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開相機觀察那個樓的照片的時候,我驚異的發現,在那個陰黑的樓中,透過潛水光柱,可以看到樓的主體,但是在樓的三層左右的位置,有一團黑霧般的影子飄浮着,同時黑霧中有一個紅點閃動着。
這個紅點是什麼?我不禁後背冒冷氣,這古怪陰森的古樓裡到底有着什麼東西?
按原計劃,下午應該是阿南下水,繼續拍照,我在上面將這些一個個小光柱聚集在一起的照片,進行處理,儘量弄出一個整體的輪廓,這樣便於師傅對整個建築風水走勢的判斷,但是這個陰影和紅光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我的計劃。
在飯桌上我沒有當面提出來,只是跟曾偉聊了一下,然後以身體突然不適爲由,暫停了下午的活動。
約定明天繼續,我們回到住地,我將照片給他們看,他們也都惴惴不安。晚上師傅的回信到了,之前發的照片確實可能是劉新圩的照片,但是照片模糊,而且只是片斷的照片,不能收到實效,讓我們繼續。
我沉思良久,還是決定明天再次下水,這次由我、強子、阿南三個人下去,先探一探那個古怪的洋樓,然後再決定。
雖然我的決定遭到小月的反對,但是她現在是外景主持人的身份,如果親自下水的話,肯定會被引起曾偉懷疑,所以只得聽我的。
而且爲了方便行事,我讓馬傑充當攝像,大軍做外導,小月做主持,順着景區拍一些外景的片子,總是探查不拍攝肯定會引起懷疑,而且可以把曾偉調開,便於我們行事。
畢竟如果親身進入劉新圩,遇到好東西難免會動手淘沙,要是被他發現就不好辦了。
第二天我們將船固定在水面上,猴子在上面負責聯絡,待我們下水後,大軍他們的拍攝就開始了,慢慢的將曾偉帶離我們下水的地點。
我和強子、阿南慢慢潛下水去。阿南的水下經驗相當豐富,遊動非常迅速,按着我們的指引,很快到了水下建築羣的位置。
我們停下來,指了指那個古怪的陰氣森森的洋樓。阿南表示明白,按計劃強子待在遠端觀察情況,我和阿南潛入小樓的位置查看昨天的陰影和紅點到底是什麼。
強子今天拿的是德國產的高強度水下探照燈,穿透力很強,在能見度很差的水下照出非常強的一道光柱,但不好的地方是比較沉重,雖然在水下有浮力的支撐但是行動也受限。
光柱正好打在小樓的上層位置,從目前的觀察並沒有什麼異樣,我和阿南做了手勢向小樓潛過去。
小樓並不是純歐式建築,只是在上層有些你東歐的建築風格是個尖頂,我們慢慢接近這有點妖異的小樓。
來到近處可以觀察到小樓共四層,這個數字使我有點宅異,按道理講應該是單數,不是三層就是五層,怎麼會是四層?
在我觀察這個樓的建築時,阿南已經迅速地接近小樓的三層位置,我掏出相機在近距離照了張相片。我在水下觀察了一下照片,令人驚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在相片中小樓的三層和四層的外面再次被一層黑霧狀的東西包裹着,而阿南正被這團東西逐漸吞噬着。而且在阿南對面的樓內,剛好有一個若隱若現的紅色光暈,雖然沒有昨天相片中光亮,但肯定是有某種東西。
我看到照片,心裡劇震的震驚,呼吸瞬時急促起來,吐出大量的氣泡。我想叫住阿南,但擡頭看去,阿南已經跟我擺了一下手鑽從三層的窗戶鑽進了小樓的三層。
用眼睛是看不到相片上的異樣的,小樓都是木窗,這些看的水下侵蝕,木窗已經破爛不堪,阿南用手輕輕一推,窗子就從窗框上滑落湖底,我總覺得不對勁,但是水下溝通不暢,阿南手持潛水刀已經鑽了進去。
我阻止不了,只得抽出潛水刀也向那個窗口游去,讓我安心的事,能從打在小樓上的光點看出強子也手持探照燈慢慢地靠過來。
我們的潛水燈安裝在頭上和手臂上各有一個,我進入到小樓內,發現這幢小樓並不大,裡面也就十幾平方的樣子,三層裡沒有什麼東西,四周有一些西洋壁畫,畫面的內容雖然不太清晰但是我立時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了。
這是一個清末外國修道士傳教的教堂,清末有一大批外國修道士在中國傳道,其中有一些是真正的衛教人士,當然也有不少充當起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間諜的角色。
在洋務重臣劉銘傳的府弟附近出現傳道的教堂到也並不奇怪,我對那個紅芒耿耿於懷但是此層空空無物,什麼都沒有。
阿南在這轉了一圈,就順着樓梯口向上游去。我只得在後面追着,四層的情況和三層差不多,空間又小了一點,兩旁有很多空的書櫃,裡面空空蕩蕩,沒什麼東西,中間原來應該有桌椅,不知道是在被淹前搬走,還是被淹後被沖走了,沒有別的東西。
這回稍微放鬆了一下,到現在這樓裡沒什麼不對勁的。看來已經到樓頂了,打算招呼阿南出去,但是阿南突然用手向上指了指,再次向上潛去。
我順着阿南帶起的氣泡,發現在四樓的頂層還有一個洞通向上方,我心下恍然,原來這並不是只有四層,還是五層。只不過這第五層是那個尖頂,應該算是閣樓,由於沒有修建樓梯,估計原來想上去會搬木梯,所以上方只有一個孔洞,要不是阿南細心,還真被我忽略了。看來水底淘沙的經驗,還得靠他。
頂樓的口應該還有蓋板,阿南漂在天花板上撥弄了一會,他的身軀向上漂進了上層。
我腳下一蹬,也跟在後面向上躥去,然而在我剛要到洞口時,上面蓋板突然又蓋了上來。我迎頭差點撞上,揮手推了推,根本推不動,像是從裡面頂住。
我拍打着這蓋板,難道是阿南故意蓋的?不可能,沒理由。
只得努力用潛水刀去撬,在蓋板上撬出一道縫隙,從縫隙中看到上面紅芒大作,我急着叫阿南,不想這是在水下。呼吸器脫口而出,一口水頂進來。
我只得放棄撬蓋板,找到呼吸器重新塞回嘴裡,再次努力去撬那個蓋板,我用潛水刀一點點划動,終於碰到上面的插銷,用力撥動,費了盡二分鐘後,終於將插銷撥開,我用力一推,緩慢地將蓋板推開。
上面漆黑一片,根本沒有紅芒,我發現上面這層不大,但是面前有一道鐵門,門上貼滿了各種封條依稀可見,被水泡了這麼久但是依然沒有完全脫落,只是有的在水中漂動着,沒有褪下,從封條上已經脫落的字跡上看,雖然看不出內容,但肯定上面寫得全是咒文。
阿南躺在鐵門前,我急忙過去看他的情況,我慶幸的是,呼吸器還叼在嘴裡,只是不知道還是否有呼吸,我拍拍他的胸口,一股水泡從他呼吸器上飄出,看來還有呼吸。我稍鬆了一口氣。
剛打算將他扶起來,儘快出去,但猛然間我感到身後紅芒一閃,照向我們,我猛得回頭,一個紅點包裹在黑霧中,浮在我的身前,慢慢向我飄來。
經過這幾個月的苦修,我已經非以前的王曉磊了,沒有任何的驚慌,心念起處,麒麟氣繞臂而出,一抓向霧中的紅芒抓去。
麒麟氣黑芒起處,黑霧像受了驚嚇般迅速逸去,中間的紅點也急速擺動着向牆腳縮去。正當這黑霧即將散了的時候,身後的鐵門突然一陣晃動,雖然在水底沒有聲響,但是一股股水流的躥動,完全能使我感到裡面有東西呼之欲出!
在我面前的紅芒像是生出感應似的,突然明亮了許多,散去的黑霧再次凝聚起來,我心中一陣惱火,腳下用勁向黑霧衝去,那紅芒終於隱遁,黑霧散去。
我這才轉身望向那個鐵門,卻發現阿南已經起身,正爬在鐵門旁,我的潛水燈照過去,阿南扭過頭,衝着我擺出一幅猙獰的面孔,揮手將本已破碎的封條一下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