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太點頭,道:“葉大哥說的有道理,反正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也不要着急,慢慢找。”
“是啊,師父只說讓我來征服畜生道,並沒有給我限定時間。”葉孤帆點頭說道。
小師太一笑,道:“嗯,多多歷練,也是好事。我覺得就這樣,一步一步向前,也蠻好的。”
能和葉大哥在一起,小師太就覺得蠻好的。至於在哪裡,並不重要。
這番對答,也是小師太沒話找話的隨便聊聊,現在她的心裡,對葉孤帆是滿滿的愛。不管葉孤帆說什麼,在小師太聽來,都是天籟之音。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葉孤帆的心裡,也是如此。
兩情歡愉,心照不宣。
兩人邊走邊聊,穩步向前。
銀狐狸向前奔跑,超出一段距離之後,就會駐足等待。
等到葉孤帆和小師太到了近前,銀狐狸又繼續向前跑一段路,然後再次回頭等待。
小師太看着前面可愛的銀狐狸,看着身邊偉岸俊雅的葉孤帆,突然心生感概:要是可以一輩子這樣,安安靜靜地和葉大哥走下去,該有多好?
可是想到狄雲和歐陽遲夏,小師太的心又往下一沉,腳步也頓時慢了下來。
“小師太,累了嗎?”葉孤帆感覺到了小師太的變化,扭頭問道:“要不要歇會兒?”
“哦不用,對了葉大哥,丁前輩讓你搜尋狄雲的魂魄,你有沒有同步進行?”小師太問道。
葉孤帆嘆了一口氣,道:“有啊,我身上帶了狄雲的牌位,然後就這樣隨便走,希望狄雲破碎的魂魄,可以一點點地聚集到牌位上來。這是一個很笨的辦法,但是除此之外,我師父也無計可施。”
“那你有沒有關注牌位的變化?說不定,已經收集到了一些呢。”小師太又說道。
“我也經常看的,只是覺得沒有什麼變化……”葉孤帆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牌位,展開來,給小師太過目。
小師太接過來,感受着上面葉孤帆的體溫,忽然落淚,心中想道,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和狄雲一般魂飛魄散,葉大哥會隨身帶着自己的牌位嗎?如果葉大哥也這樣對自己,那這輩子,也就值了。
葉孤帆看見小師太落淚,急忙問道:“小師太你怎麼了?是不是……思念狄雲?”
“是啊……”小師太抽泣了一下,擦擦眼淚,道:“我想狄雲了。其實,我也覺得……狄雲很幸福,牌位被你隨身帶着。真的,其實狄雲也蠻幸福的……”
葉孤帆苦笑,渭然長嘆,道:“只是狄雲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好好待她。甚至……我還曾經冷言冷語,希望把狄雲趕走。現在回想起來,狄云爲我付出了許多,而我……竟然從無報答,慚愧啊!”
小師太也嘆息,問道:“葉大哥,如果狄雲現在活過來,你會娶她嗎?”
“我不知道。”葉孤帆擡頭看向遠處,忽然吟道:“何人賜我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小師太聞言,心中一抖。
前幾天在虛雲觀,自己和季瀟瀟聊天的時候,就算是還說起了這句詩,說起了倉央嘉措。沒想到,葉孤帆也來了這麼一句。
想了想,小師太看着葉孤帆,說道:“葉大哥,你的煩惱,我曾經問過你師孃季前輩。”
“啊?你問我師孃什麼了?我怎麼不知道?”葉孤帆吃了一驚,急忙問道。
“就是你剛纔說的雙全法啊,我問了你師孃了。”小師太說道。
“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和我師孃到底說了什麼,說給我聽聽吧。”葉孤帆說道。
對於小師太和師孃的談話內容,葉孤帆非常關心,甚至是有點擔心。他不知道師孃對自己的態度如何,想從這裡,揣測一二。
小師太想了想,道:“也沒說什麼,就是你剛纔的那句詩,然後我想到了……你和狄雲還有歐陽之間的事。你師孃說,如來與卿之間,不必糾結,一直往前走,總有雙全的一天。”
“一直往前走?”葉孤帆沉吟了一下,道:“我明白了,師孃說得對。”
“你真的明白了?”小師太一愣,心裡想,我都還沒弄明白呢。
葉孤帆點點頭,手指前方,笑道:“師孃讓我們往前走,我們就走吧。”
“可是剛纔的事,你還沒有解釋啊,你究竟明白了什麼?”小師太追根問底。
“每個人的問題都是不一樣的,所以解釋也不一樣,所以不需要解釋。”葉孤帆向前走,道:“反正師孃說得對,向前走就好。”
小師太撇撇嘴,道:“你和你師孃一樣,說的話都叫人聽不懂,道家的人,比佛家的人說話,更難懂。”
葉孤帆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師孃的意思,應該很明顯了,叫自己不要做決斷,不要傷害任何一個人。
而且,師孃應該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仙途漫漫,來日方長……再多的事,一旦自己的得成大道,都可以在今後的漫漫仙途中,全部解決。
只是這話,葉孤帆不能對小師太說。說了她也未必信,讓她自己慢慢參透的好。
“吱吱!”
銀狐狸在前面揮動前爪,示意葉孤帆和小師太加快速度。
“有情況嗎?”葉孤帆一拉小師太的手,向着銀狐狸而去。
銀狐狸看見主人過來了,嗖地一下,更是飛速向前衝去。
“葉大哥,莫非是目標出現了?這狐狸跑得這麼快?”小師太問道。
“我們也跟上,小師太,你拉緊我的手,我帶着你!”葉孤帆展開遁法,帶着小師太,風馳電掣一般,向東掠去。
可是葉孤帆忘了,遁法在這裡,不能完全使用,屬於時靈時不靈的狀態。
剛剛遁出片刻,葉孤帆的身體突然一墜,和小師太一個急剎,停住了身形。
這一下就像急剎車一樣,巨大的慣性,震得葉孤帆和小師太,都是臉色一白,胸中氣血翻騰。
“小師太你沒事吧?”葉孤帆來不及調勻呼吸,急忙問道。
“我沒事……”小師太閉上眼睛,調勻了氣息,問道:“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