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寧陵生穿長袍是一種瀟灑飄逸,文質彬彬的書生氣質,那劉司空穿着青灰色的長袍配着他斑白卻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左手端着一杆插着香菸的翡翠煙管。
這活脫脫就是馮敬堯轉世啊。
wωw ✿тTk án ✿¢ O
說道“馮敬堯”可能很多朋友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其實就是《上海灘》裡馮程程的父親,那個最後和許文強翻臉,並死在許手下的上海灘大流氓。
我不知道劉司空爲什麼挑這個人模仿,但我可以肯定他確實是在模仿馮敬堯。
見我們進來他頭都沒動一下,微微點頭道:“你可以出去了。”
那位大弟子點了點頭退出房間並關上門。
“這麼說就是你了?”他聲音沉穩的對我道。
我則滿腦子都在盤算應該如何對他解釋這件事,這話畢竟是我先說出口的,從法律角度來說我的這一行爲絕對能算得上誹謗,他真要較真賠錢都是小事,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只見劉司空將煙管放在桌子上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他緩緩將雙手背在身後,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我道:“劉掌門,你、你……”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件事,但看他這幅樣子似乎隨時都能出手,我暗中堤防,以防劉司空突然發難。
沒成想他走到我面前後居然咕咚一聲跪在我面前略帶哭腔道:“小夥子,真是對不起,我那晚也是鬼迷了心竅,灌了二兩馬尿就沒了操行,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小夥子,你原諒我,請你一定要原諒我。”他眼珠子痛恨,悔恨的淚水似乎隨時能奪眶而出。
我徹底驚呆了,難道我一番亂說反而是歪打正着杵着他心窩窩了?
“小夥子,我知道對不起你朋友的妹子,你開個價,只要是我能承受範圍之內的絕不打半個馬虎眼,求求你了。”說罷這位堂堂一門之長居然抱着我的腿死死不願鬆開。
“你看你這幅模樣,趕緊放手,有話好好說。”
“就不放、就不放,除非你答應我。”就憑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誰能想到他之前還在那兒裝逼裝的天荒地老。
“你先放手,放開手咱們有話好好說。”聽我這麼說他終於鬆了手。
“別擱那兒跪着了,坐在椅子上吧?”
“我、我是真後悔了。”
“別在我面前裝了,你現在後悔有個屁用,合着你練武功強身健體的目的就是爲了強姦人小姑娘?”我不免有幾分惱火。
“唉,男人最不該長的就是那東西,真是天大的累贅。”
“你得了吧,拉不出屎來怪茅坑沒
吸力,有你這色心啥都不長你照樣做壞事。”
“您教育的是,我、我混蛋、我臭不要臉。”沒說一句話他就抽自己一耳光。
“行了,我給你個機會彌補過錯,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您說要多少錢?”
“我不要你錢,我只要你給我找兩個人,兩個你的徒弟。”
“你找我徒弟幹什麼?”劉司空詫異的道。
“怎麼?你不願意幫忙?那也成,咱們……”
“別、別啊,我當然願意幫忙了,別急眼啊,您說吧這兩人叫啥名字?”
“名字我還真不知道,不過這兩人是你的外國徒弟,用狼爪的。”
“哦,你是說森先生的手下啊。”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森先生?這是什麼人?”我追着線索問道。
“就是你說的這些外國人,他們可不是我的徒弟,而是外國一個機構送過來讓我培訓的習武愛好者,這個機構的負責人姓森,我管他叫森先生。”
“森先生是什麼來頭?”
“我也不知道,但我估計可能是專門爲外國黑社會輸送打手的一箇中介機構,他送來的培訓的這些人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人,而且個個身體強悍異常。”
“他爲什麼不用鷹爪而改用狼爪呢?”我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培訓出來一個人就給三千美元,這筆錢不賺白不賺。”
“這些人一旦培訓結束後人去哪兒?”
“這我可不知道了,明知道人家做的是違法的事情我還去刨根問底這不是斷自己財路嗎,而且我也不會傳授這些人正宗的鷹爪門心法,只是一些最基礎的進攻、防守的招數,但這些人身體素質真的很好,掌握了基礎招數後我那些徒弟就不是這些人對手了。”
“我需要這些人的資料,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這個可牽涉到個人隱私了,如果我貿然交給你……”
“當你強行把別人的衣服從身體脫下時有沒有想過別人的隱私?”我毫不客氣的問道。
他僵住了,過了很長時間才嘆了口氣道:“給你可以,但是我需要回報。”
“你放心,只要你提供了這份資料,我保證守口如瓶。”
劉司空親自取來了一沓登記資料道:“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些人身份信息都是假的。”
“那無所謂,我要的是五官和身高信息。”
這些年劉司空替森先生培養了大批“人才”,至少有一千多人,於是我把八人招呼進來大家一起篩選
資料。
雖然我手上沒有那兩人的確切信息,甚至連兩人的模樣都沒見過,但我卻知道兩人的身高、體型,肯定是在一米八至一米八五之間體格雄壯的男性。
而森先生送來培訓的人,身高體重都是鷹爪門人親自測量的,所以這部分信息錯不了,於是帥選身高、體型符合目標的人一共有兩百多人,接下來的篩選條件就是年齡。
能執行獨立人物的肯定是思想、性格都比較成熟的人,所以年紀應該是二十七至三十五歲之間。
這一篩選又去了一百二十多人。
最後一項篩選條件就是入鷹爪門培訓的時間,這個道理和成熟度是相關的,剛剛培訓成的新人不可能執行“跨境任務”,所以這兩人肯定是早就“畢業的學員”。
通過這一條件又選下去六十多人。
最終留下了十幾個人。
問題是雖然只有十幾個人,但毫無來由的從十幾個人中找出兩名兇手也是不可能的。
我們商量了很多辦法,比如王殿臣提出的極有創造性的讓寧陵生看面相,最終判斷究竟是哪兩個人。
還有警察建議在案件事發地調取監控視頻,看有沒有可能在人羣裡發現那兩人。
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神建議”我就不說了,總之最後的結論是都不可行。
這時劉司空讓人給我們送來了“套餐”,他倒是很體貼,看中午到了,怕我們餓着,連飯都準備好了。
只見每一份套餐盤子上都擺放着一對食指粗細的金色鷹爪和狼爪的模型。
劉司空陪着笑臉道:“兩樣小物件是純金打造的,希望你們幾位喜歡。”
“這可不行,我們在工作過程中絕不能收如此貴重的禮物,請您收回。”林懷民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你們不能收,我可收着了,反正我的工作沒這項紀律。”和劉司空這老王八蛋也沒啥好客氣的。
“收着吧,這都是剛剛特意訂做的,由此可見我的誠意。”劉司空一臉諂媚的笑容道。
不等林懷民說話,我道:“等等,你剛纔說什麼?”
“我嗎?”劉司空疑惑的道。
“是的,你剛纔說什麼?”我腦子裡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已經出現了,只要再仔細看看,就能看清楚。
“我說讓大家把我的一點小心意……”
“後面一句。”
“我是很有誠意……”
“這之前一句。”
“模型是我剛剛找人訂做的,怎麼了?”劉司空莫名其妙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