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定親信物

[古劍]求回家,求包養

重噬與其他人跟着屠蘇回到房中,屠蘇閉着眼深吸了口氣,將事情原委大致告訴了大家,說到村子被屠之時屠蘇甚感傷痛,但並未露與表面,語氣依舊平淡。“那煞氣不知從何而來,亦無從找尋治根良方,每到朔月必定大盛,唯崑崙山清氣與重噬能抑制,而焚寂亦可吸煞。”

重噬伸手握住屠蘇的手,他雖無法體會屠蘇那親人朋友被殺的傷痛,但是他能從屠蘇那險些又騰昇的煞氣中感覺到屠蘇的難過和憤怒,“不要難過,我……我也會幫你報仇!”有他在,屠蘇不必怕打不過那些人!

重噬的關心讓屠蘇那回想起族人被殺時所燃起的恨意平復了些許,望着與重噬相握的手,屠蘇眸中浮現幾分溫柔,“報仇之事並不強求,雖然幼時的記憶現在有些模糊,但記憶中族人死後都會有一些光被吸入一個物體中,與玉橫吸魄情形十分相似,雖不確定,可歐陽先生說過,吸魂之術古來被目爲禁法,我不希望此法再禍及他人,故執意與先生踏上找尋玉橫之途。”

“青玉壇那些混蛋。”方蘭生皺眉,甘泉村之事就是青玉壇的人搞的鬼,現在玉衡又在青玉壇手上,不用說屠殺屠蘇族人的八成也是青玉壇!

“那些天墉城的人既然是蘇蘇的同門,爲什麼有要追着蘇蘇不放呢?還硬說蘇蘇殺了人。”風晴雪皺眉,那些人看起來很兇,根本都不聽蘇蘇解釋,哪像什麼同門。

“肇臨師弟與我在經堂中抄寫典籍,忽而暴斃,查不出死因,我自然百口莫辯。”同門的不信任,屠蘇當然會感到失落,只是事情已過了許久,他也看開了。

“那就是說天墉城的人還會來?”方蘭生撓撓頭,那些人全都不是什麼講理的人,被那羣人惦記着有些麻煩啊……

重噬扁扁嘴,瞪着鳳眸冷哼一聲道,“來就來!還怕他們不成?”天墉城的那些弟子讓他很是討厭,只是屠蘇似乎並不想傷那些人,所以下次他一定要用天青爹爹教過的方法好好整整他們!

“對!襄鈴也不怕他們!”襄鈴撫着小辮子,一想到那些人她就很生氣。

“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方蘭生立刻附和,“本少爺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風晴雪點點頭,“沒錯,我們都會站在蘇蘇這邊的。”

屠蘇沉默了一會,臉又開始泛紅了,半晌才低聲道,“謝……謝謝……”感動是自然有的,但也有些不習慣……

紅玉掩嘴一笑,暗道主人這徒兒雖然面上與主人一樣淡漠,但卻這般容易害羞,果真有趣。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那我們便散了吧,趁着天色尚未太晚,在這安陸走走也好。”紅玉別有深意的看了看重噬和屠蘇,轉身離開,也罷,重噬小公子也並非壞心之人,若屠蘇公子真有人陪伴也是一件好事,只希望歐陽少恭到時會顧及重噬小公子,不要做的太過。

“你……可要去走走?”大家都離開了,屠蘇猶豫了一下,對重噬道。

睡了一天剛纔又吃的滿足,現在重噬自然精力充沛,想到自己也無事可做,於是重噬點點頭。

安陸雖沒有江都的熱鬧,卻也別有一番小鎮祥和安靜,鎮子雖小可對初入人界不久的重噬來說並不乏新鮮事物,走走看看不知不覺便已到了夜幕時分,屠蘇看了看興奮地東瞧西看的重噬,想着要不要現在叫重噬回客棧。

“蘇蘇,重噬,你們也來了。”

就在屠蘇猶豫的時候,風晴雪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可愛的泥人在重噬和屠蘇面前晃了晃,“看這個泥人,跟我很像吧。”風晴雪笑着道。

看着風晴雪手中那小巧精緻與風晴雪還有幾分相似的泥人,重噬甚覺新奇,見重噬眨巴着亮晶晶的雙眸一臉感興趣看着自己手中的泥人,風晴雪笑着指了指離他們幾步距離的泥人小攤,“我是在那裡買的。”不過這個是她自己親手捏的,所以只付了材料錢。

順着風晴雪所指的方向望去,重噬的注意力立刻被泥人攤前那些大大小小的泥人吸引了過去,重噬走到泥人攤前蹲了下來,仔仔細細的看着每一個泥人。

“既然重噬那麼喜歡,蘇蘇你也捏一個送給重噬吧,在我們家鄉,泥人是定親的信物,送泥人就是求親喔。”望着目光一直停駐在重噬身上的屠蘇,風晴雪笑着提議,她看得出來蘇蘇是喜歡重噬的,這不明白爲什麼蘇蘇不直接告訴重噬,重噬那麼呆,蘇蘇再害羞下去可能就沒機會了呢,什麼時候蘇蘇才能拿出那天親重噬的勇氣將自己的心意告訴重噬呢?

求親?本來也有打算送重噬泥人的屠蘇怔了怔,俊臉隨即蒙上一片紅暈,他雖知道自己對重噬有意,但現在便說到求親……也太唐突了,畢竟重噬對他……

就在這時,重噬走了回來,只見那稚嫩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沮喪,扁着小嘴看上去甚是可憐,“爲什麼那裡沒有像我的泥人?”重噬很是委屈,他也好想像晴雪一樣有一個與自己一樣的泥人,可是找不到……

見重噬雙眸中閃爍着羨慕的盯着風晴雪手中的泥人,屠蘇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你……當真想要?”

重噬重重的點頭,“嗯,想要!”小小的自己對重噬來說很有意思。

在重噬一臉期盼的表情下,屠蘇也不再去糾結什麼求親風俗了,走到泥人攤前,開口向攤主請教。

捏泥人的老伯愣了一下,這泥人大多都是小孩子或少女比較喜愛,可眼前這渾身透着冷峻氣息的黑衣少年居然會想學如何捏泥人,當真讓他驚訝。而看到跟在黑衣少年身後的小少年是,老人遲疑的問道,“小公子是與這位公子一起的?可是也想學捏泥人?”這小少年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喜歡泥人原本也不奇怪,可這小少年剛剛蹲在他攤前看了那麼久,突然就一副想哭的模樣跑走了,他差點以爲是不是自己攤上的某個泥人太過凶神惡煞,嚇跑了這個小少年。

“捏……泥人?”重噬眨眨眼,有些茫然的道,“這些泥人都是捏出來的?”

“那是自然!”老伯笑了,“這些泥人是老夫按照畫像捏出來的,小公子若是想,也可捏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

風晴雪附和着點點頭,“對,我這個你人也是自己捏的呢。”雖然花了不少時間,但是很有成就感呢。

“原來泥人要自己捏啊。”想到能捏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泥人,重噬感到一陣莫明的興奮,動力十足地點點頭,握拳道,“嗯,我也要學!”

捏一個自己的泥人,然後再捏一個爹爹的泥人!

只可惜,想的雖美好,但兩個時辰過去了重噬捏出來的泥人不是碎了就是歪了,莫說模樣相似,就連一個完整的人形都沒有成功捏出來,老伯嘆了嘆氣,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暗想,這小公子看起來鍾靈琉秀卻沒想到並不怎麼手巧,反倒是另一位黑衣公子心細得多,捏出的泥人神韻模樣都十分精緻,只是……爲何那黑衣公子捏的泥人是按照這小公子的模樣?難道,這黑衣公子是這小公子的兄長?

失敗了多次的重噬看着自己手下那一堆歪歪扭扭形狀怪異的泥團,拉聳着肩膀沮喪的垂着小腦袋,嗚嗚嗚,他的泥人和爹爹的泥人,都沒有了呢……

“這個……送你……”屠蘇將捏好的泥人遞給重噬,感覺到自己臉上火燒火燎的屠蘇撇過頭,雖然送泥人定親只是晴雪家鄉的風俗,可他還是不免會想起定親信物……

重噬呆呆的接過泥人,看着那無論神色樣貌都與自己相似,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人,心中的失落也被隨之而來的欣喜掩埋。望着那精緻小臉上洋溢的笑容,屠蘇彷彿深陷,久久無法回神,脣角也不知不覺的跟着勾起一絲笑意,原本讓人感覺淡漠的俊臉此時多了幾分溫柔。

老伯看着屠蘇和重噬點點頭,心中暗想,嗯,有這麼一個兄長,也是這小公子的福氣啊。

三人告別老伯,一同向客棧走去。

風晴雪看着重噬對泥人很是寶貝的模樣,笑道,“重噬很喜歡蘇蘇送的泥人?”

“喜歡!”重噬沒有遲疑地回答,鳳眸笑眯着,小臉上盡是愉悅幸福。

屠蘇疑惑的皺眉,晴雪到底想說什麼?

笑着對屠蘇眨眨眼,風晴雪暗想,很好!看樣子蘇蘇算是成功了一步,然後繼續道,“蘇蘇捏的很好很像呢,看得出來一定是很用心。”

重噬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小泥人,認真的想了想,伸手拉住屠蘇的手,對屠蘇粲然一笑,“我……我以後也捏一個屠蘇,然後送給屠蘇做回禮!”雖然屢次失敗,但重噬並未放棄捏泥人,誓要捏出一個與爹爹相似的泥人來,然後再捏一個屠蘇的!

風晴雪摸了摸下巴道,“這應該就算是互送定……”

還沒等風晴雪說完,屠蘇就立刻打斷了她的話,“休要亂說!”

見屠蘇似乎又害羞了,風晴雪笑着擺擺手,“好了,我知道這種事情還是自己親口講出來比較好,蘇蘇,你要加油!”

“唉?”重噬不解的看着屠蘇,“屠蘇要對我說些什麼嗎?”還有,屠蘇的臉爲什麼又紅了?

“沒……沒什麼……”屠蘇神色略顯不自然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