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落,落日的最後一絲餘光傾灑在這瀰漫着水氣的城市之中,橙紅色的日光遍灑整個城池,一眼望去,格外溫馨。
乘載着最後一絲落日的餘光,高傲的狂鷹帶着一陣刺耳的破風之聲,在半空劃出一個漂亮的急轉,旋即安穩的落在了城池之中,就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巨大的狂鷹驟然消散,化爲一絲絲能量流,緩緩的消散在半空。
而在這突然散開的能量流之中,三道人影從天而降,就在夕陽的餘光完全消散的時候,穩步落在了地面。
“靈葉城,還是那麼的清新啊!”感受着周圍的清涼,以及身體上傳來的爽快之感,葉君不由得仰天深吸一口氣,面帶輕笑的說到。
“五年多了,終於再一次站在了這快地面之上,果然時間不等人啊!”流雲也嘆了一口氣,五年前三兄弟都還只有十三四歲,而如今葉君和流雲都年近二十,青石更是將要達到四十的高度。
葉君和流雲原本瘦弱的體形,在五年的成長中已然變得壯實了許多,個頭也長高了許多,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無時無刻都在流逝着的時間。
在這五年的時間中,外形上沒有絲毫變化的只有青石一個,以流雲的話來說,青石還沒跟隨在葉君身旁的時候,便已經長得定形了,除了破相之外,估計是沒什麼機會改變模樣了!
“好了,別再感嘆了,先到四彩堂看一看吧,如果獵爪兄弟在的話,便將他們的東西還予他們,如果沒在的話,我們就必須連夜趕往青木城去了!”
見得兩人那副享受的模樣,葉君微微一笑,一邊朝前走着一邊說到。
跟隨在葉君的身後,流雲和青石當然明白時間對三人的重要性,雖然靈葉城給三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可是撒人的故鄉並不在此,而是在北域,與北域相比起來,這靈葉城也就沒那麼好了。
在三人輕快的步伐中,四彩堂很快的出現在了葉君的視線之內,沒有絲毫猶豫的跨門而入,堂中的一切依舊沒有改變,甚至就連擺設也都沒有過絲毫的移動。
“請問藍一葉先生在嗎?”跨門而入,葉君走到堂中櫃檯前,對着正在櫃檯後方忙活着的雜役問到。
“藍一葉是誰?”
聽聞有人,雜役也不敢怠慢,急忙擡起頭來,可是當葉君的話聲落下之時,雜役少年卻是忽然一愣,似乎根本不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一般。
“四彩堂的管家,藍一葉,他還有一個名字叫葉秋藍!”少年的忽然發愣,讓葉君頓時疑惑了起來,藍一葉可是四彩堂的管家,這是四彩堂上下皆知的事,可是眼前這個雜役卻不認識藍一葉,看樣子似乎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難道藍一葉已經離開四彩堂了不成?
“管家?我們的管家是黃伶先生,那有什麼藍一葉?”雜役撇着嘴搖了搖頭,雙目在葉君三人的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是把葉君三人當成了不長眼的流氓一般。
“要玩到別地玩兒去,這而是四彩堂,來這裡找事可沒什麼好下場!”白了葉君一眼,雜役露出一個不屑的神色,一邊說着,一邊轉過身,忙活起了自己的事。
葉君三人一愣,對望着苦笑了一眼,旋即聳了聳肩膀,轉過身朝着門外走去。
就在三人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名雜役卻是忽然直起了窯杆,一臉不爽的望着葉君三人的背影,說道:“小地痞流氓,還敢到我四彩堂來找事,真是不知好歹!”
聞言,三人的身形忽然一頓,流雲眯起雙眼,漆黑的眼眸瞬間被一層冰藍之色代替,轉過頭,冰冷的眼眸緊緊的盯着雜役,一股凜冽的寒冰氣息驟然爆涌而出,將得堂內一些輕物拋飛而起,整個堂內頓時一片混亂,各種雜亂的碰撞之聲,同時交響而起。
“小子,說話給我客氣點,要是藍先生還在的話,只憑這句話,我就能要了你的小命!”流雲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他這一生本就處於逃亡狀態,被貶低到了雜役一等的尊嚴,如今卻又被這小小的一名狗眼看人低的雜役再一次踐踏,被淪爲地痞流氓,這讓流雲怎能忍得下去。
“你…你要幹什麼?”看到流雲的變化,以及流雲所釋放出的那一股氣息,雜役滿臉驚恐的望着流雲,說道:“這,這兒是四彩堂……”
“關我屁事,要你一條小命,四彩堂還不至於來找我算帳!”流雲朝前踏出一步,一邊說着一邊,朝雜役走了過去,而其身體之上散發着的氣息也在其一步步的前進之中,不斷的增長着。
“我四彩堂真的有那麼怕事嗎?”
就在流雲一步步緊逼而去的時候,一個淡漠的聲音卻是突然傳了出來,與此同時一股皇階顛峰的氣勢突兀的爆發而出,將那名雜役籠罩其中,與流雲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因爲流雲並沒有使用出全力,所以那忽然出現的皇階氣勢纔是能夠從流雲的手中將那名雜役救了下來,流雲原本就不打算傷害這個雜役,釋放出等同於皇階的氣勢,也僅僅是爲了嚇唬嚇唬這個雜役而已,卻沒想到,半路突然殺出了一名比之雜役更加高傲的人。
“流雲……”
葉君咧嘴輕笑一聲,示意流雲停了下來,如果葉君不叫停的話,以流雲的性格絕對會驟然加大氣勢,將那名皇階顛峰之人的氣勢給壓下去,這樣一來,雙方可就難以善罷甘休了。
在葉君的輕喝聲中,流雲不甘的把外放的氣勢完全的收了回來,其冰藍色的雙眸亦再度恢復到了漆黑之色。與此同時,就在流雲把氣勢完全收回的時候,一個身者黃色繡龍長衫,頭戴金色發暨,臉色威嚴的中年人忽然從連接着後院的那一道門前,推門而入。
雙眸冷漠的撇了葉君三人一眼,中年人身上的氣勢依舊沒有收回,反而不斷的朝着葉君三人壓了過去。
“我四彩堂的威嚴可是不爾等宵小,想犯便犯的,就算是一個雜役,也不是你們惹得起的!”說着中年人緩緩眯起了雙眼,那眼神竟是不將葉君三人放在眼中,實在是高傲極了。
“這位兄弟誤會了,我三兄弟只是前來打聽一人,可是這雜役卻是硬爲我三兄弟寇上了地痞流氓之名,這個錯,應該不在我們身上吧!”
感受到不斷壓制在身上的皇階顛峰的氣勢,流雲牙關一咬,就要爆發之時,葉君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過頭對着青石點了點頭,旋即才面帶微笑的解釋到。
見得葉君三人並沒有反抗,反而極力的解釋,那中年人的姿態變得更高了,只見其直接走到葉君身前,讓雜役拖來一張木椅,高傲的在葉君三人的身前坐了下去,身上散發出的那一股氣勢,又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朝着葉君三人壓去。
“老雜毛,你給我注意點,別給你點顏色你就燦爛,要不是我老大攔着,我現在就把你滿口銀呀給打碎!”在中年人的得寸進尺之下,流雲終於的忍受不住,破口大罵了出來。
“黃總管,你看吧,這些人就是地痞流氓,一點素質都沒有!”
流雲的言語並沒有讓任何人生氣,反而卻是讓那名小雜役抓住了機會,朝那中年大漢溜鬚拍馬去了。
“這些害羣之馬在靈葉城可沒多少,黃總管能一次除其三,那對整個靈葉城來說,可是天大的恩賜啊!”雜役一邊給中年人拍着肩膀,一邊說着,露出一個陰笑,惡狠狠的朝着葉君三人瞪了一眼。
“恩,沒錯…靈葉城這麼山清水秀的地方,怎麼能讓這三隻老鼠屎給攪渾呢!”中年大漢滿意的對着雜役點了點頭,旋即擡起頭,正當說話之時,葉君卻是忽然一步跨到了他的身前。
“黃伶是吧?問你個事?”葉君依舊面帶微笑。
“放肆,我們管家的名字豈是你說喊便能喊的!”有了總管黃伶做爲後盾,雜役比之前要囂張了不少,直接對着葉君便是大吼起來。
“哼!”冷哼一聲,黃伶臉色一寒,似乎對葉君的言語很是不爽一般,一股比之前犀利了許多倍的狂爆氣息驟然爆出,宛如寬厚的潮汐一般,直接朝着葉君三人兇猛的壓了下去。
然而,就在黃伶的氣勢才釋放出來的時候,一股無比深邃,無比浩瀚的氣勢卻是突兀的從葉君的身上驟然爆了出來,不僅將黃伶釋放出的氣勢完全的壓了回去,還狠狠的壓在黃伶的身體之上,就連其身下的木椅在這一刻,都是忽然一怔,旋即碎裂成了一堆木屑。
“黃伶是嗎?打個商量,問你個事?”葉君依舊面帶微笑,伸手扶着快要跌倒在地,滿臉驚駭的黃伶,撇了其身後已經倒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雜役一眼,輕聲說到。
“什…什麼事,這兒…可是四彩堂……”黃伶還處極度震驚的狀態之中,他不明白,眼前這一個小青年,爲何會在一瞬間爆發出這麼強大的氣勢,在這股氣勢之下,他感覺到他自己就好象是一隻螞蟻一般,那種弱小而又無力的感覺,深深的在其心底抨擊了一錘,讓其震驚之中,卻又難以接受,可是這就是事實。
“我問你……”葉君開口。
“誒,怎麼是你們……”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後院傳來,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身影亦出現在了葉君三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