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見此,雙眼一眯,打量眼前煥然一新的府邸,眼中閃過一絲莫明之意,接着淡淡的說道:“晚輩未得前輩允許擅自入府,還請前輩多多見諒,既然前輩盛情相邀,那晚輩就打擾了。”
“小壞蛋,你小心一點,雖然幽月現在沒了修爲,但這幻術卻還是認得的,這乃是嬰幻之術,裡面那位應該是一名八嬰期強者,不過有些奇怪,他爲何會請你進去,而不是直接將你擊殺,要知道八嬰期要殺你,揮揮手即可。”幽月若有所思的說道。
“八嬰期?這神威王朝何時有這種通天強者存在了。”崔浩眉頭微皺的說道。
“小壞蛋,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撤,也許還來的及。”幽月凝重的說道。
“撤?也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崔浩聞言,詭異的一笑,腳掌猛然一踏地面,身形猶如利箭般沖天而起,接着在空中陡然一晃,憑空不見了蹤影。
“幽月,有什麼辦法可以遮掩行蹤,不讓那些活屍發現。”山谷一處陰暗的角落,崔浩隱藏其中,在心中衝幽月問道。
“有是有,不過你現在修煉也來不及,讓幽月想想,對了,讓小黑用散魂冥霧在你身體四周形成一個護盾,這樣那些活屍應該發現不了你的行蹤,可以試一下。”幽月沉思片刻後說道。
“好,聽你的。”崔浩聞言,臉上喜色一現,高興的說道,接着心神一動,一道黑芒突然在其眼前一閃,小黑便是出現在他的肩頭上。
“小黑,用你的散魂冥霧給我加持一面護盾,我有用。”崔浩轉首衝着小黑說道。
話音剛落,小黑立刻飛起,而後張嘴從中噴吐出一道灰氣,直接在崔浩體表形成一道灰濛濛的圓盾,將其罩在其內。
“嘻嘻,這樣應該可以了,估計就是屍魅用洞幽之瞳,以她現在的修爲,只要你不站在她的眼前,她也是很難發現你的,現在可以進去了。”幽月笑嘻嘻的說道。
“我說幽月,這樣行嗎,這又沒隱身,又沒怎麼樣的,能行嗎。”崔浩看了看身上護盾一眼,有些不太相信的說道。
“小壞蛋,你要相信幽月,奴傢什麼時候騙過你。”幽月嬌嗔的說道。
“嘿嘿,相信當然相信了。”崔浩聞言,嘿嘿一笑道。
話音剛落,崔浩雙肩晃動,身軀立刻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與此同時,滄冥居深處,一處無人的角落,一道詭異的黑影陰藏在黑暗之中,這時,黑影所在之處波動一起,崔浩的身形詭異的從黑影之中現出,接着一閃即逝的朝着府邸深處摸去。
一會兒工夫後,崔浩心神一動,直接快速掠過兩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一處毫不起眼的柴房處,打量兩眼後,便直接推門進入其內。
一進其內,只見眼前黑芒一閃,小黑直接飛到他的面前,不停的振動翼翅,接着直接飛到柴房一處牆角上,張開嘴噴出一口灰白寒霧,而後牆角之下竟然露出一道黑乎乎的通道來,通道口有一排臺階,從入口處直斜入的通向地下。
“秘道?”崔浩見此,雙眼一眯,心神一動,小黑直接鑽入其中,緊接着,崔浩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整個通道很長,僅能讓一個人勉強通過而已,他沿着腳下的石階一級級的走了數百階後,青石通道終於消失了,當他走出通道口時,眼前出現的是個奇異的地下洞窟。
這座洞窟高十數丈,方圓卻達到了數百丈大小,幾乎與地上府邸一般大小,一眼望去,無數的褐色壇甕,如星羅棋佈般,整齊擺滿了整座洞窟,縷縷黑氣從壇甕上冒出,爲整座洞窟憑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息,偶爾從壇甕內傳來“嘎嘣”“嘎嘣”彷彿是什麼東西咬牙的聲音,又彷彿是手腳碰觸壇甕的聲音,讓人聽了不覺寒氣大冒。
而在這些壇甕四周都鋪有一層黑色土堆,其上都栽種着一株株黑色的奇異花草,這些花草看上去靈氣十足,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但這一切,都沒有位於這些壇甕最前方一座白玉小亭,更吸引崔浩的目光,因爲亭中一張太師椅上,坐着一具枯骨,枯骨頭頂上方,一道金色八卦陣圖散發着淡淡的金光,一名三寸大小的黑色元嬰坐在乾字位上,目光冷冷的盯着跪伏在地的黑衣少婦。
崔浩只打量了幾眼,就馬上把目光挪開了,他怕盯的大久被那名元嬰察覺到了,而眼下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看看情況再說。
崔浩想到這,身形晃了幾下,人就化爲一道淡若不見的虛影,直接躥到了離通道口較近的某隻壇甕後面,接着連閃數閃,猶如鬼魅般的向前躥出數十丈,直接隱藏在一處壇甕後面不動,然後斂氣,靜心,將呼吸與心跳降到最低,只要那名元嬰不刻意用靈識掃視,是不太可能發現他的蹤跡。
崔浩這一切才做好沒多久,前方亭中就傳來一道陰冷的童音。
“小賤人,出去巡視一趟,竟然將人引入府中來了,你該當何罪,要不是老夫用修爲震懾於他,這府中的秘密定會被其窺視而去,鞭來。”
“是,小賤人知錯,請主上責罰!”黑衣少婦聞言,雙手一翻,手中現出一條森森蛇形骨鞭,高舉過頭頂,恭敬的說道。
“嗯,賤人就賤人,把衣服脫了,領受鞭刑!”黑色元嬰冷冷的說道。
“是,賤人領命!”黑衣少婦聞言,半點遲疑也沒有,恭敬的說道,隨之少婦就直接解衣,準備領受鞭型。
然而就在這時,太師椅背後波動一起,一柄銀色長劍陡然從虛空中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那名黑色元嬰暴刺而去。
“哼,不自量力!”
黑色元嬰冷哼了一聲,金色八卦陣圖陡然一震,接着虛空驟然扭曲起來,而後黑色元嬰憑空不見了蹤影。
下一刻,長劍直接刺到了空處。
“小壞蛋,你爲什麼要出手,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暴露你嗎。”幽月心中一驚的說道。
“我不出手,這個可憐的女人又要受一番**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才忍不住出手。”崔浩聞言,苦笑一聲的說道。
“你…氣死我了,這下你又陷入危險之中了,怎麼辦纔好。”幽月在心中焦急的說道。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一名乳臭未乾的小子,沒想到膽挺肥的,連元嬰都敢偷襲,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黑色元嬰在看清來人後,鄙夷的說道。
“呵呵,前輩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你也只是個連肉體都沒有的殘嬰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崔浩聞言,淡淡一笑道。
“殘嬰?也對,本座現在的確是一具殘嬰,可那又怎樣,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本座很好奇,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那種無知小輩,卻爲何明知不可爲,卻還要向老夫動手。”黑色元嬰笑眯眯的說道。
“在下也很好奇,這位女子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前輩,前輩竟要將其煉成一具屍魅,而且一煉就是千年的時間。”崔浩聞言,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嘖嘖,不簡單,真不簡單,在神威這種破地方,竟然還有人知道屍魅,看來你身上的秘密也是不少,既然小輩想知道,說於你聽也是無坊,這個秘密在我心中藏了上千年,找個人說說也好。”黑色元嬰輕笑一聲的說道。
“呵呵,晚輩願聞其詳!”崔浩同樣輕笑一聲的說道。
“事情發生在一千年前,當時,我剛剛成爲一名八嬰期修士,有一日,我在黑山洞府中修煉,忽然護府禁制被人觸動,我連忙出洞查看,卻是發現一名重傷的女修躺在洞府前生死不知,而緊隨其後,又有八名修士追殺至此,我本不欲管此等閒事,奈何就在這時,這名女子忽然擡起頭來,向我求救,在見到她容貌的霎那,我的道心在那一刻徹底崩塌,深深爲之觸動,我終於出手救下了她。之後事情一直很順利,那名女子感念我的救命之恩,在我求愛的攻勢下,最終答應與我結爲雙修道侶,我那時很開心,很高興,從來沒有覺得原來修煉是這樣的美好。然而就在我們結爲道侶的儀式上,她突然出手將我重傷,震散了我的元嬰,廢掉了我的修爲,然後飄然離去,我那時心中並沒有怪她,我始終認爲,肯定是我什麼地方做錯了,才惹她如此的生氣,只要找她解釋一下,她就會原諒我的,如是我帶着受傷的凡軀,找啊找,卻始終不見她的蹤跡,直到有一日,她與一名俊秀的青年找上我,開口第一句竟然是問我“不老真經”爲什麼不能修煉,我到那時才明白,原來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那部不能修煉的不老真經,你知道當時我有多恨嗎,她竟然與身旁的青年早就結爲雙修道侶,讓我救下她只不過是她們演的一場戲,其目的就是爲了我手中的不老真經。”黑色元嬰面無表情,緩緩的說道。
“那後來呢,當時前輩修爲被廢,想來後來另有機緣吧,不知前輩修爲是如何恢復的,此事與這名女子又有何關係。”崔浩聞言,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