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聲“追”!這時候已經沒了主意了,別管是什麼東西趕緊追上去再說。
強子和馬傑沒看見,但是也緊追着我跑下來,往前跑了沒多遠,就感覺腦供血不足似的頭暈了一下,眼前一黑,類似於長時間蹲在地上,突然站起來會頭暈一樣,我趕緊站住,馬傑和強子感覺也和我一樣三個人互相攙扶着,站了一會逐漸恢復了。
眼前再次出現了剛纔進入墓室的門,身後也是放立石碑的高臺。可是明明我們從剛纔那跑過來的,根本就沒有高臺啊,要不早撞上了。
我拍拍腦門,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對強子和馬傑道:“可能是遇上鬼打牆了。要不是剛纔的白影一閃,估計咱們就走不出來了。”
馬傑現在已經嚇壞了,沒什麼主意,吶吶叫着想趕緊走。
我咬牙道:“現在表面上是兩條路,但是往來路走,很有可能再碰上鬼打牆,到時候能不能再走出去很難說。我覺得問題很可能出在那個黑木坐像上,現在手裡有火柴,乾脆把它點了,這樣更保險點。”
強子也支持我的看法,馬傑勉強點點頭。
我們第二次向墓道中走去。
但是這次進入墓道感覺非常的不同,兩側的壁畫變得顏色非常的鮮豔,和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顏色已經脫落差不多的情況非常的不同。
我注意到了這個差別,示意他們慢一點,我用手電照了照壁畫的內容,竟然是百鬼煉獄圖,上面的場面異常的血腥,鬼怪的樣貌都是紅色的頭髮青面獠牙,內容有割頭、剜心、剝皮等等。
馬傑第一個受不住了,嚷嚷着趕緊撤吧,這是要下地獄啊。
我和強子互相捶了一拳,鼓了下勁,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只能硬着頭皮趕緊往裡去了。讓馬傑閉嘴,要回去自己回去。
馬傑也不敢再說話,跟着我們向裡走去。
這次進去比上回還要緊張,上次是預知前面有什麼兇險,這次可是明白的知道前面有特殊的東西在等着我們。
手電光開闊起來,我知道已經到了,深吸一口氣,這次強子拿着管鉗子先衝了出去。
我緊跟着他走出來,還沒來得急往前觀察,就聽強子說一聲:“不對!”
我也跟着向前看去,順着手電光,我發現確實不對,這根本不是上次我們來的那個墓室。手電光四下照了一下,這個墓室比起剛纔的那個墓室要大一些,還好手電光也能照到四面的牆壁,但是牆上沒有了上次的壁畫,上面都是凹凸不平的黑色牆體,四個牆角都有四個鶴形的長生燈,當然已經熄滅了。
墓室正中央放着一個黑色漆木棺,只有棺沒有槨。
棺木上用金色彩繪了幾條雲霧中的騰龍,龍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非常的寫意。
這時候我們都忘了剛纔的危險,全被這黑色漆棺所吸引。
看周邊沒有其他的東西,我先拿出火柴將四個牆角的長生燈點着,長生燈是青銅的鶴形頭頂上頂個燈盞,裡面還有半盞油,所有燈都點亮,整個墓室也明亮了許多,我看了看強子和馬傑,都對這個描金畫龍黑木漆棺非常感興趣。
我嘆了口氣,我們不是盜墓賊,但人類本能對未知的好奇使我們都想打開這個棺材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我們三個從三個方向圍着這個棺材,連馬傑都一掃剛纔的恐懼,滿臉興奮樣子。
我看了看強子,也是滿臉期待,不禁苦笑一下,看來這膽子真是練出來的,要是剛從上邊下來就看到這口棺材估計沒人想打開,現在乾屍、骷髏啊什麼的都見過了,已經麻木了。
現在就算裡面跑出個千年大糉子,恐怕也不會大驚小怪了。
現在也沒弄明白這個墓室怎麼和剛纔的不一樣,本來想好好琢磨一下,不過看他們興奮的樣子,我也有點按奈不住了,更何況憑我這腦袋估計也琢磨不出所以然了。
先開了再說,我向強子點點頭,強子把管鉗子放下,這東西太精,根本開不了,從馬傑手裡接過大改錐,一點點開始撬,改錐比不了撬扛,強子弄得非常費勁,一會就滿頭大汗,他先用改錐撬個縫,再用我的扳手整個撬起來,弄了得二十來分鐘,把棺材蓋起開。
我讓強子先喘口氣,自己拿起他的管鉗子,站在旁邊,以防萬一開棺的時候真有糉子,先給他來一傢伙。
強子歇了足足三分鐘,向馬傑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用力把棺材蓋向一旁推去,我等在旁邊,心裡一陣發緊,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開棺(到後來我才知道開個棺材跟進個飯館吃飯一樣,家常菜)。
棺材板在兩人合力推下倒在一邊,棺材裡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們靜靜的等了一分鐘左右,(實際多久沒人知道,反正感覺過得時間挺長的)。
見沒啥動靜,由於燈光都在墓室的四個角落裡,照到中央看不清棺材裡的東西。
我們打開手電像裡面照去,孃的頭皮有點發炸,怎麼他孃的又是一個木頭人。
只見棺材裡平躺着一個黑呼呼的“人”,強子和馬傑由於沒看到剛纔墓室裡的坐像,所以都沒看明白,還以爲是個死屍,但是我剛纔和那個黑坐像可是“親密接觸”過了。
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和那個坐像用一個材質的木料雕成的。只不過這是一個躺着的而已,連容貌也十分相同,雕刻手法十分一致,肯定出自同一人之手。
馬傑一看就是一個木頭人像,也放鬆下來,在棺材裡四下照照看有沒有什麼寶貝。
我罵道:“就你呀膽小,還就他X的你貪財。”
馬傑衝我嘿嘿一笑,仔細照完了有點失望的嘟弄着什麼。
失望的同時,我仔細端詳着棺中的這個雕像,越看越不對勁,就是說不出爲什麼。
我跟強子說:“這黑雕像很邪門,不如一把火燒了,再找路出去。”
強子點點頭,拿出火柴想點燃這個木雕,但是這木雕材質很硬,不容易點着。
我讓馬傑去長生燈里弄點燈油過來,馬傑用我的六角扳手去長生燈裡蘸了點燈油,伸手想往木雕身上抹。
正這時從木雕底下突然伸出一隻長滿白毛的綠色小手,一把抓住馬傑的手腕,馬傑嚇得哇哇大叫,使勁甩也甩不掉。
我舉着管鉗子比劃半天,由於馬傑手亂晃,我根本沒法砸。
強子在旁邊拿馬傑的大改錐也紮了半天,沒扎到。
最後還是強子反應快,叫道:“磊子,火,用火燒他!”
我馬上恍然,扔掉管鉗子,急匆匆劃火柴,但是劃了三下都沒划着,馬傑急得大叫,“快點,手快斷了。”
終於“哧”的一聲火柴點燃了,我往那個白毛綠手燒去。
那個手終於放開了,嗖的一下縮進木雕像下面。馬傑抽出手看了一下,手腕一圈都變得黑紫色,疼得直咧嘴。
強子這下沒了顧忌,拿起改錐猛的往木雕身下扎。
棺材並不大,加上雕像佔的地方很大,沒扎幾下,裡面的東西怪叫一聲,從雕像底躥了出來,我們嚇得全都往後退了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