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塊幾乎有磨盤般厚重,至今超過一米,只見耗子方丈雙手處彈出的兩條淡藍色火蛇轉瞬即逝,撞在了冰盤之上,火焰四下亂濺,就像是電焊鐵。
然而火焰雖然熱度極高,但撞擊在冰盤卻並無法融冰絲毫。
耗子方丈手中放出的兩道烈火越發強烈,開始還有些飄動的火柱被催的越發急促,火柱隨後變的就像兩道藍光,直接照射在冰柱上的感覺。
雖然我躲在冰住之後,但還是能感受到強烈的熱流。
寒氣中夾雜着熱流,人處在這種環境下連喘氣都變的困難,但我也不敢亂動,生怕身體露出冰盤之後,耗子方丈手中的火焰只要點到我身上,估計就得燒糊一大片。
猶如玻璃一般的冰盤卻比精鋼都要堅固,仍由耗子方丈的烈火焚燒良久,冰盤下連一滴水都沒有。
我簡直懷疑這冰盤是用特種鋼化玻璃做的。
到後來烈火的力道越發強烈,我甚至能感受到一股股的熱浪就像衝擊波,陣陣撞擊在我的身上,而火焰已經超越出冰盤的範圍。
與此同時只見上門陰的紅裙飄動越發激烈,甚至我都能聽到“獵獵”作響的聲音,天空中寒風開始劇烈吹拂,牀單一開始還被吹的劈啪作響,後來直接就被凍成了一道“白冰”,一張張的就像繃直的白色大帆布。
而天空居然隱隱飄來雪花,我這才發現腳下的地面從上門陰懸浮之處往後已經完全結上了一層白色的寒霜。
在耗子方丈烈火焚燒處白霜是不斷生成卻又不斷被烈火蒸發乾淨,一妖一鬼角力正酣,空中的雪花則由鹽豆子變成片片雪花,飄動的也越發密集,此時上門陰滿頭烏油油的長髮完全飄拂而起,皮膚上也隱隱出現了淡藍色的光芒。
一瞬間我猛然感到一陣巨寒之意透體而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與此同時冰盤轟的一聲爆碎了,隨即一股明顯的白煙以上門陰的腰部爲中心,噴薄而出。
耗子方丈兩道烈火在白煙的侵襲下頓時消失全無,它也毫無能力阻擋白煙穿過它的身體,瞬間只見耗子肚腹處的灰毛開始蔓延白霜。
耗子方丈張嘴發出“吱哇”一聲,金屬般刺耳的聲音中卻分明能聽出驚慌失措來,只見白霜繼續不停的在它身上蔓延,耗子方丈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翻身以極快的速度竄入了黑暗中。
它的速度之快世所罕見,甚至連雪兒都不能和它相比,至少雪兒在動的時候還能看到有一線白光,而耗子方丈的行
動路線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就像瞬間轉移,眨眼便蹤影全無。
隨着叮叮咚咚的響聲,碎裂的冰塊全部落在地下。
而上門陰這次並沒有立刻消失,而是將雙手平攤着閉上了眼睛。
一番無聲卻驚心動魄的大戰之後,耗子方丈大敗虧輸,它雖然跑得快,但它身上所中的陰寒之氣必然會要了它的性命,這隻奪天之功的妖物居然就這樣丟了性命,我佩服上門陰強大能力的同時,也替饅頭感到欣慰。
隨後夜空中的雪花逐漸消失了,而上門陰則由懸浮站立的姿態變成了懸浮平躺的姿態,她就那樣真實的躺在我面前,根本看不出來是鬼魂。
那美豔無雙的面龐如此安靜的呈現在我雙眼中,此時的上門陰哪有半點陰森恐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溫婉體貼的女人在等待着愛她之人的呵護。
那一刻我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似乎感受到了上門陰對我的召喚,她似乎是用這種方式告知我她想得到我的愛撫。
想到這兒我猶豫着對她雪白的面龐伸出了左手。
即將碰觸時我雖然明知兩者不可能會發生絲毫實質性的接觸,但還是猶豫了,因爲在我的心裡,這個屢次救我於危難且能力強大又美貌鬼魂是聖潔的,雖然寧陵生說過上門陰的行爲只是屬於怨鬼的下意識行爲,但我感覺上門陰不是沒有感情的怨魂,否則如何解釋她和鬼寶的關係?
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感激之情吧。想到這兒我縮回手,附身在她的面頰一側輕輕點了一口。
還是那種涼颼颼的感覺,我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甜香氣息。
然而當我“親吻”之後上門陰終於逐漸消失了。
我心裡忽然感覺十分難受,不爲別的,就爲被耗子方丈打的魂飛魄散的鬼寶,雖然他是個鬼魂,但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天真無邪,卻就這樣被迫害了。
我簡直想要哭。
平靜了很長時間,心情並沒有多少好轉,想想還是先解決冰層的問題,於是我掏出御洗鹽灑在露臺上,很快冰塊就化成了水。
忽然我腦子裡有了個念頭,於是我取來一個布袋,將散落在地下的碎冰碴全部收集起來藏進了布袋裡,這東西反正也不會融化,天熱的時候放在房間裡能降溫,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東西堅硬無比,還能當做暗器,關鍵時刻或許能保命呢。
於是除了甩棍我又多了一樣自衛神器,爲此我給它起了個很碉堡的名字叫“寒冰魄”。
被凍
起來的牀單實在沒法用鹽一一化解了,只能作罷,於是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想到鬼寶心裡一陣陣的惆悵。
一夜無眠天亮後寧陵生帶着我們兩來到和王金髮約定見面的地點,過了早飯時間後老頭很準時的到了,他身上揹着工具包,嘴上叼着煙,悠哉悠哉的朝工地走去,似乎工作對他而言是一種享受,而不僅是謀生手段。
只要進入工地所在幾百米的區域,就能聞到那股強烈的臭氣,靠近門口時只見黃土地上滿是蒼蠅屍體,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地方也太臭了?也沒見着廁所啊。”老頭不解的道。
“這可不是廁所的臭味。”王殿臣道。
這也正是難爲寧陵生了,他那麼幹淨的一個人,就這樣忍受着腐臭氣息的侵擾。
王金髮倒是非常敬業,也沒埋怨什麼,進入後就開始仔細的尋找耗子洞。
猶豫這片區域沒有樹木植物,所以可視感極強,所以找耗子洞也不是啥難事,很快王金髮就同時發現了兩個,於是他用小鏟子向下挖掘了大概有小半米的洞,隨後墊了些乾硬的砂土,隨後在上面固定了支點,裝上了“斷頭臺”。
在洞口處蓋上浮土後,留下一截繩子,老頭起身咳嗽了幾聲道:“趕緊走,這裡實在是太臭了。”
於是我們落荒而逃直到幾百米外的區域,這纔敢用力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寧陵生掏出五百塊錢遞給他道:“老爺子,辛苦你了。”
“這可使不得,我們打一隻老鼠收十塊錢,哪能打這麼多呢?”
“多下來的錢算是辛苦費了,那裡也太臭了。”說到這兒寧陵生不自禁的皺了皺眉。
“你這個娃娃一看就乾淨的很,待會取耗子屍體你就別去了,我一個人弄回來。”老頭到也很講義氣。
聊了兩個多小時老頭返回工地,再回來時手裡拎着五隻碩大的田鼠,這些耗子腦袋都在,看樣子像是被悶死的。
丟在我們面前老頭道:“我又埋下夾子了,待會再去取。”
寧陵生擺了擺手道:“暫時不需要了。”說罷他從身上取出手套戴上,有取出一把銀刀,隨後將耗子肚子破開,取出胃後又切開了胃。
只見一團粘液中夾雜着沒消化完的肉塊。
隨後寧陵生又剖開其餘四隻田鼠的胃,裡面的物質基本相同。
他道:“這個地方全是黃土,連根莖都沒有,抓到的耗子卻只只胃裡有肉,所以土層下肯定有一隻巨獸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