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發情期時情緒確實極爲焦躁,你還真得小心點,和寧哥說過這方面的情況嗎?”
“說過,但大哥也沒解決辦法,這種事情人力是沒有辦法的,只能看它的緣分有沒有到了。”說罷王殿臣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你也彆着急,每天給它洗兩遍冷水澡,應該能起到滅火的功效。”
“這肯定是不行的,走一步算一步吧。”王殿臣道。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我們開車去了屈家湖。
這個村子在臨江的東面,出了市區又開了有三十來公里,便到了屈家湖。
不明白靠江邊的村子村名中爲什麼會有“湖”字。
屈家湖是個極其特殊的所在,在村子後方不到三公里的區域就是整個臨江最大的裝卸碼頭,東臨碼頭所在,村子正前方不到四五百米的區域就是一片廣大的江灘。
江灘上並沒有沙,只有一層黝黑的淤泥層,在江水常年的沖刷下,淤泥層異常平整,而屈家湖所建造的區域距離江灘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再往後則是一處佔地較廣的大山,這座山的名字很有氣勢名爲“天將山”。
而這座山名和村名其實是有聯繫的,據說當年屈家湖總是被淹,後來村子裡一位姓屈的村民從外學成了本領歸來將漲起的漫天大水給封在了江口處,但他也耗盡了自身的法力,自知死期將至,他讓村民將自己死後的屍體埋在江岸邊,並將村名改成“湖村”。
而當地村民爲了紀念他就將村名改成了“屈家湖”。
天將山據說也是此人死後地面不穩,天上出現了一個身着金甲的神將,他將手裡一塊石頭丟在當地後幻化成的大山。
這當然就是個神話故事,而且是極爲不靠譜的神話故事,因爲這座山是土質結構,而非巖山,所以當然不可能是由石頭變成的。
不過天將山在臨江這片盆地區也算是不可多見的大山了,垂直落差至少有二三十米的距離,山體也頗爲廣大,山上綠樹成蔭,一派生機盎然。
只見不算大的屈家湖村裡至少有二十來家或是鐵皮棚搭建的歌舞廳,或是民居直接改建成了歌舞廳,此外還有髒兮兮的亂七八糟的各類大排檔,甚至我居然在這兒發現了幾處小型酒吧。
很奇特的生態系統,雖然破爛不堪,但確實能算得上是一處休閒娛樂的好去處了。
此時正是一年中航運的淡季,我們又是中午到的,所以村子裡空空落落的偶爾能見到幾個
赤身裸背的閒漢叼着煙在村子的道路上走過,卻並沒有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
看來這村子是名副其實的光棍村,真是全離了婚的老光棍。
我很難想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一個村子的離婚率能達到百分之百?因爲這些男人確實都是有錢人,家家戶戶甭管房子多破,門口肯定都停着一輛小轎車。
而且車子的檔次都不差,最起碼是日本車子,還有美國和德國車。
那個年代不像現在,收入幾千塊的人就敢買十一二萬的車子代步,當時能買車子的都是百萬富翁,所以村子裡這些人全都是有錢人。
既然是有錢人難免有那個眼皮淺的女人,就算沒真愛,看在錢的份上也不至於一村子的人都打光棍。
難道是這個村子的風水不好,犯了桃花忌?只要是女人在這個地方就待不住?
想到這兒我特意上了一處高點仔細看了四周風水,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這片地貌如果是以兇吉福祉的方式來斷,也就是個中庸之地,沒有什麼特別好的,也沒什麼特別差的。
按道理說是不應該出現奇事怪事的。
只見寧陵生從村口走了過來,我迎面而上就準備發表看法,寧陵生卻對我搖了搖手道:“有事晚上再說,咱們得去見見村長。”說罷照例帶着我和王殿臣去了村裡一件最大也是最整潔的屋子,我們坐在寬大的客廳裡,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給我們泡了茶,又遞上了香菸。
我還以爲他是村長,正要客氣兩句就聽一陣咳嗽聲從二樓上傳下,聽聲音十分粗豪,而且很有領導威嚴。
這個人才是村長,從聲音就能聽出來,我們三個同時循聲望去,只聽木質樓梯傳來“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
隨後一名胖的根本看不出長相的女人手扶着木質扶手從樓梯轉角處繞了出來。
我簡直懷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揉了揉再看,她還是那麼胖。
這女人胖到什麼程度?基本上上半身、下半身是完全相等的寬度,兩條腿已經很難看出還能分開,所以她走路是挪的,手胖的緊緊貼在身體兩側,幾乎也很難動彈。
男人確實異常體貼道:“老婆,你要下來和我招呼一聲啊,怎麼自己就動了。”聲音那是相當溫柔,聽的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肥胖到了極點的女人下樓後走到沙發前已是累得氣喘吁吁,隨後一屁股杵進沙發上,肥碩沉重的身體立刻將棉質的沙發墊子壓下
去一大塊。
她這才重重的喘了口氣道:“辛苦你們幾位了。”聲音頗爲雄渾,很難聽出男女。
“您是……呂村長?”寧陵生道。
“是啊,我是呂仁。”聽了她這個名字我都想哭,真不知道她哪點像女人?
“幸會了呂村長。”寧陵生微微點頭示意。
“聽說過您的大名,所以需要做這件事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您。”
“感謝呂村長對我的信任。”寧陵生想了想又道:“按道理說我們不應該詢問客戶修廟或是拆廟的道理,畢竟這屬於隱私,不過拆廟的原因我還是要問一下,如果覺得不方便您可以不說。”
“哈哈哈,沒什麼不方便的,我當然可以說了。”她的笑聲讓我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京劇裡的大花臉。
停止了粗獷至極的笑聲呂仁道:“這裡要拆的是一處狐仙廟。”
“狐仙廟?”寧陵生眉毛微微一皺。
“是的,這個村子裡的情況寧先生想必是瞭解的,我想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導致區域內所有居民全部離婚的,而這一情況在我們這兒卻真實的發生了,我思來想去原因只能是出在村子的狐仙廟上,所以這座廟必須得拆除。”
“哦,來村子前我確實聽說過許多關於屈家湖的傳說,難道所有人家離婚這事兒是真的?”寧陵生道。
“是的,除了我們兩,沒人不離婚。”呂仁嘆了口氣。
“不得不說您二位感情好,雙方都經得起考驗。”寧陵生道。
男人卻道:“我從小就有男科病,呂仁嫁給我已經是我祖宗墳上冒青煙了,哪還敢做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我說你個死男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大家在這說事情,你扯那些沒用的玩意幹啥?”呂仁光火的道。
我們三人都有些尷尬,低着腦袋不說話了。
“咱們說正事啊,我老公腦子不太好。”呂仁絲毫不給男人面子。
“哦,您的意思是狐仙廟破壞了村子裡人的生活,能有具體的事例嗎?”
“有啊,我們這個村子男人是最容易出軌的,經常和別的女人廝混,沒一個人身上是乾淨的,按道理說鄉下的小地方,應該是民風淳樸之地,但咱們這裡實在是亂了套,後來又開了這麼多的歌舞廳,其實說是歌舞廳,根本就是妓院,這下可倒好,更亂了,所以家家戶戶全離了婚。”
說到這兒呂仁無奈的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