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忽然又想起一事。”對了,對了,喜春啊,你怎麼會去跟芳姨奶奶提到我的?”
喜春炐呼呼的圓臉一僵,扭着手,尷尬的說。”玉姑娘啊,我說實話你可別怪我,還有這事你可千萬別除給夫人跟茹玥姨娘知道啊,夫人最恨我們底下的人亂嚼舌根的。”
“放心,我不會說的,我只是想知道一下,這樣你們夫人找我去,萬一他要是問起我也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聽玉琉璃這麼說喜春總算安心,圓圓臉上有着抹尷尬。”就是……前些日子,芳姨奶奶的ㄚ鬟翠兒姐姐把我拖過去問話,塞給了我一點脆銀跟布料,問我,我們茹玥姨娘是用了什麼狐媚方法,把大少爺留在自己房子裡的。
再她問我話前一天我娘纔來找我,問問我身上有沒有主子們的打賞銀,年關近了,家裡一個子都沒有,我ㄧ想到我娘急着等前用好給弟弟們過年添雙新鞋的,所以……我就只好把茹玥姨娘上你這裡來學習的事情告知翠兒姐姐,玉姑娘,你不會怪我吧”
玉琉璃拍拍她的肩膀。”當然不會,更何況你又是這麼孝順的好孩子,我更不會怪你。”要不是喜春,她怎麼會有這麼多額外的收入呢,她還應該好好嘉獎她纔是
喜春握住她的手淚眼汪汪的說。”太好了,謝謝你不怪我,玉姑娘。”
玉琉璃卷着袖子爲她把眼角眼淚擦掉,將後門給掩好。”傻瓜,這有什麼好哭的,你們夫人不是要找我嗎?我們快走吧”
※※※※
呃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官家裡嗎?
嗯,的確是夠富麗堂皇的,不過據她有限的古文知識,這員外郎應該也只是個普通中等的官,不大不小,卻妻妾成羣,還有別說他夫人院裡的小偏廳就佈置得這般美侖美奐,她這一路走來隨處可見雕龍畫棟的建築,和在院子裡剷雪的成堆ㄚ鬟家丁,可見這員外郎的油水很多。
就在玉琉璃端正的坐在精雕細刻的梨花木椅上,靜靜等待着來人,眼神偶而瞄了瞄這小偏廳裝潢擺設時,一記略爲低沉的嗓音自垂着珠簾拱門後方傳來。。
“你是玉姑娘吧。”一名有點年紀頭髮已經有些發白的嬤嬤撩開珠簾,手上拖盤放着一杯奶香四溢的熱茶和一盤小糕點緩緩朝她走來。
玉琉璃稍微點頭。”是的。”
這名嬤嬤將熱茶放在玉琉璃右手邊上鑲貝雕花的小案桌上。”這是凝脂香茶,是貢品,只有夫人房裡纔有,夫人特定命我泡杯凝脂香茶來讓玉姑娘妳嚐嚐,你趁熱品嚐才能喝出它的風味。”
“風味?”
“你嚐嚐喝下去會有淡淡的奶香。”
這家的夫人居然把只有她才喝的到的貢品茶命人泡給她喝,看來…那件事情對她很重要囉……
那她該說謝謝夫人賞賜嗎?
不過,她又不是他家的下人,這麼說又矮了自己身份一截,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爲她想巴着這家夫人呢
還是算了,玉琉璃當下決定沉默是金,靜觀其變。”唷,那我嚐嚐。”
淺啐一口,果真如這位嬤嬤所說,一股淡淡的奶香氣息在嘴裡化開,溫潤的口感順着喉嚨滑下,一陣甘甜在喉間暈開,真不愧是這位嬤嬤所說的貢茶。
貢茶,這不是隻有皇帝跟皇宮裡那些妃子、皇子、公主才喝的到的嗎?這區區一個員外郎居然喝的到,看來……員外郎這個關是個肥缺,欸……那出手應該也很大方纔是吧……
“玉姑娘,你稍坐一下,用點小品,我們夫人馬上過來。”
“這位嬤嬤,能請較一下,你們家夫人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眼前這位嬤嬤應該就是這員外郎夫人的陪嫁ㄚ鬟,詹嬤嬤。
“玉姑娘,你別急,等等還是由我們夫人來跟你說會比較恰當。”
“唷。”這位詹嬤嬤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好耐下性子了。
玉琉璃捧着茶碗慢慢的品嚐着手中的貢茶,好半晌的,這位員外郎夫人都還不見人影,讓她等了也有些不耐煩了。
一旁的詹嬤嬤健壯即刻向前安撫。”玉姑娘,抱歉,請你再稍微等等,我們夫人勸完小姐就過來。”
“小姐?”該不會是那位要出嫁的大小姐吧
詹嬤嬤嘆口氣,手擱在肥肥的腮幫子邊,想了下。”這樣吧,玉姑娘我先跟你說個大概好了,我想我先告知你這事,夫人是不會生我的氣纔是。”
玉琉璃放下手中的茶碗。”嬤嬤妳請說,我聽着。”
“這事,玉姑娘這事關我們家小姐名節,聽完還請不要傳出去。”詹嬤嬤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有些愁色的交代。
她點頭如搗蒜。”一定、一定。”
“事情是這樣的,由我們夫人所出的大小姐在三天就要出嫁,是戶部侍郎的大公子。”
“門當戶對,恭喜,恭喜。”
“這本是一件美事,戶部侍郎大公子也屬意我們大小姐,可是我們小姐執意不肯嫁。”
“不肯嫁,難道你們大小姐有秘密情人?”
詹嬤嬤搖頭,原本和藹的臉上出現了忿忿之氣。”原本小姐也是歡喜等待戶部侍郎大公子來迎娶,可是就在前天,夫人找了位經驗老到的喜婆來跟小姐講解些閨房之事……又帶着小姐出門一趟,沒想到小姐依回到家後,便開始弄着不肯嫁,說嫁了她會死,再房間裡哭鬧了一天,夫人沒法子才讓喜春過去找玉姑娘你來,希望你有辦法勸下小姐。”
喜婆走後就哭着不肯嫁,玉琉璃眉頭緊皺的撓着頭。”這喜婆是跟你們小姐說什麼啊?”還嫁了就會死……
詹嬤嬤滿臉通紅的,抿拳在脣邊輕咳聲。”就是……牀上那檔事,也不知道那喜婆怎麼跟小姐講解的,把小姐嚇的死活都不肯嫁……說在逼她嫁他就先上吊……也不要被棍子打死……”
“嘎棍子打死……”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怨嗎?新婚之夜被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