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逐漸消失的春天,繽紛豔麗的桃花早已隨風飄盡,枝枒上結着的是毛茸茸的青色桃子,陽光自空中飄蕩的雲朵穿透出銀色閃耀光芒,暖風徐徐拂吹。
銀杏樹下一張製作精細的搖椅搖搖晃晃的,坐在上頭的人伸手擋着自層層迭迭樹葉穿透灑下細碎光影,瞇眸的望着湛然的天空。
“小姐,飯後水果我給您端來了,您起來嚐嚐吧,今天這水果可是不一樣的呢。”蕭遙幫玉琉璃買的貼身侍女小玲,端着一盤水果穿過拱門朝她緩緩走來,開心的說着。
今天午膳有點吃的過多的玉琉璃,聽到還有飯後水果忍不住皺起了黴頭。
這時小玲端着一盤上頭擺滿了切成一片一片粉嫩誘人香氣撲鼻的哈蜜瓜,已站在她身邊。”小姐,這是王爺讓青柳哥拿來給妳嚐嚐的,據說這是今年第一批進貢到宮中哈密瓜,昨天才剛送到,妳趕緊坐起起來嚐嚐。”
玉琉璃側過的纖細身影換個姿勢歪躺在搖椅上,瞄了眼小玲手上端着那擺放着的一片一片帶着粉橘色黃皮的的哈密瓜。
心想,這蕭遙對她真是有心,真心把她呵護寵愛到骨子裡去了,最近他不知在忙碌什麼,總好幾天才見的到他人影,可是即使他人沒出現,有好吃好玩漂亮的衣裳布料的總是讓青柳先給她送來。
“小玲,妳先放着吧,我撐着,還不想吃。”玉琉璃指了下一旁已擺放着些許糕點當季水果與茶具,沒有太多多於空位的小巧茶几。”一旁不是有空碟子嘛,妳拿兩片去給謝老爹跟謝大嬸吃吧,妳自己也別忘了拿片吃吃。”
聽玉琉璃這麼一說,小玲雙眼頓時睜大,不敢置信玉琉璃居然會這麼大方賞給他們這下人一人一片哈密瓜,驚喃。”小姐,這可是哈密瓜耶。”
她懶懶的瞥了那盤哈密瓜一眼,輕嚷聲。”唷,我知道啊,哈密瓜,怎麼這瓜有問題嗎?”
“這是進貢的御品。”
“唷,那又怎麼樣?”
“這是王爺的心意,妳怎麼可以賞給我們做下人的吃。”
玉琉璃仰望着碧藍如洗天空一眼後,清麗婀娜的身子懶洋洋的坐起,在心頭嘆了聲,她不先動手吃,這小玲絕對不敢拿的。
“東西趁着新鮮大家趕緊分食掉,比放着壞掉到後來不能吃來的好,況且那麼大一顆哈密瓜,我也吃不了太多,我現在最多就吃得下這一片。”
拿過一片哈密瓜用調羹舀着吃,這進貢的果品果然好吃,不僅香甜,更是水嫩多汁。
“可是……”小玲嘴裡雖然是這麼說,但兩眼卻是眼纏直盯着哈密瓜猛吞口水的,尤其是她長這麼大了別說吃過一口哈密瓜,連瓜皮她都沒啃過,看得她是口水直流的。
“別說這麼多了,拿過去給謝老爹他們兩夫妻吃就是了,妳的也一起拿着吧。”她將吃剩的瓜皮放到一旁碟子上。”連這瓜皮也收走,剩餘的哈密瓜先用蓋子蓋上免的引來蒼蠅。”
前世這哈密瓜幾乎是一年四季她都可以見的着吃的上,自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好稀奇,可是小玲跟謝老爹夫妻就不一樣,他們這一輩子說不定還沒機會吃上一口哈密瓜。
玉琉璃已經都這麼說了,小玲興奮的拿過三塊哈密瓜,開心的直道謝。”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沒事,妳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曬曬太陽。”春雨到前幾天才結束,這兩天太陽種算出來,她一見地面已經幹了,便迫不及待的讓謝老爹幫她搬了張搖椅到樹下,讓她可以像只懶貓一樣的坐在樹下曬太陽,甚至連午膳她都是在這戶外食用的。
“好的。”小玲喜孜孜端着哈密瓜離去不再打擾她。
一片哈密瓜下去加上她也纔剛吃飽午飯沒多久,午後的微風在這麼一徐吹,她整個睏意瞬涌上,今天的太陽正好適中,天氣也剛好,不冷不熱,在外頭小憩片刻應該不礙事。
就在她感到昏昏欲睡,即將進入夢鄉之時,圓形拱門下傳來一陣驚天地泣鬼神,類似分別十八載慷慨激昂的呼喚聲。
“琉璃兒——”
剛要睡着的玉琉璃差點沒被這激情的呼喊給嚇得跌下搖椅,赫然驚恐坐起身子,眼睛才一睜開便見到大張雙臂,長髮飄逸飛揚,身穿百家衣,眼眶裡的淚水隨着奔跑往後飛濺的風凌白。
呃
風凌白什麼時候回京的?
他這麼喜劇效果的出現在她面前,她是不是也要喜劇的應景一下,也張開着雙臂朝他已拍電影分格的慢動作跑法朝他方向跑去。
嘴裡激昂的大喊着。”風—凌—白——”
就在風凌白要抱住玉琉璃大聲哭訴她遭受到非人道待遇與虐待之際,一隻臭的薰死人三個月沒洗的鞋子貼上了風凌白。
玉琉璃整個人在下一瞬間被人帶進了某人的懷裡,鋼鐵般的手臂緊圈着她,她一擡頭只見到蕭遙一臉陰風慘慘怒瞪着風凌白和她。
一陣鹹魚味撲鼻,風凌白作勢當場暈倒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倒地不起,”嘔——”
玉琉璃驚呼。”風凌白你沒事吧”
“我……要是萬一中毒而亡……琉璃兒……妳別忘了爲我報仇啊……”風凌白趴在地板上伸長着手臂含怨的交代遺言。
“報仇”她錯愕的驚呼。
風凌白交代完遺言後便含冤不明的兩眼一瞪,氣絕身亡。
玉琉璃簡直不敢相信的看着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的風凌白。”風凌白,風凌白……蕭遙,他怎麼突然一動也不動了啊”
“放心,他死不了的。”森冷的嗓音自她頭頂飄下。
“那風凌白怎麼突然不能動了?”那模樣還真像死了。
“他不過是被青柳的鞋子給醺暈了,如此而已。”
玉琉璃嘴角抽了抽。”不會吧……這也太誇張吧,怎麼這樣就……”這鞋是多臭啊……不過遠遠的她似乎也能聞到一股非常嗆鼻的鹹魚味。
“不誇張,爲了預防他這一招,本王早讓青柳不準洗鞋,就等着他”蕭遙笑得一臉惡劣。
玉琉璃俏臉垮下,掄拳捶了他一下。”蕭遙,你這麼做也太惡劣了吧”
“誰讓他心術不正,早防着他,妳是本王的,誰都別想踰越,親兄弟也一樣。”他霸道的彰顯主權,決不對讓半步。”青柳把你的鞋收了”
青柳一蹦一跳的,涎着尷尬的笑容自風凌白臉上拿下他的鞋子。”嘿,嘿,不好意思啊,風幫主,我家主子命令我不能不從啊。”
青柳一拿起貼在風凌白臉上的鞋子,一陣醺天臭氣力馬飄了過來,玉琉璃連忙捂着鼻子抗議。”你快把你的鞋子拿走。”
目的已達到,蕭遙冷令。”青柳,把鞋丟到火炕裡去燒了,省的醺死人。”
“欸,是的。”青柳提着他的鹹魚鞋快步的朝着廚房方向走去。
“還躺在地上做什麼,還不起來。”一記叱喝聲遠遠的自圓形拱門處傳來。
玉琉璃疑惑的看着那個自外面怒氣衝衝走進一位雖稱不上國色天香姿色也不差,尤其那一對柳眉顯得特別英氣,與眼神顯額神采奕奕,英姿颯爽的黑衣女子。
還陷入昏迷的風凌白忽然一躍而起,忙着拍掉身上灰塵同時嘴裡還不時嚷着。”起了,起了。”
玉琉璃還在疑惑之中,蕭遙便率先爲她介紹。”琉璃,這是陸小刀,是風凌白的新婚妻子。”
“嘎”玉琉璃下巴掉下。”風凌白的妻子——他什麼時候娶妻的——”上回他們兩人坐在別院大門外的石階上一起分享糕餅時,他還單身的啊
“就在他睡了人家小刀之後”蕭遙公佈風凌白的喜訊之時毫不客氣順便的公佈下風凌白的惡行。
一旁忙着拍掉身上灰塵雜屑的連忙出聲抗議捍衛自己清白。”是我被她睡了,不要本末倒置”
“你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睡了,這麼丟臉的事情你還好意思說”蕭遙鄙視的睞他一眼。
“啊——娘子,妳相公我被糟蹋了——”陸小刀旋身圈着陸小刀作勢哭的悲悽。
“王爺說的沒錯,你一個男人被女人睡了,還不丟臉嗎?”陸小刀再潑他桶涼水。
“唔、唔、唔,娘子,妳怎麼可以跟蕭遙那沒良心的腹黑王爺沆瀣一氣的。”風凌白卷着衣袖哭的悲悽。
“你自找的,誰讓你沒依約定時間上門娶本姑娘,本姑娘爲你蹉跎了大把青春好時光,既然你上門本姑娘起有讓你逃脫的理由,想賴掉你我之間的婚約,你下輩子吧”陸小刀涼涼數落他。
玉琉璃吃驚的看着風凌白的新婚妻子,沒想到在這古國居然還有女人這樣大膽的
蕭遙稍微爲玉琉璃解釋。”琉璃,陸小刀與風凌白兩人的父母,自小定的就爲他們兩人訂下娃娃親,不過,風凌白死賴着,打死不肯依造當年約定時間前去迎娶陸小刀,所以會有這種下場全是他自己的報應,不用可憐他。”
“她那麼兇我怎麼敢娶他啊。”風凌白又是呼天搶地的慰自己叫屈哀嚎。
“閉嘴,還不停止哀嚎,你是特定趕回京來讓本王看你演戲的嗎?”再讓他這麼演戲下去,重要事情都別談了,蕭遙低喝一聲。”東西呢?”
風凌白神情馬上正經嚴肅。”正經,正經。”立馬自衣襟裡抽出一封用蠟封住的信封。”證據都在這裡,現在就只差他們自投羅網這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