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恭搬出去住了,幾個姑娘也算是鬆了口氣。雖然和boss同租這麼些天來,她們對歐陽少恭並沒有開始那麼怕了,但面對歐陽少恭時,張子若和江欣怡曹曉潔三個人都還是會緊張的。
花七童有假期,她身上的傷顏色已經淡淡的了,早上起來後就去歐陽少恭那邊了。
敲了敲防盜門,不過會兒裡面的紅木門打開,歐陽少恭裹着浴袍,捂得特別嚴實出現在門裡,一手拿着毛巾擦着長髮,看到花七童時他愣了一下,打開門的同時,不由自主笑彎了眼:“七童。”
花七童愣了一下:“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你洗完了嗎?”
歐陽少恭讓她進了門,非常自然的把防盜門關上門鎖絆上,道:“我已沐浴完了,七童來得正好。”
這個房間並不很大,房東置辦的傢俱都有些陳舊了,但還很完好,花七童和吳水靜昨天幫忙置辦的東西有些還裝在箱子裡堆在房間角落,這些東西需要日後歐陽少恭自己收拾出來。
“少恭自己一人可住的習慣?”花七童坐在沙發上,打量了一下房子,很明顯昨天她們離開時歐陽少恭自己又收拾了一通,明亮溫馨,看得極爲令人舒心。
歐陽少恭坐在另一頭的單人沙發上,擦着發輕笑了一聲道:“夜深人靜難免思緒如潮,倒也顧不上習慣與否……七童不必擔憂,只需習慣一二便是了。”
花七童微微搖頭:“少恭若是有何不妥定要告知於我。”
歐陽少恭從容點頭微笑,擦得半乾的頭髮披散在肩上,烏髮雪膚,上面些許水漬卻顯得他極慵懶。他站着的時候那睡袍很嚴謹的裹在身上,此刻倚靠在沙發上,就看到小片白皙的脖頸和一小塊鎖骨露了出來,腰帶束出漂亮的腰線。下襬就那樣似遮似掩,好像吹一口氣就能弄掉似的掛在他腿上,讓人想入非非。
這大概是世上唯一一個能把睡袍裹得只露出一點皮膚,卻還是讓人噴鼻血的男人。
花七童看了他一眼就愣了愣,而後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微微飄開,耳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紅,因此而沒有察覺到歐陽少恭臉上那漸漸加深的笑意。
又隨便擦了擦頭髮,歐陽少恭隨手將毛巾扔在一邊,用手指輕輕梳理長髮,慢慢道:“七童,我若是在此世工作,能做些什麼?”
花七童起身在某個沒收拾出來的箱子裡翻了翻,找到一把新買的還沒拆封的木梳,走過來站在歐陽少恭身後,雙掌上運起真氣,輕輕撫過他的髮絲,一縷縷淺淺的白汽蒸騰而起,歐陽少恭的頭髮居然就這麼幹了。
歐陽少恭從容微笑,他願意相信一個人的時候,一向都是將心也捧出去給對方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每一次被背叛所受的傷害才更大。
歐陽少恭雖然現在還不能真正完全信任花七童,但他願意讓自己相信花七童。
花七童一邊爲他梳頭,一邊搭話道:“去當演奏家?”
歐陽少恭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置可否。
身爲上古琴神,如果有朝一日靠着賣藝爲生……歐陽少恭覺得自己會很吐血。
花七童似是感覺到他心裡的不贊同,轉而又道:“那麼當古琴老師呢?這個大學的藝術系很不錯,而且那個古琴老師年齡不輕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接班人才撐着不退的。”
這倒是不錯,歐陽少恭漫長的生涯裡也不是沒當過琴藝老師。
“可需要準備什麼?”歐陽少恭問道。
花七童用髮帶將他梳順的髮絲紮好,想了想道:“教師資格證?琴師等級證明?應該是這些吧。當然最主要的是你需要有自己的琴。”
歐陽少恭剛想繼續回話,突然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他茫然了一瞬纔想起這是花七童爲他置辦的手機。歐陽少恭起身去臥室裡將手機找到,有些笨手笨腳的接了電話,另一邊一個男聲響起:“喂?是你們定製的古琴嗎?在幾樓?”
花七童倚在門口笑眯眯的看他通話。
歐陽少恭雖然這還是第一次打電話,不過他平時看別人打得多了,很是從容,開口道:“三樓。”
沒一會兒,樓道里響起利落的腳步聲,花七童離得近直接去開門接貨了,門外站的是秦老闆的孫子秦漢,一點也不像秦老闆那麼儒雅,是個脾氣急躁的年輕人,一米八幾的個頭,頭髮天生就支棱着,很是英俊。
“是你啊。”秦漢將揹着的琴盒脫下來遞到花七童懷裡撇嘴道:“我就說怎麼爺爺會讓我來送琴,合着是因爲你啊?這大熱天的我背琴那麼老遠,不知道還以爲你纔是他孫子呢。”
花七童笑了笑沒接話,秦漢對秦老爺子孺慕非常,不過這對爺孫間表達感情的方式就是抱怨對方……花七童一向不會插嘴。
秦漢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轉而又問道:“聽說你快有另一半了,嫁還是娶啊?”
花七童哭笑不得:“爲什麼突然這麼問?”頓了頓她覺得有點不對,又問道:“你從哪兒聽到的?”
“從哪兒聽到的別管了,看你這態度,是謠言?”秦漢問道。
花七童嘆了口氣:“我還在復讀呢……”
“哎喲喂真新鮮嘿!我說花滿樓,別老逃避這事兒了,人長大了都有這麼一出。不盡快找個下家,到時候像我一樣天天被催,那滋味……反正你到時候不想和我湊合過的話,還是在大學畢業前搞定吧。”
花七童打量了一下他,取笑道:“和你過也不錯。”
秦漢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看她的胸口:“算了吧,我不想找個比我還男人的另一半。”
花七童:“……”很想流雲拂袖怎麼辦?
秦漢拍了拍額頭,咧開大牙嘿嘿一笑:“行了,不跟你扯淡了,改明兒約個時間,一起出來聚聚。”
花七童露出淡淡的微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一定。”
“勞資現在已經不是一米六了,別老拍腦袋。”秦漢一巴掌把她手打飛,猶豫了一下,抽出一根竹簫來,看得出來這簫做得極爲仔細,每個孔洞都打磨得手感極好。
花七童愣了愣:“這是?”
“我就說老爺子今天爲什麼非讓我帶這個……看來他早知道了。這是我做的,當初畢業時我打算給你的,可惜花老爺子……才一直拖到現在。”
秦漢比她大了五歲,兩人情同兄妹。花七童放暑假的時候他高考完了,高分被國內第一的那所大學錄取,只是同一時間花七童最後一個親人離開,秦漢想用自己的成績還有這支竹簫給她一個驚喜,但那時候這份禮物不適合拿出來。
秦漢幾次回來都沒什麼機會把竹簫給花七童,事實上如果這次再不給,秦漢以後也沒機會給了,他馬上要出國去了。
花七童靜靜聽了,看着秦漢那一臉故作輕鬆的表情,她伸手接過竹簫,輕笑道:“何必這樣的表情,好像我們以後都見不到了似的。”
秦漢聞言一樂道:“說得也是,反正你有錢,買飛機票跟買公交車票差不多,記得到時候經常來看我啊!”
花七童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秦漢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什麼轉過頭來,有點困惑道:“哦對了,爺爺還讓我帶句話給你,說他很期待你和你的小情人兒回頭來個琴簫合奏給他老頭子欣賞……你不是沒有另一半嗎?”
花七童簡直哭笑不得,這爲老不尊的傢伙還惦記歐陽少恭呢?她搖了搖頭道:“老人家有些誤會。”
“噢~!要我說呀就不要找藝術家,玩音樂的都偏激,一不留神就要死要活的,很折騰人。行了不說了,我走了。”秦漢說完轉頭就離開了。
花七童抱着琴轉身進屋,把門關上,歐陽少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七童~聊~得~愉~快?”
花七童笑道:“秦漢很有趣,和他說話自然愉快。”她一路把琴抱到歐陽少恭剛剛收拾出來,用來充當琴房的小間臥室,琴盒放在桌上。
歐陽少恭跟在她身後看她忙碌,微微眯着眼睛,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方纔~我聽說那~人~有言,若是大學畢業前,七童未曾~尋到~伴~侶,便會……與他~相伴。可是因爲~父母之命?”
花七童沒察覺到某人慢條斯理的語氣下潛藏的含義,把琴收拾好後隨口道:“現在不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都是自由戀愛自由結婚,彼此相愛了就可以在一起。不過也有因爲一直遇不到愛的人,但年齡也漸漸大了,所以就只是找個順眼的人結婚了。”
“哦?倒是有趣……七童莫非也會如此?”
“那倒不會。”花七童輕輕打開琴盒,看着九霄琅佩琴那漂亮的顏色和琴絃,特別想彈上一曲,不過這琴她是給歐陽少恭的,所以她不會亂動。
“我並不是沒有另一個人陪伴就過不下去的人,如果找不到我所愛的那個人,我會單身吧。”花七童輕輕笑了一下。
是嗎……
歐陽少恭微微眯眼,笑得意味深長。
作者有話要說:腦洞小劇場
少恭:【慢條斯理脫浴袍】七童~!人家美嗎?
七童:【眼睛發直】
少恭:【微笑上前】七童爲何不開口?莫不是害羞?
七童:【臉頰飄紅】
少恭:【勾引摸臉】七~童~!
七童:【一個激靈,突然開口唱道】你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個微笑都讓我沉醉~!你的壞你的好~!你發脾氣時撅起的嘴……
少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