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盛京依舊熱鬧非凡,即便夜空中依舊飄着細雪,仍不減許多愛熱鬧的人樂趣出門閒逛採買的。
積雪的街路上『滴噠、滴噠』緩緩駛過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不疾不徐地避免與熱鬧街道上閒逛路人擦撞。
坐在佈置得十分舒適裡頭還擺放着一個小暖爐溫暖的車裡的玉琉璃,心煩意亂望着車外熱鬧的人潮片刻後,緩緩放下紗窗關起一旁的小窗,面露憂色的望着正閉目養神的林夫人。
那場鴻門宴結束,由於順路在林夫人的熱情邀約下,她只好勉爲其難的與她還有詹嬤嬤一同搭着馬車回去,垂眸看着被柯夫人硬是套進手腕的翡翠手環實在很不安心。
“這玉鐲子還是請林夫人妳幫忙送還給柯夫人吧”再三考慮後她將手腕上的翡翠手環拔下請林夫人代爲交還較妥。”她公子的事情我幫不了,真的,而且我最近也可能沒那心思。”
林夫人睜開眼睛,看着塞到她手裡的玉鐲子,一晚便見她心事重重,她的拒絕並不像是推托之詞,這讓員外郎夫人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說妳沒這心思幫她想法子呢?琉璃是妳遇上什麼難事了嗎?”
玉琉璃嘆口氣據實以告。”林夫人我就實話跟妳說了吧,撇開我真的不知如何幫助柯公子這事不說,我遇上了件難事,最近也可能真的沒有空閒時間,來想該用什麼方式讓柯公子打開心結。”
林夫人調整了下坐姿,將手中的手爐交給詹嬤嬤要她重新幫她換上裡頭的炭火。”妳遇上了什麼難事了?”
“我可能要打官司,所以沒那時間幫柯夫人的忙。”玉琉璃萎靡的垂下肩頭,語氣顯得有些憤恨的說着。
“官司”
玉琉璃無奈的點着下顎。”我被誆了……這場官司要是打不贏,我恐怕就要流落街頭。”
林夫人有些驚訝的接過詹嬤嬤重新案放好炭火的手爐問着。”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妳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忙。”
“事情是這樣的……”玉琉璃無奈的看了林夫人那關心的表情一眼,稍微將今天早上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怎麼會有這種欺負女人的惡霸,太可惡了。”聽完玉琉璃所說的遭遇,林夫人憤怒當的怒斥一聲。”妳說妳問過訴訟師,他怎麼說?”
玉琉璃搖頭。”寫訴狀的訴訟師聽完我說的跟我分析了下,很斬釘截鐵的告訴我,我這要贏這場官司的機率不大。”
林夫人有些不解。”人證物證都有,怎麼會機率不大?”
“我沒有在盛京落戶啊……”她萬萬沒有想到這種古國跟現代一樣,不管走到哪裡都要有一個身分證的證明文件還有類似戶口簿。
到一個新城鎮打算在哪裡落戶就必須拿着自己的身分證明文件,到官府去登記,這樣纔可以在當地落戶買賣房子,如果沒有落戶就是黑戶,被查到必須趕回原居住地,即便是乞丐也都有丐幫發出來的乞丐證明,證明自己不是黑戶。
沒落戶與身分證明文件,他想打贏這場官司就永遠不可能。
“妳沒落戶”林夫人與詹嬤嬤異口同聲驚呼。
玉琉璃無奈的點了點頭,眼眶一陣泛紅。”我是被買去沖喜的,嫁過去第三天丈夫就死了,婆婆怒罵我是掃把星鐵掃帚的把她兒子給剋死,一張休書轟我出去的同時把我的身分文件給燒了……”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原主的身分是什麼,只記得她剛穿越被人自河底救起時,隱約的聽到周遭圍觀的人說了,原主是個被買去的沖喜新娘,進門沒三天丈夫就死了,被婆婆轟出門走投無路才跳水自殺的,她也只能憑藉着這僅有的記憶稍微編了個苦逼可憐寡婦身分,來圓自己爲何沒有身分證明文件這件事情。
“即便燒掉了,官府那裡也是會有證明文件,妳只要回去補辦便成,這妳就不用擔心官司打不贏。”林夫人提醒她。
她根本不知道原主是哪裡人士啊,怎麼回去補辦身分證明?
“不行啊,我不能回去,我一回去就會被活活打死的……”玉琉璃硬是擠出幾滴眼淚,嗓音略微哽咽的說着。”當時我相公剛死時,婆婆就命人把我拖到河邊要淹死我賠命,還好命大被官府的人救起帶回去,她不能再淹死我,便將我掃地出門,當時就時說了……我要是敢再回去,就要活活打死我……”
林夫人同情的將手中的絹子借給她擦拭眼淚,”這也糟糕,妳要重新辦理身分證明文件需要她證明才能辦理,偏偏又回不去,這可怎麼是好”
“這宅子雖破卻是我所有……我想在盛京安身立命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可是現在看起來很難……”玉琉璃街林夫人遞給她的帕子作勢的擦着悲傷的眼淚。
“一個寡婦要再盛京裡討生活本就不容易,現在又沒身分證明這無疑是雪上加霜,這場官司確實是如那位訴訟師說的難啊。”林夫人舞着一邊臉頰嘆氣,也未愈琉璃感到憂心。
“這官司我如果想贏,就必須找到我那位在盛京裡認識的朋友,看到有沒有辦法讓我依附在他的名下,這樣我纔有勝算。”
把戶口掛在風凌白的丐幫公會裡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可是,這風凌白怎麼回事啊?平時不想看見他就跟個背後靈一樣在後背飄蕩着,現在真有事找他,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找着了嗎?”
玉琉璃失望的搖着頭。”我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始終沒找着他的人,我現在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我明天再找不着他的人,我那官司就一定打不贏的。”
“這可真糟糕,朝廷對於盛京的人口管制這一點始終是很嚴厲的,即便是朝廷官員的親戚要上盛京來依親也是不成的,還要經過戶部……”林夫人跟着她一起焦急的拍擊着手掌,語氣裡顯得焦慮。”偏偏我們家老爺的職位跟戶口這事又八竿子打不着,不好讓他出面去爲妳關說。”
這時始終在旁邊默默聽着他們兩人對話的詹嬤嬤突然像是想起一事似的,低呼聲隨即在林夫人的耳邊。”夫人,我想到一事,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