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一聲寧陵生道:“你大哥中的毒叫屍水,其實就是死屍腐爛的汁液曬乾的粉末,這種粉末粘在皮膚上會使人皮膚產生刺癢的感覺,因爲人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你們用人血灑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這麼說是那個老道騙了我們?”李成棟咬着牙道。
“沒錯,這片地其實一直有人在用,只是他乾的事情沒法明說,你們來這裡做工程開發,這就叫踩過界了,所以受報復是遲早的事情,下毒,讓你們亂殺無辜就是爲了報復你們,你們被人坑慘了。”
李成棟面如土色道:“這個混蛋,要是讓我找到他非……”
“這樣的話就別說了,在那種人的眼裡你們連屁都不是。”寧陵生輕蔑的道。
“他真要是個狠角色,爲什麼不敢光明正大的出來和我們鬥上一鬥。”李成棟惱火的道。
“如果他想要把你們一網打盡,現在報警就可以了,但他並沒有這麼做,你知道這是爲什麼?”
“他、他想要玩死我們?”李成棟雖然還是強裝鎮定,但我都能從他表情裡看出畏懼神色。
“你還不算是傻到家。”寧陵生語帶譏諷道。
“可你又是什麼人?爲什麼和我說這些?”
“我說了,來這裡就是爲了救你大哥的。”
“你……好,那你就說說該如何救人?”李成棟臉板的就像是一塊鐵。
寧陵生微微一笑從陳昇手上接過一柄片兒刀丟在李成棟的腳下道:“先去他身上劃幾道口子,這口子得是八字形,在胸口正一對,反一對。”
“你這是要救人還是要殺人?”
“如何救人在我,聽不聽就在你了,既然閣下不信我的話,那就當我沒說。”說罷寧陵生作勢要走。
“這位大、大哥請留步,我按你說的做。”李成棟對手下做了個手勢,兩個人將昏迷不醒的陳軍架了起來,李成棟走到陳軍身前也沒猶豫,擡手四刀在他胸前劃出四道棱形傷口。
爲了“解毒”陳軍本就是赤身裸體,所以當刀刃從他胸前甩過,皮膚頓時爆開,露出掩藏其下的血肉,鮮血頓時涌了出來,只是胸膛上原本就是鮮血,此刻看來反而不是很扎眼了。
昏迷中的陳軍劇痛下頓時醒了過來,這次不再說癢,而是發出一聲慘叫,寧陵生道:“澆水。”隨後兩人擡着兩桶水進來兜頭澆下,陳軍身上沾着的血液被水衝了乾淨,但傷口處很快又涌出鮮血。
寧陵生將白色粉末灑在牀單上道:“把人裹在裡面。”
不顧陳
軍掙扎,強行將人裹在了被單裡,白色粉末確實有效果,陳軍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寧陵生冷哼一聲道:“這點疼都沒法忍受,還敢當流氓。”
隨後陳軍似乎是受到了裂膚之痛,疼的渾身抽搐,嘴巴里白沫子一個勁的往外抽,甚至都吐出了泡泡。
這下他是不癢了,又改成劇痛難忍了。
工棚裡殺豬般的慘叫聲一聲接一聲,聽着都讓人蛋疼,李成棟急的抓耳撓腮道:“大哥,你忍着點,等毒解了就沒事了。”
寧陵生道:“死人就埋在土坑裡,到時候我有用,處理完現場你們趕緊走,這裡耽擱的時間越長,你們越危險。”
“難道那個死瘸子還敢回來?他要是敢出現,我碾碎了他。”李成棟惱羞成怒的道。
“如果你不想死,我建議你還是趕緊走的好。”說罷寧陵生帶着我們離開了。
在工地外我上了那輛無比熟悉的大客車,想了想還是問寧陵生道:“寧哥,你已經想好對付這些人的手段了對嗎?”
“我沒想過對付他們。”寧陵生道。
我看他表情不像是假裝道:“不開玩笑,我敢肯定咱這兒有人報警了。”
“你既然都肯定了又何必問我。”
“寧哥,你這次來不會真是爲了幫助他們吧?”我徹底震驚了。
“當然是爲了幫助他們,怎麼了?”
“可是他們殺了四個人,四個大活人。”看着寧陵生無所謂的態度,我震驚之下說話的調門不禁提高了一些。
“哪天不死人?你把這事兒看的太嚴重了。”寧陵生語氣冰冷的道。
我給寧陵生這一句話噎的差點沒翻白眼道:“寧哥,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咱不能草菅人命。”
“秦邊,你在和誰說話呢?誰草菅人命了?”寧陵生語氣冷了下來。
“大哥,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被嚇傻了。”王殿臣趕緊過來硬把我給拖走了,一車人無比詫異的望着我。
把我按進座位裡王殿臣壓低嗓門道:“你瘋了,敢吼大哥呢?”
“老王,剛纔你可是親眼看到那些人究竟有多殘忍了,我覺得就算咱們自己不管這事兒,報警總是應該的。”
我也不顧王殿臣連打手勢,聲音不變的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寧陵生彷彿入定了一般,連頭髮絲都沒有動一下,我徹底憤怒了,正要繼續吼“啪”一個大耳光,打的我差點沒蹦起來。
“你消停點吧,這一車人誰不是孤苦伶仃被人拋棄的?如果不
是寧總收留了我們,包括你在內有幾個人是能過一天好日子?你爲了外人和寧總大吵大嚷得問問我們是否同意。”大壯子滿臉憤怒的對我道。
這一巴掌把我打明白了,這一車人可都是寧陵生的“信徒”我當着他們面和寧陵生叫板,能有什麼好結果?說不定夜裡被人矇頭暴打一頓的可能性都有。
想到這兒我消停了,捂着臉默默坐回椅子了。
大壯子人如其名,一個人能有我兩個人寬,而且一旦和人對峙就抄兩把板斧,無論是吵架還是打架我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之後車廂內再也沒人說話,回到招待所各自回各自的房間,過了兩天我們迎來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陳軍。
我本來還安慰自己寧陵生肯定是爲了整他,只是不想告訴我們,沒想到陳軍中的毒居然真被寧陵生給解了,他帶了一堆菸酒之物,另外還送了一個大紅包,我估計裡面至少裝了有五萬塊錢。
寧陵生並沒有給我穿小鞋,他還是帶着我和王殿臣接待了陳軍,席間的氣氛非常融洽,陳軍看面相也就是個普通人,沒人能想到他會是個心狠手辣的黑社會老大。
聊了一會兒閒話陳軍道:“這次有點小誤會,得罪兩位千萬別和我這個大老粗見怪,今天來呢一是爲了道歉,二是感謝寧總治好了我中的毒,我不是一個喜歡說客套話的人,聽說寧總要重建中心花園,這沒問題,你手指到哪兒,我就打到哪兒,一定把這個工程給你做圓滿了。”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那我就先謝謝陳總了。”
“千萬別客氣,我可不敢當您的謝,能爲您效力是我的榮幸。”陳軍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寧陵生的孫子,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就安排你的施工隊進場,我們這邊會有人接洽的,齊心合力把工程做完整了。”寧陵生大喇喇的“批准”了。
然而工期還是延後了,因爲一個人發生了意外。
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爲寧陵生沒有朋友,但其實他也有朋友,就是之前操控兩隻耗子偷東西的洛叔。
他兒子聯繫了寧陵生說洛叔受了重傷,於是寧陵生帶着我和王殿臣再度返回榕城。
我已經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進入榕城地界了,我與這座城市確實有緣。
很快我們在洛叔的家裡見到了他,而他受到的傷害則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的一對眼珠被人給挖了,但兇手並沒有罷休,居然在他的眼窩上燙了四個字。
這四個字是“招財進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