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嘆了口氣:“好吧,就是因爲這些那些的原因,後來整個魔法界都知道了韋斯萊家的家族特性——拜他們自己所賜,不過我得說,那家族特性真是無聊並且沒用極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德拉科,或許你願意說說看?”
“韋斯萊家的家族特性就是他們天生具備尋找水源的能力——所以,他們家的大兒子能在古靈閣有了一份工作,還有二兒子,在埃及研究龍的那位——他們工作的地方通常離不開大片的沙漠——我必須強調,在一定的情況下,‘清泉如水’咒語是會失效的。那是大概在五十年前的發現,那些冒險家在沙漠發現了巫師的屍體,接着證實了一樣有巫師渴死在沙漠裡,而通常他們死的時候,魔杖就在手心。”
“當他們試圖使用咒語重現去研究這些巫師的死因時,驚訝地發現死去的巫師的魔杖的最後施展的咒語是無數個失敗的‘清泉如水’。”潘西補充。
斯科皮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龍皮口袋,那裡面裝有清水咒的符紙,而他從來都沒考慮過關於咒語本身的水來源的問題,心不在焉地想着這個問題或許可以找機會問問師兄,於是支支吾吾道:“噢,那,那韋斯萊家的特性還是有點用的。”
“也就那點兒用了,誰沒事會跑到沙漠去呢。”德拉科扔下擦嘴的餐巾,站起身來,“我要走了。”
“你去哪?”斯科皮猛地回過神來,立刻坐直了。
德拉科微微蹙眉,像是鬧不清他幹嘛這麼積極:“去練球,過兩天就是校隊選拔賽了,記得嗎?”
“不記得,因爲你禁止我去球場很多天了,馬爾福少爺,”斯科皮面無表情地說,“而現在我正打算要去散散步——就在魁地奇賽場周圍的樹林裡,誰也攔不住我。”
德拉科看了他一會兒,遲遲才道:“隨便你。”
……
相比起斯科皮的種種疑問,顯然掌握了更多信息的哈利·波特這邊的進展也不算非常順利。
他沒想到羅恩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幾乎是第二個項目比賽結束的頭天晚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羅恩問東問西,在羅恩拍着胸口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後,哈利問了許多關於韋斯萊家族的問題,可惜羅恩卻保持着絕對的一問三不知——那絕不是騙人,哈利現在可以肯定,羅恩是真的不知道。從紅髮格蘭芬多開始莫名其妙的表情到聽完哈利的描述後還反過來問他一大堆關於那些模糊的湖底圖畫的興奮勁兒來看,要麼人魚跟韋斯萊家沒多大關係,要麼就是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太太沒有告訴他們的小兒子這個信息。
哈利決定把最後一個問題“韋斯萊家是不是有出現過擁有人魚血統的魔法生物”這個比較具有爆炸性的問題吞進肚子裡。
今天的早餐桌子上羅恩被潘西·帕金森嘲笑得幾乎沮喪後,好不容易把他拖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哈利和羅恩又開始小聲地討論起了關於人魚的事。正說得起勁兒(羅恩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是人魚族失散多年的王子),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的大門忽然從中間劃開,弗雷德從沙發後面拍了拍哈利的肩,聲音中帶着明顯的調侃。
“這種問題你該去問帕西,哥們兒——”
“——不過我可以肯定,”弗雷德繼續道,“羅恩不會是人魚王子。”
說完,他自顧自地嗤嗤笑了起來,似乎覺得這個猜測簡直不靠譜得沒了邊兒。
喬治在哈利身邊坐了下來,接着弗雷德的話說:“沒錯,如果韋斯萊家真的擁有如此神奇的血統,媽媽不會告訴我們的——”
“——我們特指羅恩和我還有喬治。”弗雷德笑嘻嘻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說,“沒辦法,媽媽就是不喜歡不務正業的廢柴,所以介於她偏心得如此毫不掩飾坦蕩蕩,我可以肯定她不可能願意把這種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們……雖然我認爲韋斯萊家已經沒有節操可言了。”
“在她決定向《預言家日報》宣佈韋斯萊家的家族特性時,我已經產生了一種幻想,有一天能在她跟前彎下腰,再直起來對她說:媽媽,你的節操碎了一地。”做出一個遞出去的動作,喬治搖搖頭,嬉皮笑臉的臉上卻少見地出現了一絲無可奈何——這讓哈利產生了一種錯覺,雙胞胎兄弟似乎更多地在遷就他們古老而守舊家庭和總是對他們有諸多不滿的母親。
他們會比帕西更加能幹的。哈利打定了這個主意,轉念想了想,終究沒有問出韋斯萊家的家族特性是什麼——如果這是個已經告訴了《預言家日報》的消息,那麼他可以自己去查到想要的東西。
“我纔不是廢柴!”永遠抓不到重點的韋斯萊家小弟弟憤怒地試圖反抗。
“等你明年拿到了級長徽章,你就不是。”弗雷德將弟弟推回沙發上,笑得眯起眼,“不過我覺得那幾率可能比人類跑到月亮上更加小。”
羅恩看上去非常惱火,竄起來對着哥哥一頓拳打腳踢地——不過他當然沒能打過穿一條褲子的喬治和弗雷德,三個人在沙發上滾成一團。赫敏非常惱火,她認爲家養小精靈纔剛剛鋪好了沙發,又被他們打鬧給弄亂了!“這是不尊重它們的勞動成果,而我們憑什麼這麼做呢!”她嘀咕着,抱着書走遠了些。哈利坐在一旁咧嘴笑了,對於巫師界的消息封鎖已經習以爲常的他最後也沒告訴韋斯萊家的兄弟們,其實人類早就登上了月球——哦,比起事實的真相,還是打打鬧鬧更開心一些,不是嗎?
等到男孩子們終於亂糟糟地鬧夠了,沙發上原本鋪着的金紅相間的漂亮沙發套已經成了一團類似於鹹菜之類的東西,赫敏響亮而充滿了不滿地“嘟”了聲後,決定回到女生宿舍去。喬治最先從沙發後面路出一個亂糟糟的紅色腦袋,他雙眼迷茫:“哦,誰來告訴我赫敏怎麼了?”
“嫌棄你們弄髒了沙發。”哈利憋着笑說。
“我纔沒有弄髒,我昨天洗了澡。”喬治斜了弗雷德一眼,“昨天你就懶得沒去洗澡來着,看吶,你惹赫敏生氣了。”
“——等等,這不是羅恩的特長嗎?”弗雷德滿臉茫然地問。
說完,雙胞胎兄弟對視一眼,同時在羅恩咆哮聲中爆笑着滾成一團。
哈利自然也跟着樂,他十分享受這種難得放鬆的時間——現在,他一點兒也不想去想關於第三個項目的事情,他笑夠了之後,盤腿坐在沙發上,歪着身子膩着火爐愉快地問:“好了弗雷德、喬治,你們怎麼回到公共休息室了?第一節課沒課嗎?”
“沒有。”喬治反應很快,“而且我們知道你也沒有。”
“——所以我們打算找你一塊兒去打球,魁地奇,你知道的,格蘭芬多黃金找球手。”
“我討厭這個稱謂。”哈利皺皺眉,接着懊惱地說,“魁地奇,梅林的襪子,我完全忘記了這件事——勞駕誰好心告訴我,找球手這個位置究竟是有多少人還在競爭?”
在籌備選拔的這一段時間裡,不斷的有競爭者因爲這樣那樣的理由宣佈退出競選——比如弗雷德,他就放棄了擊球手跑去一心撲在守門員的位置上。弗雷德扳着手指一本正經地算:“比如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啦,還有兩個拉文克勞,其中一個當然是那個漂亮姑娘秋·張,斯萊特林沒有,算上你一共四個人。”
“競爭還不算特別激烈。”
“可是位置只有一個,”弗雷德一本正經地提醒,“你需要練習,哥們兒,而且就是現在。”
“好吧,去練習——我去拿我的掃帚……等等,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哈利站了起來,一回頭看見喬治和弗雷德臉上略微顯得微妙而欲言又止的表情,十分警惕地問。
雙胞胎兄弟對視一眼,難得支支吾吾。
“好了,哈利——”在弗雷德推了喬治一把後,喬治嘿嘿兩聲撓撓頭說,“我們知道你和馬爾福家的那個小子不對盤。”
“——但是爲了霍格沃茨的榮譽。”弗雷德拼命點頭。
羅恩發出一聲響亮的嘲笑噴鼻聲。
“有時候我覺得你真討人厭,我的小弟弟。”喬治慈愛地說。
“好了我知道了,我搞不懂你們什麼時候跟那個雪貂走那麼近的——”哈利蹙眉,覺得胃不太舒服,“但是如果你們堅持要跟他一塊練習的話——”
“我們當然還是最愛你的,哈利。”弗雷德十分噁心人地補充,“不過在掃帚上,馬爾福家的小子確實有點兒能耐——”
“儘管擊球棍子都比他的胳膊粗。”喬治笑嘻嘻地接上,“我們都是擊球手,需要來一點兒配合——來吧哈利,就委屈這麼一下下,不會死的。”
“只要馬爾福不再把我從掃帚上抽下去。”
羅恩恩了半天,最後瞪着天花板,臉上漲的就像他的頭髮一樣紅,他猶豫道:“格雷特說,那是馬爾福故意的,爲了讓你知道第二個項目。”
“等等!格雷特說?!斯萊特林的話誰要信!”喬治滿臉驚悚。
哈利面無表情地說:“喏,羅恩就信了。”
羅恩糾正:“我只是相信格雷特。”說完就後悔了似的捂住嘴。
哈利:“我記得他正好是個斯萊特林。”
羅恩嚴肅地糾正:“他只是恰好是個斯萊特林。”
哈利無力地從沙發上滑到地毯上:“好了羅恩,‘我愛上了一個人他只是恰好是一個斯萊特林而我痛恨其他所有的斯萊特林’這種神邏輯我已經聽了整整一年了……哦,抱歉,其實過了聖誕節就已經是兩年了。”
“這對話聽得我耳朵都要瞎了。”弗雷德說,“聽着羅恩,媽媽不會高興你跟一個斯萊特林在一塊兒的,嗯,而且還是性別‘男’的斯萊特林——哈利,趕緊走,再聽下去我覺得我沒辦法用正常的表情去面對馬爾福了。”
“關馬爾福什麼事?”羅恩敏感地問。
“我怕我會愛上他。”弗雷德翻了個白眼,及其敷衍地回答。
……
哈利跟着喬治和弗雷德去了魁地奇球場,那兒現在天天都很熱鬧。德拉科早已等在那裡了,帶着他那把特殊的掃帚,他正在給自己上護具——哈利從來不用它們,因爲他覺得它們總是礙手礙腳,現在他覺得喬治總結得對,馬爾福確實是一個“在最大保守程度上的狂野派”。
德拉科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掃了他們一眼,氣氛有點兒尷尬。
從來沒有那麼想念過在天上飛的感覺,哈利打了個寒戰,緊了緊斗篷,沒話找話說:“呃……怎麼沒看見格雷特?”
德拉科正在系護膝的動作一頓。
哈利下意識地將手摸向自己的魔杖,可是德拉科卻只是十分輕蔑地斜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好!行!我不說話!哈利重重地噴了噴鼻息,白色的霧氣在冰冷的空氣中凝固。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自己化身成了一匹馬。
天上在飛的是德姆斯特朗校隊。
克魯姆和他的隊長——就是那個像小山似的高大男孩,他倆就算在天上也十分顯眼。他們在分隊練習,克魯姆身手敏捷在空中穿梭,而他的隊長身手卻總透着一股子狠勁,遊走球被他碰到總是要被抽出去幾十米,並且回回直奔對方小隊的臨時找球手,那個找球手被搞得措不及手,幾次差點兒從掃帚上掉下來。
“他已經被德國國家隊提前簽了,正式球員,畢業就立馬參加聯賽那種。”彷彿發現了黃金男孩緊張的目光正在追隨着誰,喬治拍了拍哈利的肩,嘆息地說,“聽說這個決定讓德國魔法部恨得牙癢癢,因爲他們想要他加入德國的傲羅——他父親就是聲名遠揚的德國魔法部傲羅主任凱里斯特·迪爾佳布萊斯特——你知道,阿茲卡班前幾年的改造計劃就是英國特別請他來做的。”
“所以他有沒有缺點?”哈利露出一個十分膈應的表情說,“說出來讓我平衡下。”
“有,他是德姆斯特朗的男學生會主席。”弗雷德笑嘻嘻地說,“在我和喬治看來,這個簡直是他的人生污點。”
“好吧,原來還是個男學生會主席。看見他身後四射的光芒萬丈了嗎?我忽然覺得我要被晃瞎眼了。”哈利無奈道。
“通常這樣完美的外表下,會有一顆滄桑的心——哈利,說不定他不舉。”弗雷德樂呵呵地調侃。
“哦,天吶。”哈利忍不住嗤嗤傻笑了起來,“這可真是太糟糕了。”
……從頭至尾,德拉科都在旁邊聽着,銀灰色的雙眸時不時瞥一眼天上面,但是他始終沒有發表一個字關於這個話題的看法。
德姆斯特朗的訓練沒持續多久——大概是不願意將自己的實力過度地暴露在對手的目光下,在他們收隊後,哈利一行人終於能飛到天上去飛一會兒。那是場還算愉快的練習賽,開始當哈利發現自己跟德拉科分到一隊的時候,他還以爲自己不得不去堤防隊友給他從後面來一悶棍。
不過好在德拉科在魁地奇比賽上擁有高尚的情操,所以他沒有那麼做。
等從掃帚上下來時,哈利已經滿身是汗。
“我需要回去洗個熱水澡——我覺得我渾身都在痠痛。”哈利拖着火弩箭,疲憊地說。
“我要去一趟霍格莫德,”喬治說,“你去不去,弗雷德?”
弗雷德:“去那裡幹嘛。”
喬治:“買巧克力,你這個白癡。”
哈利:“買巧克力幹嘛?”
“因爲明天是情人節。”
德拉科淡漠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瞪着鉑金貴族離去的背影,哈利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兒不夠用了,情人節?哦,他怎麼不記得這件事兒了?……
不過,第二天在禮堂的早餐桌子上,哈利覺得他被徹底地、震撼地提醒了一個事實:今天是情人節。
那個震撼來自於一羣鋪天蓋地從禮堂外飛入的貓頭鷹。
赫敏最先發現了這個,就像所有女生一樣,今天她顯得坐立不安,終於體現出了一丁點兒少女該有的模樣——當貓頭鷹帶着那朵朵嬌嫩的花朵飛進禮堂時,她就像吃了炸藥似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指着天空中尖叫——許多女生興奮多餘驚慌地在她的尖叫總擡頭,於是……禮堂裡被興奮的尖叫淹沒。
哈利從自己的培根上一擡頭,頓時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藍色了。
數百朵大得和盤子似的玫瑰狀藍色花朵被貓頭鷹用一塊銀綠相間的編織物兜着,一路從外面拖了進來——那高調的顏色顯示了他的最終目的將會是禮堂最左邊的那張長桌,長桌上,在場所有男士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碧翠,吃一口嘛,爸爸的巧克力——”
只有斯科皮·格雷特先生,正埋頭趴在桌子上拿着不知道哪個女生送給德拉科的巧克力在逗三腳烏龜。
直到貓頭鷹們粗魯地將那一兜子花全部扔到他的腦袋上。
那骨花香的味兒讓他打了兩個噴嚏。
手中的巧克力被德拉科惡狠狠地搶走,斯科皮迷茫地擡起頭,發現整個禮堂的人都在瞪着他——包括教授坐席上所有到位的教授——斯內普教授最微妙地擡起半邊眉。
“我的老天爺,我說怎麼店主告訴我今年的凡爾賽海盜被訂光了呢!”西里斯難以置信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原來都被人送來霍格沃茨了——好小子!”
凡爾賽海盜玫瑰,產自北歐極寒圈。每年在情人節前後盛開,數量極少,需求者需要提前半年預定,這種大如餐盤的花朵是男巫對男巫求愛的代表花朵。
售價一百加隆一朵。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上萬個加隆包圍的斯萊特林二年級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最後拽了拽潘西:“他們幹嘛看我?”
潘西扯回自己的袖子,十分不厚道地調侃:“因爲你好看。”
斯萊特林長桌邊緣,一個高大的身影默默地站了起來。
看清了來人是誰,禮堂裡所有人眼神“唰”一下都變了,然後再整齊地在德拉科、哈利、斯科皮中間狂掃。
羅恩則是看起來完全快吐血了。
雷諾·迪爾佳布萊斯特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地整了整領子,對鴉雀無聲的禮堂說了三個字。
“我送的。”
言畢,轉身離開了禮堂。
禮堂裡沸騰了——鼓掌的尖叫的打口哨的,看着二年級斯萊特林瞠目結舌明顯被驚嚇到的表情,大部分女生呻吟着扶額趴回桌子上——
這世界怎麼長的那麼歪曲,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尼瑪,我咋覺得那麼蘇呢哈哈哈哈哈(呸呸
看到有同學問到師兄,師兄和燭龍私奔去了啊==以後有需要再寫到。現在炮灰攻就是羅恩和高富帥倆個而已。
==馬上一百章了,真的要番外肉?
寫到一半忽然番外肉會不會很不和諧很破壞基調很破壞看文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