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眼一片淤青,面頰就像吹了氣紫脹而起,甚至嘴皮子都翻開了,那模樣真是悲慘。
學雷鋒學到我這份上也是一大悲哀了,於是我口吃不清的問警察道:“我這樣就被白打了。”
他替我解開手銬,將一杯茶水放在我面前笑道:“當然不會被白打,不過你們兩方呢說到底也沒什麼私人仇怨,都是爲了救女孩子發生的衝突,所以你也不要生氣,反正去醫院療傷的費用,包括一定的補償,這些他們是必須要出的。”
其實我心裡也知道怪不了那兩個男人,當時的狀況讓人看着確實容易誤會,想到這兒我嘆了口氣道:“真倒黴,做一次好事沒得好報還把自己禍害成這樣。”
警察點點頭道:“年輕人,也不要這麼想問題,畢竟你是救下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如果不是你,這姑娘肯定就從橋上跳下去了,這個天跳進江水裡連屍體都撈不着,年輕人,你是積了大德了。”
“就衝你這句話,我捱打也算值了。”我苦着臉道。
“對了那姑娘爲什麼要自殺?”
“我們也是做了她很長時間的思想工作,後來還是這姑娘的父母來才說清楚,和我預估的也差不多,就是因爲感情上的挫折,一時想不開就想跳江自殺了,她的男朋友跟了一個小富婆,這種男人真不知道有什麼值得愛的,這姑娘居然願意爲了對方自殺,我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她現在的情緒穩定了?”
“不知道,看樣子難說。”
“我能見見她嗎?畢竟我是爲了她被打成豬頭的。”
“你見她?有必要嗎?”
“或許我能打消她自殺的念頭呢?”
“哦,你有把握?”
“試試唄,不試又怎麼知道呢。”
警察想了想道:“畢竟你是爲了救她被打的,或許見到你能分散她的注意力。”於是他把我送去了女孩所在的房間,只見吳小可耷拉着腦袋,一頭秀髮披散在肩膀兩側,還是看不清長相,我也是鬱悶,爲一個臉都沒看清的人給打成了豬頭。
兩名女警陪着她,警察衝她兩做了個手勢,三人出了屋子。
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兩人後我坐在她對面掏出一包煙,模範外國電影裡裝逼男人的腔調道:“妹紙,我抽支菸可以嘛?”她耷拉着的腦袋微微點了點。
可是當我想把煙插進嘴巴里才知道這對我而言都成了一件麻煩的事情,只能無奈的不抽了道:“妹子,你看我這幅模樣。”
“對不起。”她聲音細微到我幾乎
聽不見。
“我來這兒不是想聽說對不起的,我是想告訴你,相比較我挨的這頓胖揍,能把你救下來就算是值當了。”
聽了我這句話女孩始終低着頭終於擡了起來,確實是個漂亮姑娘,瓜子臉,大眼睛,線條柔和的鼻樑,這是典型大家閨秀的面相,按理說這種面相的女孩不是小雞肚腸的,不該如此輕易的自殺?
“我當時真的是昏了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這樣極端的行爲做出來,跨上燈座時我見到下面的江水腿肚子都要抽筋了,但耳朵邊上就是有個聲音道:跳下去,跳下去你就解脫了。所以我就想跳下去。” 這可有點不對勁了,我道:“這個情況你和警察說了嗎?”
“說了,但他們不相信,以爲我還想要自殺,其實被你救下來後我就打消了自殺的念頭,但我說的話沒人相信,你、你相信嗎?”
“現在你還能聽到那個勸你自殺的聲音嗎?”
“聽不見了,之前無時無刻不在我耳朵邊響起,而且奇怪的是沒聽到這個聲音我心情就會變得極度低落,潛意識裡會覺得它說的很有道理,只有死亡才能解脫,聲音消失我就不想着自殺了。”
“你確定不是幻覺?”
“肯定不是幻覺,我百分之百的確定。”看姑娘說話時的語氣表情,她精神肯定沒問題。
我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對她道:“這件事你先別對外說,我估計可能有內情。”
“這能有什麼內情?”吳小可不解的道。
“現在還不知道,總之你聽我的沒錯。”說罷我出了屋子對警察道:“你們一定把女孩看好了,我有點事情暫時先離開。”
“怎麼了?”警察道。
“暫時還沒發說清,不過很快就能知道了,我離開這段時間,這女孩無論去哪兒你們都要盯緊了,否則可能會出意外。”
“到底怎麼了?”警察又問道。
“待會吧,等我回來就告訴你。”
“成,我安排警車送你。”
十幾分鍾我回到了賓館,見到寧陵生後我將女孩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聽罷寧陵生道:“我說饅頭昨天自己回來的,原來你被人打暈了。”
“寧哥,這姑娘肯定是遇到怪事了,你得幫幫她,否則我估計她還是會遇到危險的。”
寧陵生笑了道:“那對夫妻的事情過去沒多久啊,你又打算招惹麻煩了?”
“這……”我一時語塞。
“走吧,咱們去看看。”寧陵生並沒有徹底拒絕。
於是我兩上了警車返回警局,他並沒有立刻進房間,而是進了監控室,通過屏幕觀察女孩片刻道:“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警察驚訝的道:“這樣就能看出問題了?”
寧陵生指着女孩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手鍊道:“這就是問題所在。”
“一串手鍊能說明什麼?”
“我先去和她聊聊,答案很快就能知道了。”寧陵生道。
隨後我跟寧陵生進了小屋,女孩表情也還正常,從情緒上看她已經平靜下來,再次看到我甚至還對我笑了笑。
坐下後寧陵生直切入主題道:“你的情況我都瞭解了,我想問的是你手上這串鏈子是男朋友送給你的對嗎?”姑娘手上帶着的是一串銀手鍊,是一片片銀雕銀杏葉串成的,只是每片銀杏葉上都寫有奇怪的字符。
“是的。”吳小可下意識的看了手鍊一眼。
“當他送給你這串手鍊之後沒過多久他就和你提出分手了對嗎?”
“是的。”
“分手之後你不甘心,不想離開他,一直纏着他想要複合對嗎?”
“這,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情況?”吳小可驚訝的道。
寧陵生指了指她的手鍊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近距離看看。”姑娘狐疑的將手鍊摘下遞給了寧陵生。
他做了個手勢,一直蹲守在門口的警察走了進來,寧陵生將手鍊遞給他道:“你把這上面的字符複印下來,然後找一個懂外文的人翻譯一下,我需要知道這字符的含義。”
等警察離開後女孩道:“我能問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姑娘,如果你不覺得冒昧,我想問下你的性格,你屬於開朗的人還是內向的人?平時做事好鑽牛角尖嗎?”寧陵生問道。
“我還算是比較開朗的,其實這次想要自殺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樣,或許是受到那個聲音的影響吧,情緒突然間就變的特別低落。”姑娘道。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現在你的情緒如何?還想着自殺嗎?”
“不想了,我都後悔死了,假如我昨天晚上跳進江水裡我的父母可怎麼辦?”說到這兒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能想到父母那肯定就不會死了,我暗中鬆了口氣。
到了下午手鍊上的字符終於得到了消息,警察告訴我們這是一種極少見的文字,是非洲某部落自創的文字,這也是在外事部門的配合下才最終破譯的,二戰時期,這種部落文字曾經被軸心國用作密碼譯文,是世界上最少見的文字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