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進入了樓蘭國,忽然覺得身體輕盈,周圍的壓力沒有了。等落地的時候,身體也是輕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蔓延全身,這讓她確定,自己來對了地方。
站起來,看到這裡百業待興,周圍都是瓦礫碎片,坍塌的建築,這讓她想到了上一次來到這裡的情景,和此刻截然相反。
那時候人們在慶祝公主和紫年的婚禮,而自己就是證婚人,紫年埋葬了樓蘭公主。
即便如此,落月依然把樓蘭公主列爲紫年的第二個妻子。族譜上是可見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來到樓蘭國,落月第一件想的事竟然不是在哪裡安身立命,做些什麼來養活自己,竟然是到紫年曾經埋藏公主的地方看看她,看看她當年的模樣。這也算是一種憑弔吧。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此刻不是草河公子了,而是落月女子,是一位母親。
站在公主的墓碑前,良久,落月都在回想着當年的事,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想到動情處,忍不住一滴淚落下來。這時候,那原本掛在緋色之樹上後來又回到落月體內的那枚種子,忽然形成一個真正的胚胎了,和落月連爲一體,徹底的沒有什麼可以將它們分離了。
這一切,落月清楚的感覺到了。
作爲一個母親真正的感覺開始了,真正的歷程也開始了。樓蘭雖美,唯有這裡最爲清靜,雖然守着墓碑,鮮有人來,可這正不是落月所需要的麼。
尤其是這墓碑旁邊還有一個現成的茅屋,落月身體還算靈便,在附近的林子裡找了些樹枝,用乾枯的藤條綁起來,加固一下這個幾乎要倒塌的茅屋,忙完這些,已經天快黑了,肚子裡傳來一陣咕咕叫聲,該吃點什麼呢,或者說能吃點什麼。
正好是秋天,落月走向林子深處,剛纔好像看到有野果子,她用樹枝打下來不少,又用枝條編制了幾個結實的籃子裝着那些野果子,她知道不是生活幾日,而是十個月,要有太多的東西要準備了。
沒有靈力,一切都要靠雙手。必須做到自給自足,然而單靠這些果子也不足以維持十個月,何況秋天過了,冬天大雪來臨,皚皚一片,什麼都沒有了,她必須趁着豔陽秋日,給自己儲備過冬的東西。到明年夏天就能回去了。
落月已經初步計劃好了,該怎麼做。
以前和之初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沒有靈力的,那時候,她學會了很多,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了。
茅屋裡有現成的木頭搭成的簡易牀,落月慶幸這裡偏僻沒有被燒掉,弄了些乾草,樹葉撲上去,躺在上面柔軟多了,吃了些果子,一夜就這樣過去了,落月還做了甜甜的美夢,夢到小時候和母親在一起,有時候那纔是記憶裡最深刻的家園,後半夜,落月又奇怪的做了一個胎夢,夢到一輪圓月和一輪太陽一起出現在天空中,並排着。她不知道這是何意,也不去想了。
次日早上,早早醒來,就忙着到林子裡收集漿果,還有野菜,以及一些菜根,用尖銳的時候拋出來,曬在茅屋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