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明,死亡的籠罩,伴隨兩聲如天使般的槍聲,天地恢復俱寂,沒有想像中的爆炸、漫天火光,槍林彈雨,而是俱寂般的安靜,陽光重新映入眼簾,刺鼻的焦味,瀰漫在美國人的嘴角,但美麗的天空,燦爛的陽光,生的氣息,濃郁而後怕,死亡之後迎來的新生,生的渴望,在戰火洗禮後匯成了堅韌縈繞在美國人的心頭。
爲首的美國大漢率先走出房間,通過剛纔耳邊兩聲天籟般的槍聲,意大利人有序撤退的步伐,美國大漢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在死神的邊緣轉了一圈,令美國大漢更加的清醒,日本人的情報,意大利人的誘伏,直覺告訴自己,更加慘烈的戰爭還在後面,這是一場針對美國人有計劃的戰鬥。
美國大漢看着道路中央那四具同胞的屍體,看着一旁兩具血肉模糊的意大利人,雙眸透着濃濃的哀愁與自責,絲毫沒有新生後的朝氣與欣喜,美國人先天的優越感讓自己喪失了面對戰爭該有的冷靜,折戟沉沙,斷送了八個同胞的生命,讓美國大漢內心深深的自責。
就在這時,陽光下四個年輕的身影映入了美國大漢的眼簾,年輕而堅毅的臉龐,醒目的青天白日旗標,深深地刺激着美國大漢的神經,沒想到救下自己十二人的竟是面前這羣中國人。
中國,一個還沒有完全獨立,半殖民的弱國,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命運是多麼的嘲諷而又現實,美國大漢神情複雜的看向蕭山四人,但雙眸也充滿了濃濃的敬意,在爲首美國大漢的率領下,十二個美國人尊敬的向蕭山四人深深的鞠躬。
“舉手之勞,我們中國與你們美國也是盟國的關係,還有你們國家的軍事援助,我們中國軍人都是銘記在心的,我是蕭遠,蕭山、謝天、葉明這是我的三個兄弟!”蕭遠溫和而隨意的說道,雙眸陽光般的光芒,讓人如沐浴春風。
美國大漢看着面前這個眼神如陽光般溫暖的男人,直覺告訴自己剛纔有一槍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射擊的,友好的伸出自己粗糙的右手,與蕭遠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你好,大兵肖恩攜作戰部隊十二名隊員再次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呵呵呵,你客氣了,都說舉手之勞了,我們剛好在後山休息,就看到了這一幕,就不要再客氣了!”蕭遠輕描淡寫的說道。
肖恩也點點頭,有道是大恩不言謝,也不必過多地掛在嘴邊,牢記在心就好,肖恩看了一下手錶,和上將所說的飛機投毒、轟炸就差半個小時,肖恩雙眸期冀的看向蕭遠道。
“蕭遠,不知道你們願意和我們一起行動嗎,我想我們一起行動一定能大殺四方。”
蕭遠與蕭山對視了一眼,德國已經與蘇聯聯手,還都有三支小隊,而自己四人只是一小隊人馬,眼下與美國人聯手是最正確的選擇,於是蕭遠點點頭,肖恩看蕭遠點頭答應,十分的欣喜,而後正色的看向蕭遠四人道。
“那我們找車出發吧,還有半個小時飛機就要開始轟炸與投毒了,我們必須馬上進入安全區。”
肖恩說完,蕭遠贊同地點點頭,於是一行人尋找了四輛吉普車,便開車揚長而去,朝叢林的深處進發。
微風和煦,陽光明媚,美麗的藍天也將剛纔死亡的陰影驅散而去,有了中國人的加入,等於又加入了兩個和自己旗鼓相當的狙擊手,肖恩對接下來的戰鬥更加的期待,雙眸也燃起了濃濃的火焰,時間永不停止,生命就在於戰鬥。
車輛疾馳在叢林道路上,天空白雲朵朵,短暫地遮住了太陽明媚的光芒,但蔚藍的天空卻又不失明亮,湛藍湛藍,高速行進的車輛只聽耳邊微風呼嘯,鬱鬱蔥蔥的森林除了吉普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十分的安靜,但是寂靜下似乎透着絲絲詭異的氣息。
肖恩看了一眼地圖,看着前方方圓一里四周山坡叢林環繞,行駛的道路如一條長蛇從中蔓延,一個廢棄村莊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這裡應該就是最後的安全區了,沒想到如此十分的安靜,絲毫沒有人入駐的痕跡,看來可以搶先入駐了,肖恩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車速不減,目標就是廢棄村莊。
然而寂靜的叢林中,迴盪着嗡嗡嗡的車鳴聲,一個青年堅毅的臉龐流露出玩味而嗜血的笑容,轟炸已經開始,獵物已經走進了獵人精心安排的牢籠,彼得看着正疾馳進廢棄小村的車輛,雙眸迸發出濃濃的殺意。
“突!突!突!突!突……”
突兀,劇烈的槍聲打破了森林的寧靜,漫天飛雨的子彈劃過道道美麗的拋弧線,如從天而降的冰雹落在疾馳的車輛上,叮噹乒乓,霹靂啪啦,密集而清脆,此刻甦醒的叢林,猶如一頭巨獸,殺機四溢的大口已經張開,槍林彈雨要將這疾馳的四輛吉普車吞噬而盡。
面對突如其來的彈雨讓剛剛還掛着欣慰笑容的肖恩那堅毅的臉龐瞬間臉色鐵青,死亡的氣息似乎又重新籠罩在四輛吉普車的上空,連續不斷的彈雨,不斷地射擊在吉普車上,肖恩有一種錯覺,彷彿吉普車似乎到了爆炸的邊緣。
就在肖恩意志鬆動,車輛進入村莊的瞬間,肖恩想要停止前進,卻發現前方蕭遠四人的車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竟比剛纔更加的高速,疾馳向前方,安全區是圓形的,出了方圓一里的範圍豈不是要毒死,肖恩壓着心驚的疑惑,給司機下達了高速前進的指令,緊跟在蕭遠的車後。
“突!突!突!突!突……”
車輛出了村莊就又是鋪天蓋地的槍林彈雨,但是在疾馳的高速下,子彈雖然打在車上,但是在高速面前,準確度卻大大折扣,彼得看着速度更快疾馳而行的車輛,並沒有下達追擊的命令,一絲疑惑籠罩心頭,但是彼得雙眸透着自信,即使他們逃出了槍林彈雨,在轟炸的逼迫下他們還是要進入自己的牢籠。
謝天表面冷靜,其實手心已經是冷汗連連,當車輛疾馳出方圓一里的範圍,世界又重新恢復了安靜,通過倒車鏡觀察並沒敵人跟來,謝天長出了一口氣,穩健地將車輛停穩,看向身旁冷酷依舊的蕭山道。
“接下來該怎麼辦,轟炸與投毒已經開始,我們這裡不是安全區,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呀!”
蕭山剛要開口,這時傳來了肖恩急切的聲音。
“蕭遠你們剛進入村莊怎麼不停下來,這裡不是安全區,我們最終還是要進入安全區的!”
肖恩從車中下來,來到蕭遠四人的車旁,蕭遠神情溫和而儒雅的看向肖恩,遞給肖恩一個安心的眼神,和蕭山、謝天三人走下了車,蕭山拿出手中的地圖,放在車頭攤開,一個紅色的圓圈映入了幾人的面前,蕭山指着圓圈,神情凝重。
“肖恩隊長,聽剛纔的槍聲,敵人的位置就在這紅色的圓圈上,如果剛纔我們在村莊停下就地隱蔽,囚籠生效了!”
“囚籠生效,是什麼意思?”
肖恩疑惑的看向蕭山,宛如一個小白呆呆的看向蕭山,蕭山嘴角微微上翹,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現在的孤島試煉恐怕對於各國是第一次,看來除了德國外,這一戰術肖恩的確不知道,於是蕭山指着地圖說道。
“囚籠顧名思義就是字面的意思,囚困的籠子,我們在村莊停留,就相當於將自己困在了囚籠裡,而對方就可以在安全區內呈圓形不斷的縮小自己的攻擊距離,而對方十支小隊,而我們只有四支小隊,敵衆我寡,就猶如籠子裡待宰的獵物,其結局就是必死無疑!”
肖恩聽完滴滴汗珠劃過臉頰,冷汗連連,的確如蕭山所說,如果在村莊停留,最終結局就只有死亡,可是轟炸馬上就蔓延過來,不進籠子也是死,這招的確是狠辣而犀利,蛇打七寸,竟真的被打到了七寸,死神的鐮刀彷彿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像待宰的羔羊,前無去路後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