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正忙忙奔逃,措不及防,被突然竄出的無心嚇了一跳。
等他看清了無心的面容,再看到季瀟瀟和丁二苗之後,更是大吃一驚,張口道:“見鬼,怎麼又遇上你們了?”
“怨憎會嘛,你越是不想看到我們,就越是會遇上我們。”無心笑嘻嘻地說道。雖然是孩童年紀,但是無心之促狹,卻相當於調皮的少年人。
老頭子目瞪口呆,想開口大罵,又擔心吃虧,表情很複雜。
季瀟瀟斜眼看天,道:“真是見鬼了,怎麼我們走到這邊,又遇上了這個老不死?”
“老頭子,你先前還說不會遇上我們,可是一轉眼又遇上了,你說怎麼辦吧?”丁二苗冷笑,道:“我看你呀,是存心惹我不高興!知道我不想看到你,你偏偏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對不對對不起,是我不對。”老頭子訕訕一笑,道:“我往東走,就不會遇到你了。”
說罷,老頭子也不等丁二苗再說話,一轉身,向東倉皇而去。
“喂,再遇上我們,當心我拔掉你的鬍子!”季瀟瀟在身後大喊。
“你們放心吧,再也不會遇上了!”老頭子頭也不回地說道,同時腳下加力,越跑越快,不大工夫便消失在丁二苗等人的視線裡。
丁二苗詭異地一笑,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無心不解。道:“哥哥,我們要遇上這老頭子。不是要在前面等他的嗎?”
“你哥哥這叫守株待兔,等一會兒,老頭子又會撞上我們。”季瀟瀟笑着說道。
無心半信半疑,睜大水靈靈的眼睛,四下搜索老頭子的蹤影。
果然,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只見從東方踉踉蹌蹌地跑來一個人。正是狼狽不堪的老頭子。
老頭子一邊跑,一邊嘀咕道:“真是邪門,我明明跟他們反着走的,爲什麼會遇上?”
正說話間,嘭地一聲,又和小沙彌無心撞在了一起。
無心力氣小,被撞了一個屁股墩,跌坐在地。
“啊?怎麼又是你們?”老頭子也吃驚不已,同樣跌坐在地。叫苦不迭。
無心從地上爬起來,扯着老頭子的衣服,叫道:“老頭子,你好沒道理!這次我們坐在這裡。可沒有挪窩。而你又兜個圈子找上來,真的是、真的是……欺人太甚!”
老頭子回頭看了看,又看看四周,叫屈道:“我明明是照直向前走的啊,爲什麼又轉回來了?不對,這不對,有人在害我!”
“老不死的。你存心噁心我們,還說有人在害你!”季瀟瀟冷笑,道:“一把年紀,還要滿口胡言,真是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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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討厭自己啊,姑娘,我再往西走,你們繼續留在這裡,我保證不會遇上!”老頭子哭喪着臉說道。
“去吧去吧,再給我遇上,我就叫你一直跟着我!”丁二苗厭惡地揮手,說道。
老頭如同劫後餘生,連聲道謝,然後向西大步跑去。跑出老遠,老頭子還回過頭來查看。見到丁二苗和季瀟瀟坐在原處,他這才放心地繼續向前。
無心人小鬼大,在身後老氣橫秋地嘆氣,道:“唉,可憐的老頭子……”
嘆息聲過去,還沒有半柱香的時間,老頭子卻從路邊的山石後面冒了出來。
這次,沒等無心開口,老頭子先是一聲慘叫,道:“哎喲,我怎麼又回來了?”
“哼,你故意轉回來,還要裝糊塗?”季瀟瀟怒氣沖天,一把揪住老傢伙的鬍子,道:“既然你喜歡噁心我們,那就跟着我們吧,走!”
“好好好,你們說我是故意的,那就任你們處置,好了吧!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老頭子沒好氣地說道。
“不殺你,你不是喜歡噁心我們嗎?我也喜歡噁心你,我只是帶着你,讓你多噁心一會兒。”季瀟瀟說道。
丁二苗三人押着老頭子,向城外的大山走去。
“幾位,你們要帶我去哪裡?”老頭子一邊走,一邊問道。
“帶你去一個地方,把你關起來,省得你老是遇上我們。”無心說道。
“無心,你覺得把這老不死的,關在哪裡纔好?”季瀟瀟問道。
無心想了想,道:“關到一間牢房裡,四面都是鏡子,讓他自己噁心自己。”
“……”
無心和季瀟瀟一唱一搭,刺激老頭子;老頭子愁眉苦臉,一邊東張西望,想尋找機會逃走。
山中行走了片刻,已經遠離了人煙,腳下的路漸漸險峻起來,林木衆多,遮天蔽日。
“老頭子,你一把年紀,總有個名字吧?告訴我你叫什麼?”無心問道。
“老漢我姓齊,齊建東。”老頭子乖乖地說道。
“名字還不錯,就是人長得醜了點。”無心笑嘻嘻地說道。
老頭子哭笑不得,又不敢翻臉,只好訕訕而笑。
季瀟瀟噗地一笑,道:“二苗,這個無心的嘴皮子,倒是厲害,和你以前有些像。不如你收他做個徒弟算了。”
“是啊哥哥,乾脆你收我爲徒吧,教我一些神通。”無心很機靈,隨即眼巴巴地說道。
丁二苗笑着搖頭,道:“不行,你有求不得之苦,拜師學藝也一樣,求而不得。無心,繼續苦吧。哈哈……”
無心撇了撇嘴,卻又道:“哥哥,你想收我做徒弟,恐怕也是求而不得,我也不一定就答應你。”
“有志氣。”丁二苗也無所謂,繼續向前走。
前方一處懸崖,擋住了去路。丁二苗看了看,帶着大家轉而向西,順着懸崖行走。
“幾位,人有三急啊,我、我……要方便一下。”齊建東遲疑着說道。
“不行,忍着。”丁二苗冷笑,道:“你想借機逃跑,以爲我不知道嗎?”
“方便一下也不讓?你們真是……蠻不講理!”老頭子齊建東大呼小叫,左看右看,突然縱身向懸崖跳去!
無心吃了一驚,大叫道:“老頭子你幹什麼?”
老傢伙齊建東的聲音,從懸崖下面傳來,道:“我這次跳崖自盡,總不會再遇上你們了,有本事,你們來追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