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楓等三人由鬼屋出來,在林勁雨村長的幫助下順利回到家中,此時已是晚上十二點多了,丁福貴和王蘭英早已睡熟了;三人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丁雲霞因爲興奮而沒有絲毫睡意,拉着黃秀娟一起來到丁雲楓的房間。
丁雲楓見狀也不覺得吃驚,似乎早已意料到了,此時的他也並沒上牀,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丁雲楓象是想起什麼,急忙對黃秀娟說道,“秀娟!你搶到的那顆珠子呢?現在在哪裡。”
黃秀娟一驚,急忙用右手伸進上衣口袋,接着臉色變得蒼白,“哎呀!珠子不見了,我明明是放在上衣口袋的,怎麼會不見了呢?”說完,又檢查了另一個口袋,自然又是一臉失望之色了。
丁雲楓和丁雲霞也是大吃一驚,丁雲楓更是焦慮不安,要知道,王鵬飛正是因爲有了這一顆白色珠子,纔會有怪異行爲,以致於村裡惶惶不已,如果那珠子是黃秀娟給丟了,又不幸被另一個不知情的人撿到,又不慎給吃了,後果不堪設想,很有可能會出現第二個王鵬飛,村子裡勢必又要遭殃了。
想到這,丁雲楓強自忍住心裡的恐慌,沉吟着說道,“秀娟!你不用着急,好好想想,有可能是在哪給弄丟了?”
黃秀娟絞盡腦汁地回想着之前的一幕幕,好一會才說道,“這一路上好象沒什麼異樣的感覺,對了,差點忘了,我清楚記得,我們在從地下密室上到地面時,明顯覺得右邊口袋晃盪的厲害,也許是雞蛋大小的珠子所致,但上了地面大廳後,往家裡趕路時,好象沒有了那種感覺了,我想,應該是丟在了鬼屋地下密室了,要不我們再去鬼屋找找看!”
丁雲楓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不少,心想,如是掉在鬼屋內那倒還好,必竟人人都怕鬼屋,不可能會有人敢進去,但那珠子終是禍害,留它不得,過幾天得去一趟,找到它並將之徹底毀去方纔可以完全放心。
想到這,丁雲楓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看情形,那珠子八成是掉在鬼屋裡了,總比掉在外面好,村裡人是談鬼屋而色變,應該沒人敢去鬼屋了,但這珠子本不應該出現在世間,過一段時日,我們再去鬼屋一趟,將它毀去就是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該去休憩了,說不定明天又會有什麼事呢,我們得好好養足精神應對!”
丁雲霞不滿地說道,“哥!人家現在還不想睡嗎?突然間遇到這麼奇怪的事,興奮得不得了,哪還會有什麼睡意,不如我們再多聊聊;對了,王鵬飛和你說了些什麼,怎麼那麼長時間?有什麼機密的事?還有,秀娟姐,王鵬飛又和你說了些什麼,我可是急於想知道!”
丁雲楓搖了搖頭道,“我可是沒你那麼好的精神,要聽的話明天再說吧,我困了!”丁雲霞還想再說什麼,被黃秀娟所制止,並強行將她拉了出去。
丁雲楓的確是身心疲憊不堪,躺在牀上不多久便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過了多久,刺骨的寒風將他驚醒,看了看窗外,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風吹着窗戶直搖晃,發出頗有節奏的聲響,窗簾被風吹起老高,正在翩翩起舞,看到這些,丁雲楓不由心頭一愣,自己明明記得,睡覺前已經關上了窗戶,怎麼現在還是打開的呢?好生奇怪,難到是自己記錯了?
想到這,丁雲楓下了牀,來到窗戶邊,關好窗子,又用窗簾將它遮得嚴嚴實實,轉過身就要再去上牀,冷不丁地眼前一亮,在他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一位出塵脫俗的美麗少女,嘴角含笑,兩眼有意無意帶着情意綿綿,更帶着幽怨,正看着他!
丁雲楓沒有心理準備,吃驚不小,身子不由自主向後退去,直至窗戶邊,靠着窗戶,嘴張得大大的,驚恐之色顯露無疑;原來,站在他身前的竟然是田芸,也就是去年在山路出車禍而死的那個田芸,她既是黃秀娟最要好的朋友,也是丁雲楓的初中同學。
田芸似乎沒料到丁雲楓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愣了一會,接着微微一笑道,“雲楓!你也不必這麼害怕,我必竟是你的初中同學,初一時,我們還同桌了半年多;我這次來不是來害你的,恰恰相反,我是來感謝你的!”
丁雲楓此時方纔稍稍鎮靜下來,強忍住心裡頭的震驚,沉吟道,“田…田芸!你不欠我的,我也沒有什麼恩惠於你,你大可不必如此,如今,你我已是人鬼殊途,呆在這世間對你沒有什麼好處,你應該回到你的世界纔對!”
田芸幽幽地說道,“你真的就這麼討厭看到我嗎?生前你看不上我,想不到死後你還是不願看到我,看來,我做人和做鬼都很失敗,不過你儘管放心!我這次是最後一次來看你了,因爲我也是來向你道別的,在此,我再次謝謝你!因爲你令我最後的心願得已實現,讓我能了無牽掛的離開這這個世界。”
丁雲楓再次愣住了,聽她的口氣,自己的確是有恩於她,但我真的爲她做了什麼嗎?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對了!她是爲王鵬飛所害,她最後的心願自然是看到王鵬飛被繩之以法了,但我並沒有將他送往派出所,難道說王鵬飛已經真的自殺不成?
田芸似乎猜出了丁雲楓的心思,說道,“不錯!該死的王鵬飛最終還是沒有逃過上天的懲罰,如今已經身死,我的心願已了!”說完,又幽怨地看了幾眼丁雲楓,接着神情轉爲虔誠,微微閉上了眼睛。
丁雲楓一愣,不知田雲話中是何意,還有那幽怨的眼神,究竟又包含着什麼含義。正在這時,四周寒風突起,溫度急劇下降,丁雲楓不由自主打了幾個寒顫;僅接着,由上方傳來刺眼的白光,將臥室內照得亮如白晝,不!比白晝還要耀眼。
“上面是天花板,怎麼會有如此耀眼的白光呢?”帶着疑惑,丁雲楓望向天花板,不禁大吃一驚,天哪!哪有什麼天花板,頭頂幾十米的高空,正懸着一個巨大的陰陽魚圖案,還在不停地旋轉着,那耀眼的白光正是那陰陽魚所發出。
丁雲楓吃驚地低下頭,想問問田芸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想更爲震驚了,原來,他發現自己已不是在臥室了,四周是白芒芒的一片,剛纔還清晰可見的窗戶,牆壁已無影無蹤了,有的只是空無和空曠,無邊無際;再看田芸,她身子向棉絮般,向上飄起,直向那巨大的陰陽魚圖案飛去,身姿曼妙,好象嫦娥奔月,又似仙女飛天,滿眼是無與倫比的美感,美到了骨子裡,驗證着天地的玄妙!
正在這時,半空中傳來田芸低聲的吟頌聲,“花開有心落花漠,翩翩飛寒從天落。有情終爲無情傷,天地寂廖人殘破。”聲音越來越低,最終消失在巨大的陰陽魚圖案中,田芸的身形已漸漸融入陰陽魚圖案中……
丁雲楓大叫一聲醒了過來,擦拭着頭上的冷汗,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五點多了,依稀可聽到公雞的打鳴聲;我怎麼會兩次夢見田芸呢?太奇怪了,對了,第一次夢中的她曾在窗戶上寫了一個大大的“王”字,是不是就是指王鵬飛呢?
想到夢中田芸幽怨的眼神,不禁想起初一第一個學期自己和她的認識過程,“你好!我叫田芸,田地的田,芸芸衆生的芸,現在我們是同桌了,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能分爲同桌,也算是一種緣分,希望我們今後能互相幫助,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