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邊走邊玩,一路上歡歡喜喜的下了山。這一日,接近中午兩個人也累了,找了個飯館坐下來休息一下,要了幾個小菜,一壺酒,蘇衛和彎彎兩個人邊吃邊聊。不大一會兒飯館裡的人就坐滿了,飯館的生意特別的好,蘇衛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屋裡的人,竟然全都帶着兵刃,黑的白的醜的俊的一應俱全,全是武林中人。
蘇衛心中咯噔一下心道:“怎麼回事?難道要發生什麼大事?”
這是聽到鄰桌的一個黑瘦的老者說道:“大家快吃飯,我們要在天黑以前趕到武當山。”
一個年輕的說道:“師傅您說今年的舞林大會,哪個門派會登上武林盟主的寶座?”
黑瘦的老者說道:“吃你的飯,哪裡這麼多話,記得到了武當山,多聽少說,來的都是各派的好手,免得惹是生非!”
年輕人撅着嘴說道:“是的,師傅。”說完低着頭,將碗裡的飯往嘴裡狠扒幾下。
黑瘦老人說道:“今年帶你出來長一些見識,希望過幾年你能代表我們常山派參加武林大會,爲我們常山派爭光,光大我們常山派。”說着咳了幾下。
蘇衛聽得入了神,卻不知彎彎在輕聲喚他。彎彎輕輕拉了一下蘇衛,蘇衛回頭向她一笑,中午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不自覺讚歎:“彎彎,你真好看啊。”
彎彎臉上一紅喜道:“蘇哥哥,你不騙我麼?”
蘇衛又看了她一眼,但見她膚色奇白,櫻桃小口,眼睛中卻隱隱有海水之藍意,不禁說道:“真的很好看,越看越好看,就像一朵盛開的粉蓮花。”
彎彎秀眉微喜說道:“好看,我就天天給你看。”說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蘇衛也不好意思了說道:“我們走吧!小二結賬。”
小二笑容滿面跑了過來說道:“客官您吃好了。”
蘇衛問道:“小兒,我打聽一下,此地去武當山怎麼走?”
小二笑道:“順着這條大道往西直走,大約有一百里路程。”
蘇衛道:“謝了。”說完放下銀子,走出小店。
小二道了聲:“客官,您走好!”
彎彎問道:“蘇哥哥,我們要去武當山麼?”
蘇衛笑道:“說不定我們那兩位愛熱鬧的爺爺已經到了武當山,我大哥二哥可能也去了武當山,我們不如也去那裡看看如何?”
彎彎歡喜道:“我也正有此意,我還沒見過武林大會是什麼樣子!正好趕上,我們也瞧瞧去!”
兩個人選了兩匹快馬,一路上快馬加鞭,傍晚趕到了武當山腳下,跳下馬來極目眺望,遙見西北方山坡上有幾個人躺着,一動不動,似已死去,道:“咱們過去瞧瞧。”攜着彎彎的手,縱身向那山坡疾馳而去。這時他體內真氣流轉如意,丹田的真氣流如同澎湃的海潮,一浪緊接一浪,一舉手,一擡足,輕盈飛舞,毫不費力。在旁人看來似非人力所能,雖然帶着彎彎,仍是身輕如燕。到得近處,只見兩個人死在草地之中,雜草中鮮血飛濺,血肉模糊,死前經過激烈的打鬥,再往前走,又有幾具屍體倒地,幾個人身上都有刀劍之傷。其中三人穿黑衣蒙面,五名錦衣衛侍衛,另一人是個僧人,是少林派子弟。胸口上釘着兩顆十字釘。
蘇衛驚道:“不好!這裡怎麼會有東瀛忍者?看來發生大事了!”
一摸四人心口,都已冰冷,顯已死去多時。忙拉着彎彎,循着草地裡的足跡向山上奔去。走了十餘丈,又見七人死在地下,血腥氣沖天,殘胳膊斷腿,情狀可怖。蘇衛大是焦急,說道:“不知武當、少林等怎樣了?”他越走越快,幾乎是將彎彎的身子提着飛行,急速飛躍,幾個起落,行的幾十丈開外。轉了一個彎,只見七名武當道士的屍首掛在樹枝之上,血還沒有凝固,順着腦袋緩緩滴落,都是頭下腳上的倒懸,每人臉上血肉模糊,似被甚麼利爪抓過。
彎彎說道:“是東瀛的手甲鉤抓的。”
蘇衛點了點頭道:“彎彎,你年紀輕輕,見識卻博,是誰教你的?”
彎彎邊奔跑邊說道:“在凌雲島時,聽爺爺說起過。”
蘇衛一心想要弄個明白,不等彎彎說完,便即帶着她飛步上峰。一路上但見屍首狼藉,大多數是錦衣侍衛,但各大派的弟子也有不少,中間不時夾雜幾名黑衣的東瀛忍者。
蘇衛將到觀門,猛聽得兵刃相交之聲,乒乒乓乓的打得極爲激烈,他心下稍寬,暗想:“戰鬥既然未息,看來各派還有人在。”
快步想要走進觀門,往相鬥處奔去。突然間耳邊“呼呼”風響,背後兩枚流星鏢擲來,跟着有人喝道:“是誰?停步!”
蘇衛腳下毫不停留,回手輕揮,兩枚流星鏢被衣袖橫掃,立即倒飛回去,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呼,跟着呯的一聲,有人摔倒在地。蘇衛一怔,回過頭來,只見地下倒着一名黑袍忍者,兩枚流星鏢釘在他右肩之上。蘇衛心中一呆,適才回手一揮,只不過想掠斜流星鏢來勢,不致打到自己身上而已,哪料到這麼輕輕一揮之力,竟然如利劍飛出,力道大得異乎尋常,卻是讓自己不覺一驚。
蘇衛忙搶上前去,赫然說道:“你是何人?爲何暗地傷人?”
那黑袍忍者大喝一聲拔下流星鏢,雙肩上登時血如泉涌,黑袍忍者極是剽悍,顧不得疼痛。凌空躍起,凌厲飛起一腳, “呯”的一聲,踢向蘇衛小腹。蘇衛和他站得極近,沒料到他竟會突施襲擊,來不及躲閃,一呆之下,本能反應真氣快速凝聚小腹。那黑袍忍者“啊”一聲慘叫,已然倒飛出去,背脊撞在一棵樹上,樹幹怦然斷裂。他右足折斷,口中狂噴鮮血。蘇衛此時體內真氣流轉順暢,一遇外力,自然而然而生反擊。比之當日進入洞穴之前,力道又大得多了。
他見那黑袍忍者重傷,上前一步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黑袍忍者惡狠狠的瞪他,驚駭之心更甚於憤怒,沒想到眼前年紀輕輕的少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雖然仍想出招擊敵,卻已無能爲力了,強行掙扎着站了起來,咧着嘴呵呵恐怖一笑。啪”的一聲,一道亮光閃過,蘇衛本能的護住雙眼,隨着一陣黑煙隆起,黑煙散去,黑袍忍者不見了,地上留下了一灘黑血,血滴一路滴入草叢中。蘇衛正要追趕,忽聽得圍牆之內傳出接連三聲悶哼。蘇衛無法再顧那黑袍忍者,拉着彎彎,便從大門中搶了進去,穿過兩處廳堂,眼前是好大一片廣場。場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人,人羣分四處站立,東首是東道主武當派大約百餘十人。西首人數較多,十之八九身上鮮血淋漓,或坐或臥,死傷一大片,是各大門派的一方。南首的人數多出數倍,是東廠的廠衛,爲首的是魏忠賢,尹斷魂、孫雲鶴、崔應元等分裂兩旁,北邊是一羣黑袍的忍者,大約五六十人。虎視眈眈盯着各大門派的人員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