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這時我終於明白那青銅巨門的作用了,其實說它是一道門並不完全準確,而應該說是閘門。它的作用就是攔住這暗河中的水流,讓水位上升,現在白骨船行駛的洞窟原來肯定是乾枯的,當水位上升到一定的高度,這洞窟就變成了一條小河,這纔是通往神湖的真正道路,也是隻有白骨船才能到達和行走的一條路。
我心中不由大爲感嘆,這種設計實在太巧妙和高深莫測了,誰能想到,青銅門的真正作用卻是在這裡呢?誰又能想到打開門後所走的路都是假的呢?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大手筆,若不是機緣巧合的話,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其中蘊含的秘密和智慧。
就在這時候,船身突然猛烈的晃動了一下,我一時沒有站穩,一下子撞到旁邊的一口黑色大缸上面,將上面的蓋子撞到了地上。
在這電光火石見,我朝那大缸裡面看了一眼,結果入眼處卻是一片鮮紅的顏色。原來,這大缸裡面裝有大半缸的鮮紅色液體,只是從那散發出的濃重血腥味卻讓我瞬間便分辨出這其實就是鮮血。
而詭異的是,在這大半缸的鮮血中,竟然坐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屍。這女屍頭上長着滿頭雪白的頭髮,那些白髮奇長無比,環繞着將女屍的身體包裹住,只露出腦袋和兩個肩膀出來。
我此時正好趴在了大缸上,腦袋離那女屍的臉部只有不到半尺的距離了。這女屍的腦袋並沒有被鮮血浸泡過,雖然皮膚已經呈青紫色,但五官輪廓還清晰可辨,甚至還能分辨出她死前的一絲表情,好像是滿含着怨毒的情緒。
不知道是天生還是經過特殊方法造成的,這個女屍全身的毛髮竟然都是白色的,不僅僅只是頭髮,還有眉毛,甚至是全身的汗毛,那雪白不帶一絲雜色的顏色此時看顯得異常瘮人,簡直就是一個白毛女
!
白毛女?我心中一震,記得曾經有人跟我說過,在古代的時候,黑色的毛髮也是作爲人的標誌性東西之一,如果頭髮的顏色不是黑色的話,就會被人視爲異類,而像女屍這種全身的毛髮都是白色的人,在人們的心目中絕對是堪比妖孽的。若是誰家生出了這樣的孩子,肯定會當即便丟棄掉,然後還要求神拜佛一番,因爲他們認爲生出這種妖怪來就是上天對人的懲罰。
當然,這都是古人的迷信,現在早已經證實了,這是一種疾病。但是在那個時候,這便是不詳的徵兆。這大缸中的女屍年齡雖然不大,但明顯已經成年了,可那個時候已經有這種風俗,爲什麼還要養着這樣一個“怪物”呢?
我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大的危機,這個女屍放在這裡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她可能會給我甚至給這裡所有人帶來巨大的麻煩。
果然,就在這時,女屍的雙眼竟然猛地睜開了,不出人意外,那一雙眼珠子就像是死魚眼一樣完全是白色的,特別是當眼皮翻開之後,那森白的眼珠子向外凸起着,似乎要從眼眶中蹦出來。
我全身的汗毛頓時便豎了起來,雙手撐着大缸就想逃開,可這時女屍口中驀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全身的毛髮突然間開始顫動起來,然後快速的纏住了我的雙臂,並迅速的蔓延到我的全身。
我驚恐的大叫了一聲,雙手抓住那些毛髮想將其扯開。結果,這些毛髮卻非常的堅韌,我不但沒將其扯開反而被它快速的纏住了全身各處,有些甚至開始順着我的口鼻朝我的身體內鑽進去。
這種感覺讓人非常的噁心和痛苦,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那大缸邊挪開,卻不想因雙腳被纏住而一下子倒在地上,將大缸中的女屍都帶出來半拉身體,我們倆徹底來了個換位,變成我坐在地上而她趴在大缸上。
幸好這時候胖子已經跑到了我的身邊,大叫一聲,拿着兩把柳葉鏟便朝着那些毛髮砍過去。但沒想這種方法的效果並不好,雖然有些毛髮被他砍斷了,但還是有大部分的毛髮緊緊裹住我的身體,更糟的是這時候地板上都開始漸漸長出一層的白毛,將所有人都逼得手忙腳亂,現場一時間變得混亂無比。
在這危急關口,我眼角瞥見光芒一閃,接着感覺到身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灼熱感,但那些毛髮卻快速的退卻了,眨眼間便消失殆盡
。
胖子跑過來將我扶起來,我看到地上有火摺子燃燒過後的灰燼,估計剛纔是誰將火摺子丟在我的身上才逼退了那些難纏的白毛。
“小王爺,老聽泥猴子說我是禍簍子,現在見到你這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小巫見大巫了,跟你一比起來,我發現我就是一福星啊,咱闖禍頂多是把自己搭進去,可你一闖禍,把這一船人都搭進去了,咱跟你沒法比啊!”
我使勁的白了他一眼,覺得得將這件事情說明白,不然他肯定整天把這事掛在嘴邊。我說咱們倆這可不一樣,你那是從主觀上犯錯,而我這是從客觀上,也就是說,咱倆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這其中的差別可就大了去了,這是根本意義上的不同。就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你拿着槍到大街上去殺了一個人,而我呢,則是因爲有人要殺我而我在被動防禦的時候失手殺了對方,我這叫正當防衛,而你那就是實打實的犯罪,你說這意義能一樣嗎?
胖子咧嘴笑了笑,一邊撓着頭一邊朝我說道:“小王爺,瓜爺我知道沒有你能說,不過你也不能欺負我什麼都不懂不是,剛纔的事情我可都看在眼裡了啊,你說人家光着腚坐在那大缸裡泡澡呢,你非要跑過去看上兩眼,你說人家一大姑娘能擱你那麼看嗎?不發火纔怪哩,我說這禍是你闖的可沒冤枉你吧?也跟那什麼正當防衛沾不上半點關係吧?”
此時已經有好幾個人被那白毛纏的死死的,這些骨頭縫隙冒出來的毛髮雖然不如那女屍的頭髮堅韌,但生長的速度卻奇快無比,就算將其弄斷的話,也能很快的生長出來,簡直就是無窮無盡一樣。
怪不得當初何濤那一批人連一個都沒有逃出來,這些毛髮簡直太難纏了,除非一把火將它們全燒光,否則根本拿它們無可奈何。
趁着這短暫的時間,我將周圍的形勢都看了一下,除了那個唐刀男和阿雪,其他人都根本無法抵抗這些毛髮的侵襲。
現在我才發現那唐刀男的恐怖之處,他僅僅只憑藉一把刀,就讓那些毛髮無法靠近半分。他出刀的速度太快了,每當那些毛髮將要纏住他的身體時,只見其右手一揮,以他的身體爲中心的半米半徑之內的毛髮都全部齊根而斷,到最後,連這些毛髮都好像感覺到他帶來的巨大威脅,紛紛遠離他所在的地方。
我和胖子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連這些恐怖的白毛都被砍怕了,這還是人嗎?也太強了一點吧
!
“乖乖,小王爺,我怎麼感覺這脖子有些涼颼颼的,你說他那一刀要是砍在咱們的脖子上,你說會是啥結果?”
我看了他一眼,嚥了咽口水道:“不是咱們的脖子將他的刀硌斷,就是他的刀將我們的脖子砍斷,不過我估計後者的可能性佔百分之百!”
“你這話等於沒說,瓜爺我下定決心了,以後沒有必要絕對不招惹這個傢伙。”
我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不過想到一件事便說道:“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這人是小月帶過來的,看在她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胖子看了我一眼,突然幸災樂禍的說道:“完了小王爺,這次你麻煩大了。”
“麻煩大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你想啊小王爺,既然這傢伙是那什麼月帶過來的,沒準就是你的情敵呢,要是讓他知道他的心上人被你給那啥了,估計你這一刀是肯定得捱上了。”
“不會吧?他們看起來也並不像那樣,再說了,我也沒有像你說的那啥,就算有,也是我的自由,跟他有什麼關係?這事怎麼也攤不到我頭上吧?”
“嘿嘿,小王爺,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最痛恨的是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興許這傢伙一直都是暗戀那個什麼月的小姑娘呢,如果不是你,人家指不定就有成功的希望,現在你讓人家的夢想破滅了,要是我的話也會個三刀六洞的解解恨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擔心起來,想到水月一直說跟我是什麼命中註定的事,要是被這傢伙知道了,指不定就是一件禍事。
不過現在我也沒有空去想這些事情了,因爲現在那些毛髮又開始朝我們兩人纏過來,胖子兩把柳葉鏟舞動的虎虎生風,但也只能暫時的拖延一會。
這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咱們在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那些飛頭族的怪物們怎麼都沒有出現呢?如果他們都在船上,不會感覺不到這裡的異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