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阿斯托利亞一個同樣燦爛的笑容,斯科皮收回了目光,感嘆道:“好啦佈雷斯,不要再嘆息了。你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詐騙犯。”
倆人談話間,斯科皮正試圖把自己正擠進德拉科身邊的座位上——那太窄了,見鬼的他的書包只能放在地上……斯萊特林王子鄙夷地掃了他一眼,說:“我看見了。”
斯科皮搓着手中持續發出舒適溫度的火焰碎石,滿足地半眯着雙眸哼哼:“看見什麼啦?”
“你衝我的婚約者笑得像個白癡。”
“嘿!”
“好吧,換一個——流氓?”
“德拉科!”
“哦,得了吧,逗你的。”德拉科心滿意足地說,順手拿過長桌上放着的一把鏤花小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往裡面加牛奶——
“我第一次在霍格沃茨喝下午茶。”斯科皮挺新鮮地瞪大眼,“潘西,那個小餅乾味道怎麼樣?”
“總之還不錯,裡面有碎葡萄乾和果仁——如果喜歡這倆樣,你可以試試。”潘西優雅地放下手中正小口抿着的精緻小杯子,起身放了兩塊斯科皮所說的奶油曲奇餅到斯科皮面前的盤子裡,緩緩地說,“說實在的,我也是第一次在霍格沃茨喝下午茶——我認爲這是因爲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客人們來得時間太奇怪的緣故,我們總需要一些理由把大家聚在一起,然後由校長說些什麼。”
德拉科在布斯巴頓的學生們選擇拉文克勞的長桌落座時冷笑了一聲,看起來此刻對潘西“客人們來的時間太奇怪”這一項深有同感……有時候,斯科皮無奈想,貴族們對於雞毛蒜皮的事兒總是顯得特別在乎——哦,那是什麼?布斯巴頓有個漂亮的姑娘——“她的頭髮顏色跟你簡直一樣了,德拉科。”斯科皮驚訝地低聲驚呼。
“只是‘幾乎’。”德拉科鄙夷地微微蹙眉,“馬爾福家的血統沒有在法國延續。”
“德姆斯特朗——他們過來了!”米麗森·布羅德驚呼,那是個身材略微強壯的四年級姑娘。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坐在她的身邊,微微眯起碧色的雙眸,不確定地捅了捅自己另一邊的潘西,不確定地說:“哦梅林,潘西你快看,那個是不是巴魯特——”
潘西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斯科皮趕忙去伸手扶住差點被撞翻的被子,隱約覺得格林格拉斯說的這個姓氏有點兒耳熟,德拉科充耳不聞狀地喝了一口熱奶茶。
在那個身着德姆斯特朗校服的高個子、像狗熊一樣的男孩走過來,並擁住潘西的腰交換一個熱烈的舌吻時,斯科皮將自己口中的餅乾噴回了盤子上。
德拉科發出一聲噁心的嘖嘖聲,把自己的盤子移開了些。
任何姑娘對這個都沒什麼抵抗,達芙妮清了清嗓子,紅着臉低下頭盯着自己面前的盤子。潘西踮起腳拍了拍阿爾法·巴魯特的肩膀,將他輕輕推開理了理自己的被揉亂的黑色頭髮,雖然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些,但喘息不勻和臉上的微紅出賣了她——
“好了,阿爾法。”潘西伸出手,推開男孩正準備再次湊過來的臉,低聲警告,“人們都看着呢。”
“——這有什麼關係。”
巴魯特聲音低沉,就如同德拉科之前說的,也許是因爲德語本身的發音問題,這位德國貴族說話總帶着一股濃濃的鼻腔音。威克多爾·克魯姆正帶着微笑站在巴魯特身後——不同於往常他在海報上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其實他看上去挺親切的,在潘西伸出的手上輕輕一吻,隨即,兩人帶着其餘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在斯萊特林長桌正式入座。
年級領袖這一套看來在德姆斯特朗也很流行。
斯科皮瞥了身邊正禮貌地假笑着與巴魯特和克魯姆互相擁抱握手問好的德拉科一眼——哦,這有點兒丟人,斯科皮諷刺地想,他們隨便一個的胳膊就有你大腿那麼粗呢,馬爾福少爺。
德拉科保持着馬爾福家特有的假笑坐了下來,巴魯特和克魯姆則在下一刻落座於他的右側,巴魯特的對面正好是潘西。同情地瞥了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潘西一眼,斯科皮悄悄地拿着自己的糧食,正準備把屁股挪遠離這三個閃閃發亮的大人物時,德拉科高傲地用俯視衆生的態度目視前方,同時嘴角咬牙切齒地擠出:“停止移動你的屁股!整個禮堂都在看着你,蠢貨!”
斯科皮不動了:“他們在看你,真該死,我不習慣所有人這麼盯着我看——你能不能坐到桌子對面去!”
德拉科鄙夷地捲起脣角:“別蠢了,格雷特先生。你燒了穆迪屁股的時候連教授都在盯着你看,怎麼沒見你有那麼一丁點緊張?”
“我那是在保護你呢,德拉科少爺,如此光榮有什麼好緊張的?”斯科皮反脣相譏。
“哦,見鬼的!你真是要一步登天了!”斯萊特林王子聲音嘶啞地警告,“在我把你塞到茶壺裡淹死之前,閉嘴,享用你該死的下午茶!”
“你才應該多吃些,”斯科皮扭過臉,真誠地說,“看見了嗎,同樣是找球手,克魯姆有你兩個那麼大——我再也不相信找球手要求身材瘦小這些話啦!”
德拉科微微眯起銀灰色的雙眸,危險地盯了斯科皮一會。
然後……
生氣了。
整個晚上——是的,直到整個晚餐或者晚餐過後,德拉科也不肯擰過他尊貴的鉑金色腦袋,始終用後腦勺對着斯科皮。這讓斯科皮意識到,對於一個男孩來說,拿身材說事兒是一件不太明智的事情——好吧,其實論高度來說,德拉科並不算“瘦小”,事實上,他比三年級的時候強壯了一點兒,不再瘦得可怕,今年暑假他也長高了不少,如果過了五年級,他可以輕易達到6英尺(約1.83米)——
“——這些你應該自己跟德拉科說,斯科皮。”
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的火爐邊,潘西和德拉科同時不知所終,同時,消失的還有阿斯托利亞。唯獨剩下扎比尼正笑眯眯地對對面盤腿縮在沙發裡滿臉憤慨的小斯萊特林說,“我是不會幫你轉達這個消息的。”
“不,”斯科皮用力將羊皮紙上寫錯的一個句子劃掉,無精打采地說,“我纔不要衝着鉑金色的後腦勺說話呢——啊,這篇論文要讓我發瘋了——一二年的國際巫師大會跟我有什麼關係?!”
扎比尼湊過腦袋去看斯科皮的論文,並在上面點了點指出:“哦,那是‘撒丁島’魔法師的專門小組,不是‘但丁島’。”
斯科皮驚訝地猛地擡頭瞪他:“連魔法史的課程你都聽麼?”
“當然。”扎比尼露出一抹飛快的微笑,“德拉科比我更加認真,他的書本上充滿了補充筆記——你不該受其他孩子的影響,魔法史上有時候也會出現有用的內容——當然啦,”扎比尼略微嘲諷地說,“往常說到這些內容的時候,也許賓斯教授自己也沒意識到。”賓斯教授是霍格沃茨唯一一個身爲教授卻是鬼魂的人,傳說他只是在活着的時候,某一次在火爐邊睡着了,而當他起來去上另一節課的時候,他把自己的身體忘在了扶手椅裡。
“那是最令人枯燥的教授。”斯科皮乾巴巴地評論,“他能把吸血鬼和狼人的戰役說的像鄧布利多教授在唱校歌——就連書上的插圖都比他有趣。”
“我不這麼認爲。”扎比尼神秘地眨眨眼,“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不是有什麼非留下不可的眷戀,爲什麼賓斯教授的靈魂會留在霍格沃茨?——要知道,不是每個人死後都會成爲鬼魂的……甚至是畫像,成爲鬼魂有比成爲畫像需要更執着的理由。”
“……我看不出皮皮鬼有什麼執着而深刻的過去,謝謝。”斯科皮囧着臉說。
扎比尼爆發出一聲清晰的大笑,他丟開手中的《高級阿尼瑪格斯理論》將自己摔進沙發裡,深棕色的雙眸因爲愉快而顯得異常晶亮,休息室裡,有幾個姑娘原本正低聲交談的姑娘停止了交談,興奮地扭過頭來盯着他——說是在的,其實扎比尼很受歡迎。今年的情人節,他甚至收到過來自格蘭芬多的個別姑娘的巧克力,雖然當時德拉科在一旁比較酸地堅持那是一定是‘加過料的’。
當晚,德拉科很晚都沒有回來,連潘西都回來了——
她顯然對德拉科去了哪裡一無所知,“也許是跟布斯巴頓的那幾個姑娘約會,今天晚餐你前腳剛離開,她們就圍了上來。”潘西不太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斯科皮對於這句信息量太大的話不知道從哪裡入手比較好——是“剛來一個下午屁股還沒坐熱的布斯巴頓”還是“幾個!姑娘!”還是“你前腳剛走”還是“圍了上來”。
梅林的襪子,這是要幹嘛?斯科皮鄙夷地噴了噴鼻息:“快宵禁了,他會給斯萊特林狠狠地扣上幾分。”
潘西折起自己的斗篷,聞言動作一頓,扭頭看着斯科皮略微同情地說:“孩子,你在吃醋。”
“我沒有,我爲什麼要?”斯科皮挑起眉。
“總之隨便什麼可怕的理由。”潘西嘟囔着,“我一晚上都跟阿爾法在一起。斯內普教授今晚沒空給德拉科扣分——他被布萊克教授拖走了,在禁林邊緣我們恰好路過了那裡——事實上,我覺得他倆可能是去決鬥了……活力無限,是不是?”
……
第二天早上,所有準備參與三強爭霸賽競選的學生們都把寫有自己名字的紙條扔進了緩慢地吐着火舌的火焰杯裡。韋斯萊雙胞胎兄弟試圖用“增齡藥劑”騙過鄧布利多校長老頭的年齡界限,但是顯然他們失敗了,被狠狠地丟了出來之後,他們長出了鬍子——禮堂裡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樂得不行,唯獨赫敏看上去惱火得要命……看在老天爺的份兒上,斯科皮咂舌,她這會兒還沒當上女學生會主席呢!
早餐過後,斯科皮有一節黑魔法防禦課,可是他忘記帶上自己的課本,折回去拿的路上,他在一個轉彎的角落裡遇見了德拉科。
哦,這勉強算得上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如果不是多出一個阿斯托利亞的話。
阿斯托利亞背靠着冰涼的霍格沃茨走廊的牆壁,德拉科·馬爾福微微彎腰,一手撐在牆上,另一隻手捧着姑娘的臉蛋,兩人正在,呃,熱吻。
熱吻。
斯科皮覺得自己應該走開,而不是瞪着眼睛在這兒像個傻逼似地強勢圍觀。
德拉科一向非常警覺,在聽見了腳步聲的同時,他停止了接吻,微微擡起頭,銀灰色的雙眸在黑暗的走廊過道里顯得閃閃發亮,走廊的盡頭,來人揹着光,但是顯然從身影的輪廓上來看令人非常熟悉。
斯科皮在德拉科擡起頭的同一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干涉得可怕。
“——嗨,早安!小格雷特——!”
不遠處,叼着一本二年級黑魔法防禦課本的西里斯愉快地發現了目標之後,從黑色狗變回了高大的布萊克教授。
銀灰色的瞳孔微縮,德拉科猛地推開阿斯托利亞。
但是此刻,走廊的盡頭已經空無一人,原本站在那裡的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俺覺得俺應該在文案加一句:渣攻入沒,慎入!
頂鍋蓋爬走,輕拍!!不要-2~~~打滾~~~~
覺得阿斯托利亞素個好姑娘的,乃們站錯隊了……這貨只是變臉很快罷了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