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房間常釩安排的住處,我自然不理會別人的反應,直接去了胡秀秀的房間。小黑很負任地在房間門口附近臥着,倒算是一個稱職的保鏢。
“小塵,快過來。”胡秀秀高興跑過來拉着我,這沒有外人的狀況下,胡秀秀倒沒有那麼羞澀。
“有啥事和我說呢?”和胡秀秀兩人在椅子上坐下,我笑着問道。
“小塵,你不覺得常門的舉動很奇怪嗎?”
“奇怪?”
“是啊,你看看,一般來講,這種古傳的家族,十分講求骨氣,至少應該保持威武不能屈的氣節。可是,常門卻沒有。”
“你有什麼看法?”
“我想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肯定遇到了一個比我們還更大的危脅,或者說,與我們的條件相比,他們更能夠接受。這就是兩害相比取其輕之意,我覺得我們成了他們的臺階,也許我們被當成槍使,也不一定。”
“秀秀,你真聰明,分析的絲毫不差。”
“那你爲什麼還要答應他們呢?”
“秀秀,你聽說過‘攀龍鱗,附鳳翼’這句話嗎?”
“聽過,這句話是攀龍附鳳的意思,比喻人希望通過關係往上爬。”
“那你知道這句話的典故嗎?”
“這倒不清楚。”
“後漢時期,世祖平天下之際,始終未登九五之位,衆隨者紛紛勸諫,世祖不允。最後耿純諫曰:‘天下士大夫捐親戚,棄土壤,從大王於矢石之間者,其計固望其攀龍鱗,附鳳翼,以成其所志耳。’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們追隨大王,是依然依託大王建功立業。”
“我明白了。”
“任何一個追隨着,都是追隨一個希望,如果你試圖讓人家無所求而追隨你,那是不可能的,這一個相輔相成的過程,互相借力而達成願望也。”
“小塵,想不到你想的那麼透徹。”
“將常門的人齊聚在一起,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培訓之後,向外面輸送各安保人力,相信能夠解決他們的生活問是。將年輕的人員推薦到軍隊去歷練,讓他們成長爲對國家有用的人員。”
“這個可以讓我來負責嗎?”
“我正想跟你商量這個事情,既然你沒有問題,那我就交給你了。”
“小塵,謝謝你的信任。”
“傻丫頭,我不信你,還信誰呢?”
看到胡秀秀如花的俏臉,我忍不住將胡秀秀拉到懷裡溫存了一番,最後強忍着巨大的誘惑,從胡秀秀房間裡退了回去。
次日清晨,用過常門準備的早餐,我將常門的人召集到議事廳進行開會。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如何收編常門子弟。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將胡秀秀推了出來,一切人等都要聽從胡秀秀管理。
胡秀秀將自己構思的常門未來發展方向做一個簡單的介紹,特別是將優秀的常門的子弟介紹軍營去發展與歷練,這讓很多年青人很興奮。最讓常門弟子興奮的是,胡秀秀保證每個人都有工作,有着豐厚的回報。
讓常垣放心的事情,那就外圍的常門弟子,讓他們擺脫家族的重擔,不用再爲家族命運擔心,而承受多重壓力。常在貴被我廢掉修爲,好在學習的西醫,倒不用功力做爲輔助,還可以回去做醫生。
弄完初步的工作安排,我留下了青狼在常門進行整理工作,我帶着胡秀秀返回星漢市而去。張夜華早被費長空從醫院接出來,送回去上班了。倒是沈若琪腳傷還沒有好,還留在醫院。由於我還有去辦理出院手續,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回來之後,我就乘車去醫院。
我走進沈若琪的病房時,沈若琪正在假寐,聽到腳步聲,沈若琪睜開了眼睛,看來是之後,有些小情緒地問道:“你消失了二十多個小時,幹嘛去了?”
“去處理了一些小麻煩。”
“你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一些奇怪的事情?”沈若琪看着我,美眸裡充滿疑問地道。
“應該是有那麼一點兒吧!”我摸了摸鼻子,跳開這個話題,道:“你的腳上的傷好的怎麼樣了?”
“自己看吧。”沈若琪把傷腳從被裡子抽出來,放在了被子外面。
我微微一笑,探手搭在看着沈若琪打着石膏的腳上,緩緩輸入一股氣息,瞬間我的腦海裡涌現出沈若琪腳傷的狀況,以及整個血脈流動的情形,清晰無比。我看到沈若琪腳踝骨頭上微微裂痕,已開始癒合,傷處的血脈還有些淤塞的情況。
“小塵,你幹嘛?弄得人家腳裡面癢癢的。”沈若琪嬌哼一聲,弄我渾身一顫,腦海裡的異象頓時消失殆盡。
“忍忍,我來幫你療傷。”我收攝了一下心神道。
“你剛纔怎麼搞得,我的傷處裡面出現癢癢的感覺,很奇怪。”
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再次凝神,氣息現次涌入沈若琪的傷處,異象再現,沈若琪的腳傷情況,又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氣息緩緩滲進沈若琪的傷處,慢慢驅散淤塞的血脈,如是三次,傷處血脈完全輸通,正常地運行起來。
沈若琪的俏臉憋地通紅,淤堵的血脈打通之際,傷處會很癢,這是最基本的情形,更別說這種強行疏通的情況。這也是因爲我對療傷不精通,沒有用真氣護持傷處,才造成沈若琪的難受。好在片刻就達到疏通的效果,不適的感覺也就好消失了。
打通血脈之後,氣息纏繞在裂骨之處,催動裂骨的生機,如是幾次,裂開的地方,雖然沒有真的癒合,但已無裂隙。我緩緩收住氣息,兩掌在沈若琪腳上打的石膏上一拍,石膏頓時碎落。
“你幹嘛呢?”
“我覺得你已經用不上這個東西了。”我指着碎落的石膏,笑道。
“你是說,我的傷好了。”
“你可以試試站起來。”我把石膏全部剝離,沈若琪白皙的小腳露了出來,也許是沒有見陽光的緣故,略略有些蒼白。我的手碰到的腳掌,明顯感到沈若琪的嬌軀一顫。
“真的可以嗎?”
“來,我扶着你,你試着站起來。”我笑着鼓勵道。
“會不會痛?”沈若琪擔心地問道。
“那你先試着動動你的腳,看看效果咋樣?”
沈若琪擡起腳,上下左右擺動一番,臉上浮現驚喜的神色,不能置信地道:“一點兒也不痛了,我試着走一下?”
我伸手扶住沈若琪,讓她從病牀上,慢慢地站到地上。在我的扶持下,沈若琪慢慢地走動了幾步,接着放開我的手,自己又朝前方走了幾步,然後轉過頭,一臉驚喜地看着我,道:“我的腳真的好了,一點兒都不疼了。”
“你最好不要太用力,先去讓醫生檢查一下,看看結果怎麼。”
“好的,我馬上去找醫生幫我檢查。”
在沈若琪的要求下,我只得陪着她一起去檢查。經過檢查,沈若琪的傷處真的好了,但醫生跟我看法一樣,不能進行劇烈的活動,需要靜靜地休養一段時間。不管怎麼說,這種骨頭快速長修復的情況,任誰都說不好,而我也正是沒有經驗,纔不敢下論斷。
好在這種情況,沈若琪能夠行動了,不需要再住院了,就和一起辦理了出院手續。這次沒有常在貴的阻撓,辦理的過程很順利,很快我們兩人辦完一切手續,回去病房收拾了東西,一起往樓下走去。
“早在這裡呆得氣悶了,能夠自由活動真好。”沈若琪在走廊裡踮腳轉了一個圈,高興地道:“小塵,我們出去慶祝一下,好不好?”
“你的傷還不知道是什麼狀況,你就想着喝酒了?難道你忘了你還有更重的事情了?”我盯了沈若琪一眼,沒好氣地道。
“我還有什麼事兒?”
“你的腳怎麼受的傷?”我沒提黑葉火蓮子的事情,而是委婉地道。
“嘻嘻,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
“我勸你慎重,我冒然而用,差點掛了。”我回想自己的情況,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由地勸沈若琪道。
“好,到時候人做的護法。”
“沒問題。”
沈若琪和我兩人都說的隱晦,雙方都沒有提黑葉火蓮子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指,沈若琪用黑葉火蓮子的時候小心一點兒,因爲我都差點送命。沈若琪也會打蛇隨棍上,提議讓我在她使用的時候予以幫手,這我倒也沒有推辭,畢竟我可不想看到她出事兒,這個忙也是定然要幫的。
對於怎麼使用黑葉火蓮子這個東西,我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更不知道如何去着手。可以肯定的是,不能像我那樣生吞,結果肯定是不能沈若琪能夠承受的,但我也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可靠的方法的。
我們兩人笑着走出電梯,此時旁邊的另一部電梯也開了門,一個護士推着一個醫療車出來了,身邊還跟着幾個垂頭喪氣的穿着警服的人,在協助推車。車上躺着一個人,上面蓋了一塊白布,看樣子人是已經死了。
就在這時,從外面跑來一羣人,當頭的一箇中年婦女,跑到推車前,一把掀開白布,一見白布下蒼白的臉,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老李,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我跟雪兒可咋辦啦!”中年婦女哭得撕心裂肺,讓周圍的人無不動容。
“嫂子,你節哀順變,我們一定會還李局一個公道。”一個年齡稍大穿制服的人員,一邊垂淚一邊安慰道。
看着那個在推車上的人,我心裡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看到這人還沒死,只是停留在一種假死的階段。我心裡暗笑,怎麼會有這種錯覺,自己又不是神仙,是不是自己受到這些哭啼聲的影響,產生了錯覺呢?
“進入武道境,開啓那些隱藏的庫,你的世界會產生很多的不同,即使相同的問題,在你的視角里,也會產生不同的效果。那個時候,你所擁有的能量,才真正的無法想像。”我家老頭子話不知怎地,在耳邊響了起來。
此時我心念一動,心道:“難道這個人真的還沒有死透?還是自己心底的同情心支配着自己的意識?”
隨着中年婦女而來的人莫約有十來個,瞬間將推車包圍了起來,領頭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率先走到推車旁邊,其餘的人都保持着落後一到兩步的距離。站在推車旁邊兩個穿着制服,看起來職務較高,準備和來人打招呼,被這個中年人打手勢制止住了。中年人的目光盯在推車上,臉上的表情由哀傷轉爲憤怒,語氣異常的平靜,開口道:“嫂子,你放心,有我在,一定還老李一個公道。”
這夥人將通道堵住了,我們兩人一時沒法走出去。中年人的話剛落音,另一部電梯門打開,裡面又涌出幾個人來。頓時將整個通道充塞了起來,連我與沈若琪都圍在了中間,弄得我倆一時也無法通過了。
“你相信麼,我覺得這個人還沒有死透,說不定我的可以將他救醒,至於能不能治不好他,我卻沒有把握。”我低聲在沈若琪耳邊道。
“你說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旁邊擠來一個穿制服的女孩兒,不知道怎麼聽到了我話,伸手一把抓住衣領,喝問道。
“我沒說什麼。”我搖頭否認,這種情況,我怎麼能自找麻煩。
“不對,我聽到了,你剛纔說你能救我李叔。”
“你聽錯了,我是說,也許能夠救醒而已。”我白了制服女孩兒一眼,道:“你真當我能夠起死回生啊?”
“那你快去救人,救不了,我嘣了你。”制服女孩兒咬牙切地道。
“這裡是醫院,都沒能救活,你去醫生都嘣了啊!”
“你……”制服女孩兒刷地掏出一把槍來,一下抵在我的腦門上,惡恨恨地道:“去不去,不去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嘣了你!”
看到制服女孩兒拿出了槍,旁邊的人本能嘩地散了開去,然後吃驚地看着制服女孩兒,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
“凌妍,你幹什麼?放下槍!”中年人看到這邊的情況,沉聲喝道。
“爸,他說他能救活李叔。”
“什麼?”中年人聞言,略一錯愕,接着不滿對制服女孩兒道:“凌妍,記住你的身份,你手中的槍是對準犯罪份子的,而不是對準人民羣衆。還不給我收起來。”最後一句話,中年人是厲聲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