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說,我和二叔的臉色也變了,秦方圓和蘿絲也不再撈棺材裡的明器,秦方圓說:“壞了,這棵大樹有可能就是一個食人樹,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說時遲那時快,這巨大的樹就像是聽到我們的話一樣,無數的樹藤開始向樹坑裡襲來。在坑底突然出現一條樹藤,就在胖子的腳下不遠處,二叔趕緊提醒胖子說:“小胖,小心你腳下的樹藤,千萬別動他?”
胖子還矇在鼓裡,四下看看腳旁,他問:“你說的是哪一條,什麼顏色的,哦!是這一條嗎?”說完胖子還用腳尖去試了一下!
二叔遠遠看着胖子,大罵一句:“操!不作死就不會死,你他孃的這是找死!”
說來也怪,剛纔我們注意這口棺材的時候,食人樹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現在我們已經有了警惕,食人樹纔對我們發動攻擊,這明顯是在挑動我們緊張的神經,這是要我們更緊張。
二叔告誡胖子之後,胖子腳下那原本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藤蔓突然像被賦予了生命一樣,瞬間擡起,藤蔓的末梢儼如開放的曼陀羅花,乍一看去如同是一隻邪惡的鬼手一樣。
胖子僵在半空的腳不敢動了,因爲只要胖子的腳動了,這個昂起來的藤蔓就跟隨者動,似乎在用感覺跟隨者胖子。
是了,食人樹的藤蔓沒有眼睛,只能根據人的體溫判斷方位,傻不啦嘰的胖子只要一有動作,藤蔓就毫無疑問的跟着移動,胖子玩的起了勁兒,腳在地上不停的點點逗逗,儼如成了印度阿三玩蛇一樣。
我衝着胖子大喊道:“王胖子,你他孃的火燒眉毛了,你還他孃的在那玩,趕緊爬出去!”
胖子意識到現在的危險性,不在逗那根藤蔓。轉身撒丫子就跑,這傢伙也忒不靠譜了,一點都不穩重,儘管看上去是個成年人的樣子,但他所說的和所做的,都與未成年人無異,是不是之前沒心沒肺的慣了。
不過胖子這種行徑大都是他自己性子使然,如果他一直跟着我和二叔倒鬥,肯定有一天得給他害死。倒鬥跟科學考古其實是一樣的,都需要謹慎小心,如果一不小心,那就有可能喪生生命。這突入其來的危險令人猝不及防,二叔胖子秦方圓蘿絲他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爬出了樹坑,但我卻慢了半拍。
然而就在我剛說完胖子之際,我發現我的面前也不知不覺的多出一條樹藤,這樹藤慢慢的蠕動,一下子纏住了我的腳,然後直接就把我纏着提起來,我心中大叫不妙,這樹藤要是把我捲到半空,然後吊道那口被我們打開的棺材上口時,再把我放下來,我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想到這裡,我大聲呼喊二叔:“快救我!”
二叔擡眼一看我被捲了起來,立即轉身,當機立斷的掏出槍,對着我就開槍了!我心裡驚呼,二叔還真下得去手,這就要把我打死嗎?雖說虎毒不食子,儘管我不是你兒子,但是我是你侄子啊,這你都下得去手?你的心也忒狠了點!
看來二叔是不像我似得那麼慘,我已經被吊到兩三米的高度了,在半空中晃動着。我想找個地方抓一下,已經來不及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我,不住的在空中晃動。
“砰”的一槍之後,我感到自己的身體急劇的下墜,下面就是這棵大樹的樹幹,我落下之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當時就摔得我七葷八素的,兩眼直冒金星,喘不過氣來,直憋得我胸口難受。
然後我看到胖子的身影,別看胖子這廝胖,關鍵時刻跑起來比兔子還快,他直接搶到我身旁,以最快的速度把我從這棵巨大的食人樹下拉到安全的地方。
這一變故使得我們每個人都驚慌失措,不停的喘着粗氣。我驚嚇之餘,被胖子這廝像拖癩皮狗一樣拖到安全位置,磨的我的屁股生疼。
現在安全了,總算是安全了。我長長的數了一口氣,但此刻,我聽到哐啷一聲響,我起身看去,卻發現是一個骷髏頭滾落到身旁,我定睛一看,竟是食人樹的樹藤捲起來丟過來的。
想想劉老蔫爺兒倆就這麼突然沒了,我心裡不禁沮喪。雖說他們爺兒倆是秦方圓僱傭來的,但我們一起度過困境,沒有他父子倆,我們難以到達迷霧森林。
現在他們已然成爲樹坑裡的那具屍體的隨葬品,不知是第多少個隨葬了,因爲之前樹坑裡已經有很多的屍骨。
此時秦方圓道:“這棵食人樹長這麼大,不知道吸取了多少人血,那口棺材雖然是大禹的隨葬,但身在食人樹的樹坑裡,就成了食人樹的一部分了。”
食人樹樹坑中的大洞裡,填了無數人的屍體,這些屍體無一例外,應該是被樹藤纏進去的,而且那口玉棺的棺液呈現紅色,極有可能就是這些死去之人的血液,最後由樹藤把它們的鮮血活生生地吸乾,再傳導至玉棺中,所以玉棺中的積液是一種通過人樹轉換而形成的防腐液。用鮮活的血液維持着棺中屍體的不腐,這還是我頭一回見過,不禁讓我駭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看着這棵食人樹道:“不行,我必須要採取措施,不能再讓這棵食人樹再害人了,如果在這樣聽之任之,會有更多的人被食人樹殺死!”
二叔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堅定的說:“用火燒!”說完,我便奔向樹下,準備點燃樹下早已積了厚厚的樹葉子,這裡的樹葉子非常的乾燥,點了一個,就能引燃一大片。我剛點燃一小片地方的樹葉子,突然我的腿上被一根樹藤纏上了。
我心中驚恐萬分,剛纔的驚嚇尚未過去,現在這樹藤有纏住我了,它好像學聰明瞭,纏住我之後,不只是用一根樹藤吊起我,而是涌來了兩根樹藤,直接把我纏住,幫了起來。
此時我覺得自己的大腿上隱隱發疼,我掙扎着低頭看去,卻發現已經有一根樹藤吸進了我的肉裡,我的血液已經順着大腿流了下來。
我強忍着疼痛,大聲呼喊道:“二叔,快救我!”我雖呼喊,但我卻感覺這次肯定不會像剛纔那麼幸運,能安然無恙。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就像被水泵抽了一樣,急劇的往下流,我的心跳也開始加快了。
也許我就要步劉老蔫的後塵了,我看到下面二叔他們非常焦躁,但卻不能施以援手,因爲這次我是被樹藤纏住的,而不是吊起來的。此時,我的手忽然能動了,我迅速的抽出手,抓掉了吸我血液的那根樹藤,氣急敗壞之下,我扯着那根樹藤就往嘴裡送,一口咬斷了這跟樹藤的末梢。
樹藤被我咬斷之後,居然流出了殷紅的鮮血,我想着應該是我的血,是這跟樹藤從我大腿上吸取的,我也不顧那麼多了,你吸我的血,我在洗回來。
一不做二不休,我抓住樹藤,猛地洗了起來。我西到第三口的時候,突然發現這纏在身上的樹藤突然給我來個“鬆綁”,直接把我鬆了下來,由於我手裡是抓着那根被我咬斷的樹藤的,所以我沒有立即掉下來,我蕩着樹藤,落到了地上,還好地上的樹葉子落得很厚,掉下去就像是摔在棉花上一樣。
我感到一陣眩暈,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吧,感覺腦袋懵懵的,就像被撞過一樣。我穿着粗氣道:“他孃的,跟我鬥,我咬不死你,就不信你不鬆開我!”
但後來我才知道,食人樹的樹藤鬆開我是因爲下面的火,並不是因爲我咬斷了其中的一根樹藤。眼見着火勢越來越旺,二叔對胖子說:“小胖,你揹着蘊清,咱們不能在這呆了,快去五龍山!”
胖子看我滿嘴都是血,又望了二叔一眼,然後沒有說話,背起我就沿着森林裡一條看似若隱若現的小道兒往前走,秦方圓和蘿絲在前,我們呢三人在後,不緊不忙的,一直在後面追隨者。
胖子揹着我,走的不是很快!後面的火越燒越旺,能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由於這裡是荒郊野外,我也不擔心發生森林大火。我向後瞥一眼時,能發現後面的樹藤就像蛇一樣,不停的甩動着,但卻逃不掉被燒的命運。
我在胖子背上,大約走了一支菸的功夫,我看到了前方雲霧繚繞的一座山,此山巍峨高大,聳入雲霄,一看就知道非凡,隱約還能看到山上有龍頭出現,難道這就是秦方圓口中所說的五龍山?
然而在我們與山之間,橫亙着一條河流,兩岸長滿了樹木,河裡的水並不流動,或許是死水,河裡也沒有擺渡的工具,我們要是想過河,恐怕要游過去了。
秦方圓納悶加懷疑,他道:“這裡怎麼會有一條河,我記得這裡是沒有河的,什麼時候出現河了?”
我也感到納悶,很明顯秦方圓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問道:“難道上一次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河流嗎?”
秦方圓左思右想,他說:“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到這裡,但這裡不應該有河的!”
我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什麼叫不應該有河的,河流在地球上就相當於人的血脈,無所謂有與沒有之分,存在即爲合理。但目前,我們要去對面的五龍山的話,就要先度過這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