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憑空而想,隨緣而悟。”悟心大師搖了搖頭。
季瀟瀟更加着急,忍不住又道:“大師,這下層七天來回穿梭,具體的法門又是什麼,可否告知我們?”
“每個人的心不同,對應的法門也不同,我的法門,對於二位施主來說,恐怕未必管用。”悟心老和尚一笑,道:“當然,你們要聽,我也可以告訴你們。”
丁二苗急忙揮手,道:“這個還是不用了,謝謝大師好意,我們這就告辭,去尋找自己的登天法門。”
說罷,丁二苗站了起來,對季瀟瀟道:“我們走吧,瀟瀟。”
季瀟瀟點點頭,起身和悟心大師道別。
老和尚很有禮貌,起身相送,陪着丁二苗和季瀟瀟出了山門。
“大師,多謝茶水招待,日後有緣再見。”丁二苗合掌再謝。
“二位且慢,你們來自人間道,想必對這裡不甚瞭解。”悟心微笑,道:“佛教八天之中,下層七天,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你們可知道?”
丁二苗一愣,道:“未知也,還請大師告知。”
“這七層天,又叫七苦天。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此佛家七苦,分佈在七層天之中,所有又叫七苦天。”悟心大師頓了一下,又道:“我時常在想,或許佛心便是苦心吧。看破了這個苦字,下層七天。便可來去穿梭了。”
丁二苗想了想,忽然笑道:“多謝大師點撥,我想我很快就要突破佛家八天。不知道大師有沒有興趣,和我同去?”
“是嗎?”悟心大師很是驚愕,不過隨後就恢復了常態,搖頭道:“施主能夠突破,那是施主的福緣,貧僧便不去了,留在這裡繼續悟心吧。”
季瀟瀟也很吃驚。出神地看着丁二苗,不知道他爲什麼有這樣的信心。說可以突破。
“好,大師再見。”丁二苗一笑,拉着季瀟瀟轉身便走。
掃地的小沙彌卻鼓起勇氣,大叫道:“二位施主。你們可以帶我一道去嗎?”
季瀟瀟和丁二苗都站住腳步,看着小沙彌問道:“怎麼,你要去第八重天?”
小沙彌嗯嗯地點頭,道:“去了那裡,我就成佛了,在這裡跟着師父修行,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
季瀟瀟挺喜歡這小孩子的,但是卻不知道丁二苗如何打算。
丁二苗看着悟心大師,等待悟心的決斷。
“善哉善哉。各有福緣,二位施主如果願意帶上我的徒弟,倒也是他的造化。”悟心合掌說道。
丁二苗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上這位小師父了。”
“多謝二位施主,多謝二位施主。”小沙彌大喜過望,連聲道謝。
季瀟瀟笑吟吟地走過去,伸手在小沙彌的腦袋上摸了摸。道:“小師父,你別叫我們施主。叫我們哥哥姐姐,就行了。如果再叫施主,我們就不帶你了。”
“知道了,哥哥姐姐,我記住了。”小沙彌點頭。
季瀟瀟滿意地一笑,又問道:“告訴姐姐,你幾歲了,叫什麼?”
“我九歲了,叫無心,有無的無。”小沙彌說道。
“你師父叫悟心,你卻叫無心,有什麼講究嗎?”季瀟瀟覺得奇怪。
小沙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摸着光頭,道:“我師父打坐悟心,我也跟着去學。但是我師父說我太小,還沒有心,所以不用悟,還給我起了名字,叫做無心。”
丁二苗哈哈一笑,道:“無中可以生有,跟我走吧,無心。”
話音剛落,丁二苗和季瀟瀟一人伸出一隻手,兩邊拉着無心小和尚,忽然遁去。
轉瞬過後,三人出現在一座人煙不絕的城池之外。
季瀟瀟舉目看了看,道:“二苗,你說可以突破,怎麼個突破法?莫非登天之門,就在這裡?”
“不在。不過我要在這裡找一個人,找到這個人之後,我大約就可以突破了。”丁二苗說道。
無心小和尚好奇,問道:“哥哥,你要找什麼樣的人?”
“嗯,你先告訴我,按照七苦天的分別,這裡是哪一種苦?”丁二苗問道。
“這裡是求不得之苦啊。我師父欲求登天,求而不得,所以他也很苦的。”無心認真地說道。
“好,我們這就進城裡去,找一個最苦的人。”丁二苗一笑,對無心小和尚說道:“無心,你要是能找到這個人,我記你一功。”
“最苦的人,最苦的人……什麼樣的人,纔是最苦的人呢?”無心偏着小腦袋,認真地思索着,跟在丁二苗和季瀟瀟的身邊,向城裡走去。
季瀟瀟也沉吟不語,始終猜不透丁二苗的心意。
城裡很多人,有男有女,忙忙碌碌地,但是臉色並不快樂。
無心突然伸手指着街角的一個哭泣的少女,道:“哥哥姐姐,這個人哭的好傷心,一定很苦,咱們去問問吧。”
街角處,一個容顏清純的小美女,正哭得梨花帶雨,確實很有些可憐。
“行,你去問問吧,我在這裡等你。”丁二苗說道。
無心點點頭,跑了過去,站在少女的面前,輕聲細語地問了起來。
半晌,無心跑了回來彙報情況,道:
“哥哥姐姐,那個小姐姐喜歡上了一個佛家大師,希望大師還俗和她做夫妻。但是大師不答應,所以她就很傷心。大師是不會還俗和她做夫妻的,她也是註定求而不得,這……算不算最苦?”
“不算,大師不一定不會還俗,他們做夫妻,不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那個小姐姐雖然求而不得,但是還有希望,所以不算最苦。”丁二苗說道。
無心小和尚認真地想了一下,老氣橫秋地道:“有道理,必須是一點點希望都沒有的求而不得,纔是最苦。”
“對,明知沒有希望,還是在苦苦追求,纔算最苦。”丁二苗點點頭,道:“再去找找吧,看看能否遇上。”
無心答應了一聲,跟着丁二苗繼續向前,眼神又在大街上搜索起來。
“二苗,你到底悟出了什麼?說來聽聽,別老是跟我打啞謎。”季瀟瀟實在忍不住,再一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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