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漫天的火光與漫天的黑煙散去,淅淅瀝瀝的雨滴從天而降,被雨水淋溼了的棕發青年,雙眸閃爍着憤怒的光芒,看着被漫天白煙籠罩的廢棄小屋。
“羅姆萊,上校說得狙擊手你確定是一槍斃命,直擊心臟!”
“大衛,我確定,一擊斃命,不過那個在窗口的小子,很有意思,煙霧雷,有趣的中國人,不過我想他們四人一定沒有跑遠,畢竟還攙扶着一個奄奄一息的狙擊手,沒有了狙擊手的他們,就是失去獠牙的獅子不足爲懼。”
“但願如此吧,唉!”
大衛長嘆了一口氣,看着白煙中慢慢清晰的房屋,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大衛帶着身旁的羅姆萊,來到白煙散去的廢棄小屋,除了屋裡殘留的血跡與被褥,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沒想到竟撤離得如此迅速,難怪可以連續滅掉德國兩支小隊,看着周圍一幢幢廢棄的房屋,大衛有中預感,這次自己似乎放走了一支強敵,同時雙眸也燃燒起熊熊的戰意,好久沒有這種壓力了。
與大衛的預感一樣,他們十衛並沒有搜尋到蕭山四人的蹤跡,四個中國人就猶如雨前那漫天的驚雷一般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留痕跡,大衛無奈的帶着十衛離開。
就在大衛等人離開後,圍牆邊不顯眼的草叢,竟不可思議的移動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廢棄的房屋旁,正是剛剛指揮蕭遠三人逃離的蕭山。
“咔嚓!隆!隆……”
電蛇龍舞,沉悶的雷聲響徹天地,狂風呼嘯,大雨如水,從天傾瀉而來,蕭山腦海之中不斷迴盪着蕭遠那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面龐,怒火猶如火山爆發在蕭山的心頭燃燒,龍有逆鱗,觸之必殺,蕭山站在這狂風暴雨間,漫天的大雨也澆不滅蕭山心間憤怒的火山。
看着遠處教堂頂端,那在狂風暴雨裡搖曳的蘇聯國旗,此刻蕭山的那雙眸已經變的血紅而深邃,幽幽深眸,泛起冷冽的血光,身上黑色的長袍在蕭山強大的氣場下隨風雨飄搖,這一刻蕭山在這漫漫雨夜猶如死神降臨。
…………
“大衛,你們十衛這次太讓我失望了,最近看來你們是過得太舒適了,都成飯桶了,不過所幸你們還是擊穿了狙擊手的心臟,算了,你們今晚先下去休息吧,也忙了一夜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察金看着窗外的大雨,神情冷漠,話語清冷,輕描淡寫的說道,然而察金的雙眸深處竟透着一絲濃厚的悲傷,察金知道人心臟一旦被擊穿,這個小島又沒有會作手術的,那麼結果就是必死無疑,大衛看着察金冷漠的背影,知道自己的首領越是如此,越是生氣,不敢過多的解釋,就帶着十衛恭恭敬敬地離開了教堂!
黑夜肅穆而沉重,察金已經站立在窗前一個小時了,一動未動,眼圈泛紅,雙眸微微溼潤,窗外的狂風暴雨,就像心中的怒火般,似乎向大地宣泄着對命運的不公,老天,你爲何讓一個海因裡希的潛伏道路如此的美好,在美好信仰的國度,遇見一生的知己,但自己就是一個海因裡希,德國的蓋世太保,世界的劊子手呀。
察金內心痛苦的望着窗外,緬懷曾經的美好,然而在那漫漫狂風暴雨中,廢棄的屋頂,一個幽靈般的身影,注視着暴雨下的廢墟,蕭山幽深而血紅的雙眸看着教堂四周那已經沉睡的蘇聯人,十衛,死神已經來了,在沉睡中死去吧。
蕭山雙眸一道血芒閃過,縱身一躍,輕如鴻雁,穩穩地落在一座廢棄的房屋旁,看着沉睡之中的蘇聯人,死神流露出嗜血的冷笑,蕭山猶如黑夜的幽靈,光腳在狂風暴雨之中行走,貓腰不發出一絲聲響,鐵棍撬着房門,在一聲沉悶的驚雷聲下打開了房門,幽靈般的步伐,動作乾淨利索,悄無聲息地進入廢棄的房屋。
沉睡的蘇聯人不知道幽靈般的死神已經來到了他們的房間,還沉浸在美好的夢鄉,美好的斯大林格勒中,黝黑的匕首,在黑暗的房間裡竟不露一絲鋒芒,彷彿這就是把鈍刀,蕭山幽深的雙眸,無視房間的黑暗,似乎殺人這件事對此刻的蕭山就猶如吃飯般,簡單而本能,黝黑的匕首猶如雨夜清爽的風拂過每一個沉睡的蘇聯人的喉嚨,黑暗的房間,血光一閃,沉睡的四個蘇聯人帶着美好的夢,一命嗚呼。
殺人如藝術,這一刻被熊熊怒火充斥的蕭山,竟與那大腦深處真正的蕭山靈魂完美融合,再也沒有了對殺人的恐懼與厭惡,反而如家常便飯一般,手中的匕首,猶如死神的鐮刀,收割着一個又一個沉睡中的蘇聯人。
在皎潔的月光下,蕭山走過了兩個廢棄房屋,明亮的月光照亮了地板上猩紅的鮮血,匯成八個血字,外寇侵之,吾必殺之!這一刻,潛伏在蕭山靈魂深處的中國魂徹底覺醒了,活着很重要,但是信仰更重要,沒有了信仰,就是行屍走肉。
一片漆黑的雨夜中,身披黑色長袍的蕭山又幽靈般地來到一幢二層小樓的屋頂,看着對面二樓那正在沉睡的大衛和羅姆萊,雙眸血光更加的明亮,猩紅的目光注視着二人,神就是神,在屋外昏昏欲睡的守衛絲毫沒有發現蕭山的存在。
“你們兩個,就清醒着死吧!”蕭山的嘴角流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砰!砰!”
狂風暴雨中,清脆的槍響打破了黑夜的寧靜,兩顆子彈在雨夜裡穿過雨幕,劃過兩道美麗的拋物線,應聲射穿了兩個守衛的頭顱,而沉睡中的大衛和羅姆萊也機警的從沉睡中醒來,二人都對視了一眼,三個字迴盪在二人的腦海。
“狙擊手!”
然而就在大衛和羅姆萊準備翻身到牆角處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一顆子彈,電光火石,飛速地穿過玻璃窗,應聲射穿了大衛的頭顱,子彈有力的鑲嵌在大衛身後的牆壁,大衛面帶不可思議的神情,一命嗚呼,血紅的鮮血透過彈孔溢出,而就在大衛倒下的瞬間。
“砰!”
又一聲槍響響徹雨夜,一顆子彈以一道不可思議的弧線閃電般地命中了剛剛在屋頂射擊的蕭山,蕭山感受着右臂肩膀撕心的疼痛,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教堂的屋頂,身形如燕,沒有絲毫的停留,瞬間消失在屋頂,而千米外教堂屋頂,察金透過六倍鏡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屋頂,雙眸綻放出明亮的光芒。
蕭山嘴角微微上翹,並沒有選擇離去,反而在黑夜之中繼續行走,看了一眼教堂的方位,流露出玩味的笑容,竟如幽靈般,在小鎮裡漆黑的角落下游蕩,而平靜的小鎮也因爲剛纔槍響,徹底被打破了,蘇聯人都迅速穿戴好,手持槍械在小鎮裡巡邏警戒。
而剛在死亡邊緣轉了一圈的羅姆萊也迅速地來到了教堂的屋頂,看着手中緊緊握着德國毛瑟九八式狙擊步槍的察金,知道剛纔的最後一聲槍響是自己面前這個強大的男人射擊的,自己又被他救了一命。
羅姆萊剛要開口說話,只見察金一腳將身旁的羅姆萊踢翻在地,動作乾脆利落地舉起手中的狙擊步槍,瞬發向教堂的東南高臺。
“砰!砰!”
兩聲槍響應聲響起,一顆子彈有力的嵌入了羅姆萊剛剛站立的地板之中,而另一顆子彈也穿過了東南高臺上那黑色的頭顱,察金嘴角微微上翹,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卻並不讓人歡喜,蕭遠,昔日的知己徹底永別了!
“砰!”
就在察金流露出自信的笑容,又一聲槍響在狂風暴雨中響起,子彈穿過雨幕劃過美麗的弧線,應聲穿透了羅姆萊的頭顱,羅姆萊神色驚愕的望着西南方向,那神情似乎透露着原來如此,竟然是你的神情。
而察金看着已經一命嗚呼的羅姆萊,那驚愕的神情下,頭顱彈孔溢出的鮮血是那麼的刺眼,憤怒地轉身看向西南高臺,卻只剩下黑夜與大雨,那黑夜幽靈般的狙擊手竟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