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小鎮的山腳下,一座籬笆圍成的小院。院裡一座木製小樓顯得格外清淨,籬笆前的河水嘩嘩向前流淌,九月的天顯得那麼高,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伴隨山間的溪水歡快流動,一切都顯得那樣靜怡,彷彿進入了世外桃源。
小樓裡一個黃衫少女雙手托腮,望着牀上那張英俊的面孔。鐵無心緩緩睜開了眼,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突然意思到了什麼,一摸身邊的刀不見了,心中大驚,強行起身,一時用不上力,胸中血氣翻騰,“噗”一口血又摔在了牀上。
黃衫少女急呼:“傷還沒有好,不要動。”
三步並作兩步奔過來扶住黑衣人緩緩坐了起來,一臉焦急關懷。
黑鐵無心問道:“我的刀哪?”
黃衫少女答道:“彆着急,你的刀在這裡。”說完黃衫少女從桌上取過來那把黑金彎刀。
鐵無心說道:“這是哪裡?我在這裡多久了?我要走了!”說完一起身又摔了下去。
黃衫少女說道:“別動,你傷還沒有好,等傷好了再走不遲。你放心,這裡是安全的地方,他們找不到這裡的,你就安心在這裡養傷吧!”
鐵無心咳了咳說道:“我來這裡多久了?”
黃衫少女說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辛虧身體強壯。好了別說話了,我去拿點吃的。”說完黃衫少女就出去了。
清晨,黃衫少女扶着鐵無心坐在了小樓前面的空地上,望着眼前緩緩流淌的溪水。黃衫少女玩着手中石子一粒一粒向溪水中投去,誰也沒有說話。鐵無心氣色好了很多,臉上已經有了血色,眼睛望着遠方的羣山,表情很平靜,像是問黃衫少女又像是在問自己。
鐵無心吶吶自語說道:“我是誰?我要幹什麼?爲什麼要救我?我要等什麼?”
黃衫少女沒有接他的話,岔開話語說道:“東廠的人實在可恨,在我很小的時候殺了我娘,又到處追殺我爹。所以,東廠的人乾的壞事,我都要管。”
鐵無心說道:“東廠的人爲什麼這麼做?”
黃衫少女扔了顆石子說道:“二十多年前,我當時不滿一週歲,我爹是京城青龍鏢局的總鏢頭,因爲爲人正直,行下仗義,人稱義保君侯。經過幾年的打拼,積累了一些家底,雖比不了京城富豪,但是一家人過得還是美美滿滿。有一次,保鏢遇見了一個受傷的和尚,和尚受傷極重,渾身是血。和尚託我爹將一本油紙包裹的書送到少林寺,我爹當時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和尚因傷勢過重去世了,我爹埋葬了和尚就上路了。”
鐵無心沒有說話靜靜在聽。
黃衫少女繼續說道:“我爹在回來的途中,遭遇兩人,要我爹交出歸吸大法那本書,要不然就對我爹不客氣了。以我爹的性格,當然不肯答應,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話不投機,就動上了手,我爹憑着一柄連環刀,力戰兩人。經過一番拼殺,兩人不是我爹對手,落荒而逃。我爹怕他們對我們娘倆不利,急着往家趕,趕回家後,過了兩天也沒有發生什麼事,一切太平,我爹以爲是一般的強盜所爲,放鬆了警惕。”
鐵無心默默注視着黃衫少女,沒有說話等待着黃衫少女繼續說下去。
黃衫少女看了眼前的鐵無心說道:“我爹想等兩天過了中秋燈會,然後再將和尚託付的書送往少林寺。燈會那天丫鬟翠屏帶我去看燈,等回家發現家丁死了滿地,丫鬟翠屏帶我躲了起來。一大羣黑衣人圍住了我爹,一翻廝殺,我爹寡不敵衆被打翻在地。一個頭領的逼我爹說出那本書的下落,我爹受盡百般折磨死活不說。頭領看着我娘“嘿嘿”一笑,不交出書就要當着我爹的面**我娘,我爹沒有辦法就交出了書。可是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娘,我爹苦苦哀求也不濟於是,沒有辦法我爹拼死一搏,乘人不備,將一把香爐灰灑了出去,乘勢一刀劈瞎了使錘人的左眼。可是我爹根本不是這個頭領的對手,沒過幾招就死在了他的屠刀下,我娘不肯受辱咬舌自盡。”
鐵無心輕輕地爲黃衫少女拭了拭眼淚,輕輕問道:“後來那?”
黃衫少女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丫鬟翠屏嚇得抱起我就跑,剛跑到門外就被那幫殺手趕上了。在他們要殺我們滅口時,正巧被雲遊到此的我的師傅玄難師太相救,可是丫鬟翠屏爲了保護我身受數刀而死。”
鐵無心說道:“那個人是誰?”
黃山少女說道:“經過這幾年的查詢,當年殺死我爹孃的人就是魏忠賢的屬下地獄惡煞許顯純。歸吸大法那本書在魏忠賢手裡,是魏忠賢指使許顯純殺死了我的爹孃。”
望着淚光閃閃的黃衫少女,鐵無心顯得手無足惜,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看着鐵無心手無足惜的樣子,黃衫少女擦了擦眼淚“噗嗤”一笑,說道:“讓大哥見笑了。”
鐵無心撓了撓頭手一下子不知道該放到那裡去?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也露出了柔情的的一面,黃衫少女看出了黑衣人的尷尬,急忙解圍。
黃衫少女說道:“過去的事就不說了,說說你吧!我叫黃鶯,認識這麼久了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鐵無心恢復了常態說道:“我叫鐵無心。”
黃鶯說道:“那我以後就稱呼你鐵大哥吧!鐵大哥,東廠的人爲什麼要追殺你?”
鐵無心說道:“因爲我要殺魏忠賢。”
黃鶯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就是被東廠緝拿刺傷魏忠賢的黑衣人?”
鐵無心說道:“是的,可惜我沒有殺死他!”
黃鶯安慰道:“鐵大哥不用擔心,等你傷好了一定可以打贏他,可是你……爲什麼要殺魏忠賢?”
鐵無心悠悠地望着遠方說道:“報仇。”顯得那麼堅毅。
起風了,黃鶯說道:“天涼了,我們進去吧。”
兩個人起身走進了小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