主要從浮雕表達的意思,還有它的整體風格,做了初步的研究。因爲我知道,研究這些浮雕對我們來說有益無害,有的墓葬裡面的浮雕記敘了墓葬的結構,有的則記敘墓主人生平,有的刻滿了詛咒,有的刻着一些敘事性的圖畫等等。建造墓室的時候,做這些浮雕只是爲了讓墓室看起來更加的壯美,或者凸顯墓主人的身份。殊不知正是一些再也平常不過的浮雕,卻出賣了墓主人,將墓主人的家底兒抖出來不說,陪葬品也被盜墓賊搶奪一空。
其實,對於盜墓賊這個說法,我一直持保守觀念,並不是我一味兒的貶低自己。通常一些大墓中都會設下許多陷進或者機關,要想成爲一名成功的盜墓賊,不僅要破解機關,還得順走寶貝。就必須具備五點,第一,膽大,古墓中往往存在很多無法解釋的怪事兒,殭屍,糉子之類的,碰到這種陰物,膽子小可玩兒不了。第二,心細,有時候一個小小的細節失誤,就可能令盜墓賊命喪黃泉,古墓中機關衆多,不細心也玩兒不了。第三,有一顆會分析的大腦,很多事情只要加以分析思考,必然能少走很多彎路,安全性也會提高不少。第四,有一雙會觀察的眼睛,這一點兒也很重要,第三道山澗裡的金字塔,還有剛剛看到的箭弩,如果不會觀察,必然會影響找到真陵的速度。第五,還要具備一些風水,墓葬結構的知識,這第五點不同於前面四點,前面四點是或許是天生的,第五點卻要通過後期學習補充。
雖然我還沒有完全具備這五點,成爲一個倒鬥高手,但至少我在向那個方向努力着。
這就是三愣子,一個腦子只會走直路,不願意轉彎兒的人,石壁上的浮雕給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沒有變化。雖然目前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麼,但我確信這便是真正的陽陵,開啓陽陵進入墓室是需要時間的。所以我並不焦躁,也懶得理會曉曉等人的看法兒。徑自研究起石壁來。
“折騰的倒跟個專家似的,有什麼發現沒有啊!”曉曉冷嘲熱諷的說道。曉曉雙手抱胸,我能感覺到她森冷的目光,盯得我後背發涼,好像她被我玩弄了一般。又過了一會兒,她索性走到我身邊,靠在浮雕上,瞪着我。
“那,你現在呢,就好比這個人。”我指了指浮雕上一個拿着皮鞭的監工,監視着工匠們的一舉一動。曉曉別過頭一看,臉頓時就綠了。因爲那個監工樣貌醜陋,一副兇狠霸道的模樣。
“你,......總之你趕緊給我找到進入墓室的方法,不然,小心你朋友的狗命。”曉曉說完,氣呼呼的走到三愣子身邊,反手扣住了三愣子的手臂,只疼的三愣子唧唧歪歪慘叫了很久。
“你可當心點兒,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兒來,當心驚擾了墓中的鬼魂,到時候得不償失。”我同情的看了三愣子一眼,警告曉曉。其實,我並不知道這樣會不會驚醒墓室中的鬼魂,這樣說的目的只是想讓曉曉放過三愣子。
曉曉無計可施,可是又不願意認輸,同時也不知道會不會像我說的那樣,驚擾到墓室鬼魂,僵持了一會兒,這才鬆開三愣子,三愣子哎喲叫了兩聲,甩了甩胳膊,躲到了我身邊。
10分鐘過去了,我在研究石壁上的浮雕,一個小時過去了,我依然在研究。
“有什麼發現沒有?”張文魁走到我身邊,開口問道。似乎他也等的有些急了。
“有。”我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快跟我說說。”張文魁將耳朵湊了過來,緊皺的沒有一下子舒展開來。
“那就是這裡的浮雕幾乎和我們之前看到的一樣。”我故意調侃道,隨後回頭看了一眼曉曉,此時她正側耳傾聽着,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們,就像一個無知的孩子一樣。
“這.....”張文魁感到有些詫異,眉頭又擰在了一起。
“放心,再給我10分鐘,或許我就能看出端倪來了。”我拍了拍張文魁的肩膀,小聲的說道。用手指給他做了個手勢。張文魁這才恍然大悟,緊皺的眉頭再次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