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先生、秦先生這些年四處奔走修廟,以神奇手段行走江湖,大名我是早有耳聞。”
這人言談之間十分客氣,我也客氣了兩句道:“黎先生這次來應該是有事吧,您儘管說,只要能辦我決不推辭。”
“秦先生果然是痛快人。”他嘿嘿笑道,隨後指着山頂道:“我是沒法上去了,不過還是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答應,這座廟咱能不建嗎?”
我給他說的愣住了,第一次見面的人怎麼能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這就是砸場子。想到這兒我臉頓時拉了下來。
他看的清清楚楚,笑着從懷裡掏出一本支票簿道:“您千萬不要誤會,我這可不是找麻煩來的,只希望您能答應這個小小的要求,至於說工程上的損失我加倍賠償損失。”
“這事兒恐怕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我們在這兒修廟可不是爲了賺錢。”
“我知道不是爲了錢,所以我來這兒也是商量,希望你能答應,這些錢只是賠償你們工人的損失,而且……”說到這兒他頓了頓道:“如果你們能停止修建這處狐仙廟,就算我承你一個人情,會還你的。”
我給他說的實在是莫名其妙道:“什麼人情不人情的,我們在這兒修廟是爲了……我們不是爲了賺錢的,所以不可能停止工程,也不需要你承擔人情。”
他緩緩起身臉上的微笑已經絲毫不見,取而代之是一張冰冷的面孔,黎青山冷冷道:“我再問一遍,這個面子你就是不給了?”
“沒法給你,真是不好意思。”
他哼了一聲一句廢話沒有,轉身出了帳篷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道:“裝他媽什麼黑社會的,老子什麼狠角色沒見過,還缺你一個。”說罷我回了山上。
見到我寧陵生也沒問我那人找我爲什麼事兒,而正在修建的山牆已經停工了,工人們三五成羣的坐在土地上閒聊天。
“怎麼不幹了?”我以爲寧陵生已經知道了對方來的目的,準備妥協了。
“下午神像回來,我正在想應該如何擺放。”寧陵生道。
“寧哥,來的那個人……”
他擺了擺手道:“別說話,讓我仔細想想。”說罷寧陵生也不理我,繞着建了一半的廟址一圈圈的轉。
我走到王殿臣身邊小聲道:“寧哥這是怎麼了?”
“就憑咱兩這腦子能猜到大哥的心思嗎?何必做無用功,該吃吃該喝喝吧。”
“你倒是真灑脫。”
“不灑脫還
能咋辦?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他靠在饅頭身上懶懶的道。
就聽寧陵生的聲音隱隱傳來道:“大壯子,你帶幾個人去神廟西北角挖一個坑,四方坑。”
“寧哥又在施展神通了。”
“說實話,大哥主要表現的都是他的聰明才智,法術這塊還真沒見他露過。”
“各有所專,寧哥強於智力而非武力。”我道。
只見寧陵生朝我走了過來。
“秦邊,你去和李團長說一聲,讓他做好準備。”
“咋了?我們要把殭屍放出來了?”
“想要驚醒飛天殭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別問了,去和李團長說罷,他知道的。”
我心裡嘀咕着下了山,找到李山河說了寧陵生的打算,他是明白的,點了點頭道:“你就說我知道了。”
“怎麼了,這裡面有什麼說法?”我好奇的問道。
“寧先生請了一個風水大師,在這裡佈局,到時候我會讓他上山的,但還是那句話,這裡的消息一個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我心念一動,要論風水定位的本領寧陵生就算不是大師級別,但只要是他自己做的工程,不可能需要借別人之手,看來這位風水大師的身份是挺有意思的。
回到山上後寧陵生道:“話都說到了?”
“是的。”我也沒問他什麼,直接回答道。
他點了點頭走開了。 WWW•Tтka n•¢○
到了傍晚時分,狐仙神像到了,好在土坡表面相對而言比較光滑,饒是如此還是在土坡上墊了十幾塊木板,然後輪流往上撲着,幾十名工人或在後推或在前拉,齊心協力將石質神像拖了上去。
然而看到這神像第一眼就差點沒把我笑噴了。
只見神像的身體都是完全按照狐狸的形態雕成的,但一張臉居然和人一樣。
期初還以爲是我看錯了,可是仔細看就是一副人樣,而且是女人的樣子,四十多歲中年婦女,一張銀盆大臉,五官和藹慈祥。
其餘的人也和我差不多,都看傻了,這雕工的工匠該傻到何種程度才能把狐狸臉雕的和人臉一樣。
偏生寧陵生一句話沒說,居然把錢結給他們了,這些人連一句慚愧的話都不說,昂首挺胸的走了。
之後寧陵生可能都覺得這神像實在太扯了,於是扯了塊黑布蓋在神像之上。
雕神像的人是寧陵生親自找到,所以雖然雕工差成這樣也沒人敢說個不是,但大家都在私下裡討論我們“上當受騙”了。
隨後工程進展的就極爲緩慢了,而負責建築的工人一天比一天少,寧陵生的解釋是還有另外的工程需要做,所以安排他們過去了。
就這麼過了五天,那天早上我剛從帳篷裡鑽出來就看見山口站着三個人,爲首之人身材不高,穿着一身灰色道袍,負手而立,表情十分倨傲,身後一人我認識,一個是那天來這兒讓我們停止修廟的中年人,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穿着一件帶帽兜的連體衫,身後揹着一個裝大提琴的容器。
此時山上只剩下我、寧陵生和王殿臣三人,建廟的工人都已下山離開了,而神廟基本也就是建了個輪廓,頂蓋和門框都沒出來。
寧陵生也從帳篷裡走了出來,看見這三人他微微一笑道:“尤道長,幸會了。”
我大吃了一驚,難道這人就是逼走了慕容御,觀星六子中排行老三的牛鼻子老道了?
他依舊是負手而立冷冷道:“寧先生挺難說話啊,貧道想要息事寧人看來是難以遂願了。”
“尤道長嚴重了,陵生不過是晚輩,按理說前輩的面子無論如何都該要給。”
尤道長哼了一聲,依舊是腦袋四十五度動也不動,看得我是心裡火冒三丈,但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這人既然身爲觀星六子之一,本領自然是沒的說,所以也不敢貿然而動,就連饅頭都靜靜的站立着,連一點聲音都不發出。
寧陵生不以爲意,微微一笑道:“只是晚輩受人之託,也是進退兩難。”
尤道長冷冷道:“看你這小小年紀,反倒讓我吃了你幾次虧,手段不俗啊。”
“道長誤會了,我與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談得上吃虧二字。”
“夠了,別在那兒裝糊塗了,你真把我當傻子啊,你破了九星連珠無非就是打我耳光,這件事就算了,我不和你計較,你又在這裡建鬼窯,你嘴裡說的客氣,做的每一件事就是赤裸裸打我耳光,真以爲我好欺負嗎?”
“前輩誤會了,我不知道什麼是鬼窯,只是在我們家鄉,要建動物類的神廟必須以黑磚建蓋,否則是會觸黴頭的。”
“你在我的地盤上建鬼窯任你說上天我也不會同意的,既然你不願意自己拆除,那麼就我幫你好了。”說罷做了個手勢。
只見那個背大提琴的人伸手摘下了琴盒,打開後只見裡面居然是一把金光閃閃的大銅錘。
我吃驚的道:“你、你……居然是你這個兇手?”
他嘿嘿一笑,摘掉了面上的墨鏡,露出那張猙獰醜陋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