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墉城。
善男信女絡繹不絕,千年時光,如水之隙,涸之消之,城內安靜嫺雅,根本沒有曾經激戰的痕跡,年輕的城主俊美的臉上掛着慈愛,眼望衆生,唯一不同的是人們並不知道這城主來自何方。
目光掠過衆生,停在了水重生的臉上,笑容依然燦爛,彷彿不曾交過手,亦從來不曾相見一般。
走下石階的百里屠蘇或者說韓云溪一步步的邁向走在大步走來的水重生。千年前的激戰,他可否記得,他是何時的百里屠蘇?是蓬萊覆滅時的,還是桃花坳重生的,還是韓云溪,還是辟邪之骨。
他到底是誰?明媚的笑容如陽光灑在每個人身上,他來到了,注視着水重生,確切的說是昔日重生的風廣陌。
他的身邊赫然立着千年前的紫胤真人,只是不見庚桑與南榮,是的,他們早被練爲劍煞了。搜尋遍地不見其人。
“這位先生,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天墉城主慵懶的聲音與明媚的笑容格格不入。
“在下。”水重生不知介紹自己爲水重生還是風廣陌,對韓云溪或者百里屠蘇來說風廣陌還是最貼切的。
“在下,風廣陌。”水重生不知爲何脫口而出,是啊,他終究還是風廣陌,雖然在水中重生,記憶卻依然不滅,他是重生的風廣陌,昨日如一夢,心中滿孤寂。
“噢。”城主嗯了一聲。
“城主可否告知尊名?”風廣陌終是開口了。
“我?你想是誰就是誰?”促狹的眼神兒看着風廣陌,風廣陌明白了,原來是他。只有他纔會這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長得很想我一個故人,百里屠蘇。”風廣陌開門見山道。
“哦,百里屠蘇?我多麼厭惡這個名字,你不會不知道吧。”城主笑得很傾城。
“不好意思,韓城主。”風廣陌笑了一下。
“還是叫你水重生的好,我們都是重生的人,風廣陌也好,百里屠蘇也好,與我無關。”韓云溪淡淡道。
這根本不像在千年前入了魔仙之界的韓云溪, 是韓云溪嗎?
”誰說我是了?“百里屠蘇一樣的臉的城主。
“風廣陌,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你沒死真是命大,我也沒死,我也沒有命大。”天墉城主笑着說。
“你是紫衣人?”風廣陌駭道。
“聰明,聰明。”天墉城主撫掌大笑道。
“你到底是誰?”風廣陌淡淡的問道。
“對了,你也不敢猜我是誰,因爲你的朋友實在太多了,也許他們都沒死。”天墉城主道。
“看看吧,封印解禁後的天墉城,我活得多好。“天墉城主痛快的笑着。
”你也不是紫衣人。“子車南夫道。
”對極了,我也不是。我是誰,你們猜到了算數。”天墉城主道。
“來者都是客,三位請吧。”紫胤真人開口了。
風廣陌注意到古鈞劍在紫胤真人的腰間。幻像!中了迷境幻術!真正的紫胤真人的劍靈古鈞劍在那場大戰中早已靈力殆盡,月和曾經給他講過當時的經過,而此時的古鈞劍卻發出奇異之光,這光分明帶着血靈之氣。紫胤真人最後的靈氣被捕捉了,也就是紫胤真人可能已經不測。
從他們進了天墉城開始,就處於幻術之中。月和和子車南夫呢,莫非也是幻術,難得自己受傷也是幻術,不行,調息運氣,奇怪了,爲何無法納氣,可也無法泄氣,持衡狀態。
從哪裡開始呢?從跳落山崖開始,從冰清閣受傷開始,是幻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