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套路

看着宣紙上七個火柴人,王青山卻極爲高興。雖然自己目前看不懂,但能讓高良爺爺臨終之際傳下來的東西,定然不會簡單。

再細看,王青山發現,宣紙上只有七個火柴人的畫,卻沒任何文字說明,不由疑惑:“伯母,當年高老前輩可曾留下什麼話沒有?”

高滕氏卻搖了搖頭,表示並無。

王青山當下就皺起了眉頭,好生爲難。

沒有口訣,光看一張七個火柴人的圖畫,能練出什麼功夫?

雖然一時難以明瞭其中奧秘,但王青山還是打算買下這張宣紙。

但高滕氏卻拒絕了王青山買下這張紙的提議,搖頭道:“只因你對我高家有恩,纔給小郎觀看,當年公公有言,這是要傳給高家後人的東西,老婦人卻是不能作主,賣於小郎。”

對方拒絕出售,一時王青山臉色有些難看,他當然不願就此放棄,本欲再勸解幾句。

這時高滕氏又說道:“雖然不能賣於小郎,但小郎可以鉤摹一份,但切忌誤要傳之於他人。”

本以爲事情陷入死衚衕,卻不料幾次峰迴路轉,王青山自是喜出望外,當即應允,並保證不傳於他人。

因爲王青山先前答應五百兩銀子買下刀技,雖然高滕氏最後拒絕了賣於他,但也答應讓他了鉤摹一份,王青山還是覺得貴重,拿出黃燦燦的三錠金子,外加一錠金錁子相酬。

高滕氏見他拿出金錠,沒有接手,反而問道:“小郎覺得,這張紙價值幾何?”

王青山以爲她嫌價低,但自己這些財物還是在文墨坊幾個月的總收入,再要加價自己可拿不出來。

但望向高滕氏認真的臉,昧心話總也說不出口,最後只得嘆了口氣,不情不願還是講了實話,說道:“這張紙對有用的人,自是無價;對無用的人來講,也一文不值!”

高滕氏點了點頭認可他的說法,稱道:“小郎說得不錯。看小郎肯捨得拿出十兩一錠的金子出來,也可看出,這個東西對小郎自是有用。”

高良本是答應了王青山,不收他錢財。現在見母親似乎有加價之賺,幾次欲要插嘴,但他又怕母親,只急的面紅耳赤,這時再也忍不住了,開口道:“娘,我看……”

誰知高良只開口半句,就被高滕氏一個眼神制止。

王青山面對高滕氏的話,只得無奈點了點頭,說道:“對我來講,這張紙自是無價之物。但我身上……”

高滕氏一擺手,制止了王青山接下來的話,反問道:“我看小郎穿着和談吐與市井迥異,小郎可有功名在身?”

王青山眨了眨眼,感覺自己跟高滕氏談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怎麼話題突然跳到功名上來了!

想了想後,王青山還是答道:“功名也談不上,只是運氣使然,中了秀才。”

這是前身考取過來的功名,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有妖鬼異物,王青山就放棄了考取功名這條路,但這個時代秀才有許多方便,最少不用服徭役。

高滕氏立刻恭敬了幾分,道:“原來小郎還是位名秀才!”

這個時代識字率極低,能中秀才者,也是寥寥。可以說,中秀才者,都是百中挑一的人才。

聽到王青山自稱是名秀才,就連高良都不由多打量了他幾眼,自己老爹可是考了一輩子,結果仍是止步於童子。

高滕氏這時對王青山說道:“我非是賺王秀才給的價格太低,只是因有一事相求,還請王秀才答應老婦。”

王青山這才恍然,但高滕氏還沒說求自己何事,自己可不敢胡亂答應。但自己確實想得到對方的塗鴉圖畫,最後只得無奈問道:“不知伯母所求是什麼事,如果我能辦到,自然無有不可;如果無能爲力,那也只能說,我與此物沒有緣分。”

高滕氏笑呵呵道:“老婦自然不會讓王秀才爲難,事情也不是很難。”

接着高滕氏望向自己兒子,只看的高良莫名其妙,並深感有不好的事或要降臨自己身上。

高滕氏對王青山說道:“我高家如今只有良兒一人,但他如今一事無成,還嗜賭成性。隨着他年歲漸長,我也漸漸管不了他了。”

“娘……”

“有時我說了幾句,他答應的好好的,轉過身,又是舊性難改。我看王秀才也是有幾分本事的人,希望王秀才能讓我兒拜你爲師。”

高良與王青山皆是吃了一驚。

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還是知道的,自己又能教高良什麼東西呢?

王青山連忙拒絕道:“我只是龍城縣一名尋常書生,不過多讀了幾本書,能考上秀才功名,純屬因爲運氣使然。對聖賢書的理解,也粗淺的很,實難以擔任先生,也不知道能教高小哥什麼!”

高良聽母親提議自己拜比自己還小的王青山爲師,當場就斯巴達了。雖然他感激對方幫他要回借據,但要拜對方爲師,還是感到不適。這時見王青山拒絕,瞬間喜上眉梢。

高藤氏對王青山的拒絕似乎早有應着,淡定道:“王秀才覺的能教他什麼,就教他什麼。再說,良兒天性愚笨,當年他爺爺將這張紙囑我保存,就是因爲知道他看不懂這張紙的奧義。王秀才終究是秀才出身,比我兒聰明百倍,如果王秀才從這張紙上參悟出了什麼,再教給他,也可讓他有一技之長,不至於一事無成,連成家都成問題。”

話說到這個地步,王青山總不好說,自己參悟出了什麼東西,卻不告訴他高家後人。

只是,自己家在龍城縣,距這邊有幾天路程,這個問題又如何解決。

高藤氏說道:“王秀才如果不嫌棄敝舍簡陋,可以搬到敝舍居住,這邊空房子還是有的。”

王青山想起華陽道長曾經提醒自己,因爲自己脫凡時氣血逆衝,近幾個月最好不要跟人動手。

一路走來,雖然遇到過幾次兇險,但由於自己不會法術,幾番纏鬥,都沒有動用修習來的體內靈力與人惡鬥。

雖然與高良幾個潑皮打了場架,但那時他幾乎是憑本能鬥毆。

自己如果此時回龍城縣,也不知道菩陀寺的和尚對自己是否真有惡意;如果與對方相鬥,自己是否能鬥贏。

還不如在此處將養段時間,到時如果真與菩陀寺的和尚惡鬥,也多點把握;再者,也可在此參悟那七幅塗鴉,待自己完全悟透,與菩陀寺的和尚激鬥時獲勝的機率也大增。

當下,王青山只得答應高藤氏,如若自己參悟出了什麼,定會教給高良,拜師就免了。高藤氏也答應下來,王青山這纔去寓所將自己行李取來。

轉身出了高家院子,王青山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被高藤氏套路了……

仔細回味與高藤氏的對話,似乎一直是高藤氏在引導話語權。

王青山暗暗嘀咕:怪不得高老爺子要將塗鴉的紙交給高藤氏保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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