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想太多
守夜不可避免的相對比較無聊，而且因爲有王爺鎮守的關係，就連這女人之間的鬥嘴都不敢有了。石氏和方氏如今被整的早已經不敢說話，吳氏本身膽子就小，也是不敢開口的。
顧錦薇作爲當家主母，也本來就是不多話的人。
至於沈櫻，早就已經沉靜到自己的世界裡面去了，正捧着大臉坐在桌子邊上發呆。周煥章則是把玩着茶盞，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
這主子都不開口，底下的奴才們自然是更加不敢開口了。
這麼一來，整個西正院都靜悄悄的，比之於平時的氣氛還要冷。
過了一會兒，周煥章見沈櫻開始打哈欠了，便說道，“要不你就算了，你挺着肚子不方便，太晚休息也不好。”
“不要，”沈櫻搖搖頭，“去年就沒有守夜，今年再不守夜，多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周煥章失笑，“只要心意到就行了，你這麼誠心，相信神靈一定會保佑你的。”
“……”沈櫻看了看周煥章，又看了看四周，才說道，“這守夜守的就是一個氣氛嘛！大家一起守夜纔有氣氛，不然多無趣！”
“你啊……”周煥章無奈的笑笑。
其餘的人也都驚訝於沈櫻居然對王爺說話如此隨意，從那些話的語氣和用詞來看，沈櫻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沒有太經過腦子的。
一時間，桌上的人還有連帶着屋子裡的奴才們，除了隔世軒本身的奴才以外，其他的奴才也都看着沈瓔。都好像在看稀奇一樣。
不過，沈瓔到是淡定的很，反正話都說出去了，難道還能再收回來？
周煥章看沈瓔堅持，所以也就作罷。只不過茶水不讓沈瓔再喝了，讓其他人倒蜂蜜水過來，讓沈瓔慢慢喝。
說起來也是神奇，就這麼熬着竟然也熬到了子時，過了子時就相當於往這一年過去了。府裡的主子們要忙着祭拜老祖宗，外面的鞭炮聲兒也是震天的響。沈瓔原本昏昏欲睡的狀態也被這鞭炮聲給震的全都飛了。
雪飛小心翼翼的扶着沈瓔跪在軟墊上，前面是顧錦薇和周煥章，倆人神情嚴肅，端端正正的手拿三柱香。
沈瓔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耍脾氣的時候，跟着也收斂了神色。所有人在祖宗牌位面前規規矩矩的磕頭行禮。
大禮過後，這個守夜也算是基本上結束了。
其他院子的人都紛紛告退，最後就剩下了王爺、王妃還有沈瓔了。
沈瓔其實是也想走來着，結果卻被周煥章給拉住了，周煥章站起身來說道，“今兒熬夜，王妃也早點休息，本王也先走了。”
顧錦薇張口結舌。但是似乎又說不出什麼來，最後憋了半天，蹦出來一句。“王爺這是要去隔世軒？”
周煥章看了一眼顧錦薇，點點頭，“我不放心，先把她送回去。今兒晚上我歇在東院。”
顧錦薇聽到前半句的時候，那種空茫的心情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纔好，後來在聽到後半句以後才頓時出了一口氣。這才笑着說道，“沈氏如今月份大了。多注意些也是應該的。”
“所以本王纔不放心啊，”周煥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用着顧錦薇從來都沒有聽過的那種寵溺的語氣說道，“平日裡就馬馬虎虎，這又是半夢半醒之中，指不定就要出什麼亂子。還是我費力送她回去吧。這樣我也能安心一些。”
“……是。”顧錦薇只覺得嘴裡發苦，但是卻不能說出來，只能是面帶笑容看着周煥章班扶半抱的帶着沈瓔回去了。
沈瓔回到院子裡，下意識就去找牀了，倒在牀上再也不想起來，“不行了，我困死了。我要睡覺。”
“早就說過了讓你先睡，你自己不願意，這怪誰？”周煥章好笑的看着已經呈現大字形狀癱在牀上的沈瓔。
沈瓔迷迷糊糊中還在堅定的搖頭，嘟嘟囔囔的說道，“那不一樣嘛，跨年啊，必須要守夜的，不然來年一年運氣都不會好的。”
周煥章搖搖頭，看着已經漸漸睡過去的沈瓔，“都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不倫不類的理論？”不過，沈瓔此時已經回答不了他了，幾乎就是秒速入睡。
周煥章好笑的搖搖頭，對雪飛說道，“給她擦把臉，然後讓她好好睡，別吵着她了。”
“是，王爺。”雪飛帶着雪玉雪盞跪下。
周煥章後面又跟着交代了一些事情，看看也沒有什麼可交代了，便走了。
今兒大年三十，還是回自己的院子比較好，周煥章這麼想着。
大年初一。
沈瓔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沈瓔迷迷糊糊的從牀上做起來。
守在牀邊雪玉聽見裡面有動靜，便掀開簾子問道，“夫人醒了？可是現在起身嗎？”
“……”沈瓔睡的腦子都有點兒發傻，反應了半天才迴應，“唔，是。現在什麼時候了？”
“現在快到午膳了，夫人您這一覺睡的可夠長的。”雪玉笑着說道。
聽見雪玉在旁邊說話，沈瓔這慢慢的清醒過來，“王爺呢？”
“王爺今兒早上來過一遍了，看您還在睡着，就說等晚膳的時候再過來，對了，夫人今兒是初一，按道理是要給王妃請安的。”雪玉小聲提醒道。
“嗯，好啊。”沈瓔搖搖還有些江湖的腦袋，“那起來收拾收拾就去給王妃請安好了，反正也沒什麼事兒。”
“噯，那奴婢替夫人更衣。”雪玉笑着說道。
隨後沒過多久，雪飛和雪盞也都來了，上來以後先說了吉祥話，“夫人，新年吉祥！”
“恩恩，新年好。”顧錦薇也跟着忙不迭的點頭，一直到雪玉伺候她起了身，才拍了拍腦袋，“哦，對了，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呢！”
“嗯？夫人要拿什麼東西嗎？奴婢去拿給您。”雪盞奇怪的問道。
“嗯，你去我榻桌旁邊的小櫃子裡有個木匣子給我拿出來，”沈瓔吩咐雪盞，“待會兒叫隔世軒所有人都到花廳集合吧。”
大家一聽這吩咐，都互相笑。看樣子夫人這是要賞賜紅包了，開年來喜氣洋洋的，大家都高興的很。
沈瓔收拾好了以後，也到了花廳，所有隔世軒的奴才都已經在花廳了。
見到沈瓔來，都紛紛行大禮，“見過夫人，夫人萬福！”
“起來吧。”沈瓔扶着大肚子緩緩朝着椅子做了下去，笑着說道，“我這人啊，記性不好。個性也迷糊的很，去年也是忘記了大家的紅包，今年就一塊兒都補上。”
說着，把用紅色的福包一一分發了下去，每個人的分量其實不算輕，畢竟隔世軒的奴才不多，所以每個人得到的自然也就多一些。而且，沈瓔也知道，在一個府裡得罪了奴才其實比得罪主子還要厲害的多，這奴才每日裡在宮裡、府裡到處走，一傳十十傳百，那流言蜚語，絕對是漲了翅膀一樣的瘋長。
而整個王府的主子有幾個？更何況，這幾個主子有哪個是可以出去的？
除了顧錦薇和周煥章，主子們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哪裡還顧得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所以沈瓔深知要哄好奴才的道理。
得到了沈瓔賞賜的奴才們自然個個兒都是興高采烈的，掌事們自然都是近身伺候的，自然是紅包要豐厚一些，小太監小侍女的紅包其實也不算少，沈瓔的紅包其實都給的還算大方了。
畢竟，作爲后妃，她每個月也是有月例銀子，每個月約莫有個二十兩左右，平日沈瓔也不出門，而且每日裡的吃喝拉撒都是有人操心的，加上時不時周煥章的賞賜過來，沈瓔根本就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
所以每月領回來的月例銀子也就讓雪飛都給他收拾起來了，慢慢的也攢了不少下來，每個月看着二十兩好像不多，其實若是放在一般的尋常百姓家裡也夠差不多半年的花費了。
沈瓔閒着無聊的時候，還按照現代的工資做了一下對照，若是按照二十兩銀子就夠一個普通的小戶人家花半年的話，那她怎麼說也算是精英階層的收入了。
這麼算起來，作爲寵妾這種職業，似乎比起現代的精英生活收入要舒服的多，畢竟比起要處理無數的人際關係，討好老闆，還有各種人，還要拼死拼活的加班幹活。
她這每天只需要陪着老闆樂一樂，睡睡覺，平時還能發發呆，乾點兒自己喜歡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天堂一樣的生活。
不過，轉念又一想，這不就是被包養的生活？
不過，在古代這是正當包養關係，在現代就是非法包養？
不行不行，不能在想下去了，沈瓔甩了甩腦袋，這都是什麼越想越亂，根本不是一個時代，沒有橫向可比座標，她到底在這裡亂比較什麼？
這麼一想，沈瓔就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了。
這種複雜的問題不適合她這種懶人來考慮，爲了自己的生活着想，她還是老老實實當好這個寵妾就好了。
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ps：今天更新的太遲了，待會兒十點左右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