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由咱們說了算的,當然沒有法律明文規定說不能養狼,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請你們一定要看好它,萬一傷了人咱們面子上都不好看。”
這武警上來和我們套話估計就是爲了最後這番警告,我點了點頭道:“我保證,饅頭一定不會傷害人的,我們在臨江饅頭就是養在賓館裡,甭說傷人,連吼人的情況都沒有發生過。”
“那就好。”
回去的路上王殿臣道:“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哪裡奇怪?”
“就算是天極狼真的吃了人,他們怎麼知道那就是天極狼?”
“靠山的村民都是見過怪事的,知道天極狼也有可能,所以當地人肯定是害怕天極狼的,你一定要看好饅頭。”
“真是麻煩,我絕對不信是天極狼吃了小孩。”
我沒說話,但以我的認爲天極狼是很有可能吃人的,因爲它就是野獸,吃生肉本就是最基本的天性慾望,不是每一頭天極狼都有機會和人類生活在一起,甚至還和人生了小孩,野生的天極狼肚子餓了吃人是完全可能的。
與此同時工程隊的設計方案也已“出爐”,從臺基就能看出這座“神官廟”不同凡響之處。
臺基以三合土夯築,高約一米五,上邊建白玉欄杆,這是唯一能定下來的基調,至於神官廟是以氣勢雄渾的框架佈局修建還是以庭院式族羣佈局修建尚且沒有定論。
討論了半天各說各有理,誰也沒法說服對方,我和王殿臣聽的是昏昏欲睡,於是帶着饅頭遛彎去了。
“這個地方空氣真的好。”我道。
“是啊,但是到了夏天日子也不好過。”
“這塊應該沒什麼問題,真正悶熱潮溼,有巨大蚊蟲的是密林深處區域。”王殿臣道。
“這裡的林子就足夠密了,你還想怎樣?”我們所在的地方生長着諸如榕樹、白樺樹、松樹,各類樹種,雖然還不至於遮天蔽日,但陽光已被遮擋了不少,很有些熱帶雨林的味道。
“這工程不知道要持續多久,萬一到了夏天這種地方生長的蚊蟲也是夠人喝一壺的。”
“你也別多想了,我們肯定是要回去的,酒吧那邊現在也是多事之秋,離不了人,寧哥不可能放任不管。”
正說着話,我忽然聽到一陣樹枝嘩嘩響動。
我的聽覺是遠超常人的,所以我聽得很清楚,但王殿臣卻沒有絲毫反應,於是我立刻警惕的循聲望去。
就見我們身邊左側一顆榕樹上趴着一個八九歲的少年,他
手裡握着一把彈弓,此時拉滿弓弦對準饅頭。
沒等我喝止他,這孩子就鬆了弦,還真準,不偏不倚的射在饅頭的大腦殼上。
就聽嘣的一聲悶響,一塊拇指蓋大小的鵝蛋石射在饅頭身上之後斜飛了出去。
以鵝卵石反彈的距離看,彈弓產生的衝擊力足可以殺死一頭普通的野狼,但饅頭的皮毛堅硬異常,根本沒有絲毫反應,只是隨意晃了晃頭。
王殿臣惱火的道:“喂,調皮要有限度,你萬一打到人怎麼辦?”
小孩恍若不聞,再度舉起了手中的彈弓。
突然之間一動不動的饅頭掉頭朝他棲身的榕樹衝去。
饅頭的速度是極其快的,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饅頭已經到了樹下,它人立而起,一對前爪撲在樹幹上。
只見榕樹一陣亂晃,小男孩把握不住,翻身從樹枝上滾落。
饅頭繞着樹身一轉男孩正好落在它的背上。
這孩子嚇的面無人色,從饅頭身體爬下來後渾身發抖,面色蒼白的呆立在那兒。
男孩穿着少數民族獨有的服飾,一種右襟衫,衣紐從右腋下開至腰部又轉向正中,再開出三四寸而止,衣襟鑲嵌一寸多寬的色布邊,用銅釦紐,束長腰帶,他腰袢還彆着一把腰刀。
只是“小英雄”現在雙目噙淚,已經沒了剛纔彈射饅頭的英氣。
我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對他道:“你以爲在樹上就一定是安全的?現在知道狼的威力有多厲害了?”
“嗯。”他抹了一把眼淚,用力點點頭。
“它是我們的朋友,是非常安全的動物,所以你這樣對它真的不公平。”
“可是我的哥哥就是被咬死的,媽媽說白色的狼咬死了我的阿哥。”他抽噎着道。
我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繼續哄他道:“白顏色的狼很多啊,傷害你家人的肯定不是這條,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這麼可怕還能放過你嗎?剛纔就把你給咬死了對嗎?”
“是的。”他也不會反駁,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就會立刻承認,這就是孩子。
“我們還要在這裡生活很長一段時間,希望你們能成爲朋友可以嘛?”
“可以。”他又是一口答應。
之後我把孩子送回了家就和王殿臣繼續遛彎,可是到了天擦黑我就覺得不對了。
只見家家戶戶都把門窗關進,林塘村也是有六七十戶人家的村子,空蕩蕩的一個人沒有。
難道這是因爲饅頭?
林塘村裡住着的都是壯族人,屋子也是具
有壯族特色的吊腳樓,只見家家戶戶的窗戶都透着燈火,煙囪裡冒着煙,但就是沒一個人出門。
而這奇怪的現象也被別的工程隊人員看在眼裡,大壯子吃飯的時候道:“看來當地村民不太歡迎我們。”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也正常,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要去驚動別人,免的產生不需要的糾紛。”
我正要說話,忽然見到不遠處一戶人家的大羊圈裡一股黑煙滾滾而上。
這股黑煙看起來並不是火燒的煙霧,於是我起身走到羊圈邊上。
夜晚的羊羣是很安靜的,或站或趴的休息着,我沒有聞到任何異常的氣味,但就是能看見一股黑煙,而黑煙的來由則是從一頭趴着的山羊背部傳出的。
這隻羊曲腿趴在地下,混在羊羣中並不扎眼,但仔細看我覺得這頭羊姿勢好像很僵硬,一動不動時渾身上下都不動,連眼珠都沒一點轉動。
這可就有點古怪了,於是我抽出甩棍翻過木柵欄,朝那頭山羊悄悄走了過去。
可是沒等我走到山羊前就見羊圈不遠處一戶人家的窗戶嘭的被推開了,一個女人扯着尖利的嗓門指着我叫道:“偷羊賊,你這個該死的偷羊賊。”
話音未落就見那隻“呆板的羊”忽然飛上了半空,接着一個身着黑衣的人從地下爬起來就朝木柵欄跑去。
我這纔看清楚,飛上天的是一張高度仿真的羊皮。
我也來不及多想,撒腿就追了上去,黑衣人想從木柵欄上翻過去,速度稍慢,我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脖領將他拽倒在地。
正面看這人面色清瘦,一對小眼賊膩兮兮,只見寒光一閃,他來不及起身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衝我虛劃了一刀。
這當然是無法傷到我的,我退後一步舉起甩棍沒頭沒腦朝他身上砸去。
羊圈裡的羊羣受到驚嚇,咩咩叫着退縮到木板邊一動不動。
這下躲在家裡的人也忍不住了跑出來看熱鬧。
施工隊的人也趕到了羊圈邊。
匕首當然沒有甩棍長,給我這一通打,這小子嗷嗷慘叫,最後雙手抱頭道:“別打了,我認輸、認輸了。”
我這才停手,直起腰喘了口氣。
“這纔是偷羊的賊,別光顧着看了,趕緊報警。”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道:“這人手上肯定犯了人命,無比和民警說道。”
這小子躺在地下懊惱的放聲大哭。
我翻出羊圈,正好落在寧陵生面前,他有些詫異的盯着我看了一會兒道:“你是怎麼發現這個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