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婆婆是大陸六十多年前的風雲人物,性格怪異,不喜與人交往。
她是化龍二重天的境界,在大陸上名聲顯赫,也讓無數人畏懼。讓人畏懼的不僅僅是她高深的功力,還有她身後的一頭青虎。
據傳聞那青虎是荒古時的異種後代,不過幼年就能聽懂人言,堪與翻海境界的高手對敵,它天生具有控物之能,那是比翻海融物境界要高上數個檔次的控物,真正的控物之能。
而且在那些古老林中的老妖獸對青虎十分寵溺,得罪了它就會招來無數的蠻獸大軍,其中甚至有位能與化龍三重天高手對敵的真正老妖獸。
那頭青虎在幼時被青虎婆婆所救,從此一直跟着她的身後,爲她殺了無數高手,青虎婆婆的名號也由此而來。
直到那頭青虎成長爲一方大妖后才隱入南域祁山山脈中,而在它隱退後,青虎婆婆也隨其一起隱居,從此在大陸上有的就只是青虎婆婆的傳說。
青虎婆婆退隱後一直生活在祁山山脈中,與衆獸一同生活在一起,吃的是野果,喝的是甘露,一直在深林裡養性。
直到三年前她感覺到自己壽元不多,若再不做突破,就算有青虎爲她收羅的各種奇珍材藥也不過十年壽元。這近六十年來她一直處於化龍二重天,幾次要突破返璞之境,卻終究覺得差了點東西。
因此她決定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入紅塵,感悟人生之意,進而再做突破。
這三年來她嚐遍人間辛酸苦辣,見過各類人心。只要不會危及到她的生命,她斷然不會出手,即使是今天,若不是花小麗那天生的絕然氣質,她最多也是救人後飄然離去。
她在生命將盡之時能遇到這樣一塊美玉,自然萬分欣喜,連突破境界這等事也被她拋之腦後。若是能將花小麗培養出來,那就是一個比她還要盛名的人物,因爲她的先天條件比自己更好。自此若是再有人提到她,就會說到“她的師尊是青虎婆婆。”,這就是對她這等老輩人物的最好傳誦。
“我們這就動身去祁山,不到化龍之境誓不出山。”
青虎婆婆下了決定,連剛纔想去拔了沽山派這樣的毒瘤的念頭也放在一邊。
“是,師傅,我雨姨可以一起麼?”
花小麗怎麼能忘記救她命的李敏雨,望向她的師父祈求道。
“好,好孩子,這自然可以。”
青虎婆婆讚賞道。
對花小麗這孩子,她打心底裡喜歡,純真,善良,她已經將花小麗默認爲自己的女兒了。
“雨姨,我師傅答應帶我們一起離開了,我們走吧。”
花小麗扶起臉上還掛着欣慰笑意的李敏雨輕聲說道,卻被婉拒。
“小麗,只要你安全了,你敏姨也放心了,人的命運是不同的,你註定要成爲人中之鳳,敏姨現在只想回靈曲谷度過餘生。”
李敏雨輕輕撫着花小麗脂玉般的臉龐安慰。
“雨姨,你自己也說靈曲谷並不安全,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李敏雨這番話,花小麗怕她想不開,這些日子李敏雨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這讓花小麗如何也不能不管她的安全。
....
終究李敏雨熬不過花小麗的話,答應與其一起離開前去祁山山脈。也正是花小麗這番挽留,讓原本每年都要回靈曲谷祭奠三日的黎荒在多年後才知道她的消息。
花小麗三人一番話後,沒有再過在意那還在地上哀嚎的衆人,逐漸離開的沽山前往祁山。
而此刻,西水靜澤,方天閣內。
雨澤正大發雷霆。
“容長老,三天前你就口稱查到下手之人的身份,爲何到現在還沒找出那兩個人?我方天閣的臉被你丟盡了。”
被罵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此刻他也是敢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曾誇下海口要在五日內拿下滅他方天閣勢力之人,但如今已經過了六日,除了知道下手之人是來自東域外,其它情報一無所知。
本以爲這次也不過是幾年前那種魔道報復一類的事,可以輕易的找出兇手,但怎料到會是無名高人爲靈曲谷的親友報仇。本以爲是可以輕易立下的功勞,此刻卻變成了懲罰。
“閣主,容長老剛晉爲長老,處事略顯輕浮,此事是他不對,但念在他多年來爲閣內立了不少功,還望閣主能給他一個機會。”
一個身份頗高的長老上前一步,爲他說好話。
“哼,這次事關我方天閣之威名,你讓我怎麼給他機會?”
雨澤怒道,雖然名字有些書生之氣,但他的脾氣卻是不敢恭維。
“閣主,此事也不能怪容長老,那兩人估計都是化龍境界的高手,要躲藏起來,卻也是難以短時間內找出來的。”
這次出來說話的卻是雨澤最喜愛的徒弟,也是未來的方天閣閣主--袁暑。
他說的話很有技巧,一個“藏”字不僅把容長老的責任卸掉,還幫方天閣找回了臉面。
本一直並不看好行事有些陰險的袁暑的容長老立刻察覺到這話裡的味道,急忙說道:“閣主,這兩人懼我方天閣之威名,此刻不知躲藏在什麼地方,但容我多些時日,一定將 那二人揪出來,以震我方天閣之威。”
“哼,這二人泯滅人性,手段極爲殘忍,就算藏起來也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否則必然爲禍大陸。容長老,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的事就算了,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雨澤吐字鏗鏘,正義凌然。
“今天就到此爲止,袁暑,你留下來。”
雨澤發下口令。
“是閣主....”
“你小子,這次容長老欠你一個人情了。”
大殿內,此刻就只有雨澤袁暑二人,而前者是一臉笑意的看向袁暑。
“這還多虧師父成全。”
袁暑也是笑道,也只有在雨澤面前,袁暑纔會露出真正意義上的笑意,而不是笑裡藏刀。
“你小子就別和我客套了,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這次的事不是魔人所爲?”
雨澤有些疑惑,論心計,有時他還比不上自己的這個徒弟。
“呵呵,若是魔道中人的話,那就不僅僅是兩個小附屬宗門了。可能一夜間那一帶的幾方小宗門都會被滅掉,而且若真的是魔道之人,鬧出這麼大的風波,南域那幾個家族可不會什麼都不知道。”
袁暑輕笑道。
這次袁暑與其師父是合謀而爲,因爲閣內有幾人一直不看好袁暑,容長老就是其中之一。對於未來將閣主之位傳給他都很是反對,雖然大多數人贊成,但只要有人反對,就算明面上不來,暗中也會給他穿小腳,這對方天閣本身來說就是一件不利之事。
因此雨澤就借這個機會,故意給這個表面簡單實際很燙手的山芋扔給容長老,而後演出這場戲,這樣雖不能立刻收買他,他起碼得到一個人情。
“嗯,把方天閣交給你,師父也可以放心修煉了。”
雨澤甚是欣慰,袁暑可謂稱得上是一個怪人,他本性陰柔險狠,計謀百出。
這樣的性格原本不適合修習他方天閣震閣玄功,但他偏偏就能輕易的學會,還在二十出頭就修煉到化龍之境,比他自己當年修習到此境界時還要年輕。
而且是袁暑雖然陰險,但對方天閣卻感情濃厚,這樣的人自然深得雨澤的寵信。
次日,方天閣派人放出風聲,張出兩張圖像,說是製造兩門慘案之人。並聲討二人身爲化龍境界之高手,但行事比之魔道還要殘忍,心中魔念之惡令人髮指,儘管二人爲了躲避方天閣的追殺而躲藏起來,但方天閣爲了大陸的安穩以及爲本閣附屬宗門報仇,短時間內定然找出二人並將其永世鎮壓。
隨後,暗中又派不少人推波助瀾,將這兩個化龍高手批駁的一文不值--身爲化龍境界的高手行事狠辣就算了,還不顧自己的臉面玩起了躲貓貓,根本就沒有化龍高手應有的尊嚴。
這番話放出了兩個消息--第一便是告訴世人此事並非魔人所爲,而是無名高手的報復。第二就是化龍境界的高手不敢正面面對方天閣,躲了起來。
畢竟知道滅門內幕的也只有各大勢力的主腦而已,一時間人們討論的無非都是那兩個高手的藏身之處,至於方天閣曾經放出的狠話,已經過時了。
然而,就在當天,方天閣被狠狠扇了巴掌,還是被人拿鞋底狠狠扇了數十個巴掌的那種。
就在這同一天,黎荒與司徒淼重新踏入去西域的路途。
對於那些動手屠殺靈曲谷的的劊子手,黎荒要讓他們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他們去的第一處便是殤門,這一路走過基本上是一個S型的路線,那些個參與“屠魔行動”的宗門皆在黎荒西去的路上,這也讓黎荒省了不少的力氣。
由於方天閣已經瞭解此事乃高人報復,因此在那些參與此事的宗門內都安插數名高手,都屬於快步入化龍境界的人物。除了化龍二重天的容長老被召回外,還有近十位化龍一重天的高手留在南域。如此一來他們擔心的不是那滅門之人來,而是不來。
黎荒二人運氣不錯,殤門內除了幾位翻海三重天的高手外,並無難纏的人物,因此並未耗費多長時間就隻身屠了他一門百多號人,他依然赤膊上陣,享受徒手撕裂對方的快感,這讓他心中略微好受些。
每一次想到心中的人兒慘死屠刀之下,那絕望淒涼的眼神讓他抓狂,內心後悔不已,這讓他下手越發無情。這一日清晨,絕大部分人都是被殤門內那絕望痛苦的哀嚎中驚醒。
等到方天閣得到消息來人後,看到的僅是一地殘軀,還有依稀可聞的痛苦**。
緊接着,靈巖教傳來消息,他們被攻擊了,這一行近十位化龍高手以及數十位翻海高手怒極而笑。
“膽大包天,真是膽大包天,真當我方天閣拿你沒辦法麼?”
這行人當下駕着坐騎全力趕往靈巖教,這一路有隻有數百里,對他們來說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靈巖教內,此刻黎荒正與那位中年摸樣酣戰,黎荒並不急着殺掉對方,要知道同境界之人也有高下之分,若黎荒真要他的命,盞茶的功夫就夠了。那中年人在拖時間,黎荒也在等,他在等司徒淼去屠了其他人。
這次黎荒遠遠就感覺到靈巖教內有一股很強的氣勢,那是化龍高手的氣勢,二人已經知道方天閣可能知道究竟是何人屠它分部勢力,因此有了應對之法。
但黎荒並不擔心,他要給方天閣一個禮物,迴應它所謂的“躲藏”。
司徒淼上來就沒有廢話,露出了他血修羅的嗜血一面,黎荒當初的摸樣雖然可怖,但僅限於渾身是血的相貌給人的震撼,他的眼神是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
但此刻的司徒淼,非常對得起他血修羅的稱號,似乎受到黎荒徒手撕裂對方的薰染,司徒淼一改他平常一擊斃命的攻擊方式,而是將對方斬成數段,場面比之黎荒當初也不遑多讓。
但讓人恐懼的不是他的手段,而是他的眼神,透着嗜血的瘋狂,每殺一人他眼中的邪意就更甚一份,那是一種瘋狂,這讓很多靈巖教的弟子直接癱瘓在地任其屠殺。
這纔是真正的修羅!
“混賬,你們兩個魔頭,我方天閣一定會將你們碎石萬段。”
由於被黎荒拖住,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另一人以血性手段殺他一方的人,這讓他怒氣沖天,也是赤果果的對他蔑視。
無奈這二人沒一個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黎荒依舊不慌不亂的與其戰在一起,神芒刺眼、勁氣碎石、土龍翻騰。
而司徒淼則殺的更快、更狠。
“先讓你們猖狂,等到我閣中高手來了一定要活寡了你們,拿你們的頭骨做酒杯。”
那人心中惡毒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