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泛起的波瀾,一對綠色的燈光從湖底的沙石中透過,直向我們這裡掃過來。
老紅頭騰躍而起,手持盜命杆離湖面四五米站定,然而這對綠光的速度還是超出老紅頭的預料,身形剛剛站定,那東西一躍而起,猛撲過來。
老紅頭在這個東西撲過來時,盜命杆連點了十幾下,我無轄觀察他的動作,而是打量起和他搏鬥的這個東西。
這是……龍?
在我面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龍。這和我們剛剛經歷生死搏鬥的鱷龍完全不同,這和我們圖騰裡的龍非常的接近,嚴格意義上這應該是虯龍的一種。龍分很多種,有鱗則蛟、有角則虯、有翼則應……很多種說法,至少眼前的這隻龍,是生有一對尖角,但並不是我們看到龍的鹿角,而是尖尖地,立在頭上。混身顏色非常鮮豔,帶着五彩斑紋,也有像馬一樣的巨口尖牙,但是沒有四周的龍爪。
如果不看龍首的話,可能更像是一種蟒蛇,可是沒有什麼蟒會有這種和龍非常像的頭。
我更願意相信這就是中國古代圖騰“龍”的原形。估且叫它蛇龍吧。在我打量這頭龍的時候,老紅頭已經跟它拼了幾招,但是這條蛇龍動作很快,迅速擺動身體,老紅頭在他頭上的敲擊基本未起來什麼作用。
這頭蛇龍迅速轉了圈,一扭身從後面一口向老紅頭咬下,老紅頭反應很快,背身用盜命杆一擋,蛇龍的巨口正巧咬在盜命杆上,也真是這東西是真材實料,要是稍差,必被咬碎。老紅頭趁蛇龍被擋,反身倒躍上蛇龍後背,壓抑許久的麒麟氣終於在右手上泛起,五指畸張,正準備一擊而下。
但是老紅頭忽然身體一震,手掌並未擊下,蛇龍也未再反擊,反而扭動身軀向山上躥去,他的身形扭動非常快,而且扁平的尾巴穿過沙石地面回自動將上面的痕跡抹平,所以我們醒來未發現任何痕跡。
蛇龍的速度奇快,轉瞬間帶着老紅頭爬過山頂,向山下黑潭逸去。在蛇龍沒入黑潭剎那,老紅頭從它身上騰空而起,落在黑色的鬼手中。
此時順着老紅頭的眼光,我發現平臺中的眼球紋圖案,有如魔眼般慢慢張開,呈現透明琉璃狀,可以看到那條蛇龍在它下面翻轉,在一陣翻轉過程中,突然魔眼發出一道光束,直逼天空中光鏡中。之後天空中的光鏡開始慢慢地出現一條龍狀的黑霧,開始充滿光鏡,天地變色,湖水上漲。
在此之後,魔眼再度閉上,老紅頭若有所思,坐在魔眼旁開始抽菸,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麼。在過了一會,我幾乎清楚地聽到小月在山頂上喊:“有煙。”
原來老紅頭是可以聽到我們到來的,但是就在這時,我感到身體突然一輕,我的目光從老紅頭身上脫離。我感覺自己輕飄飄地向上飛起,飄浮在老紅頭上空,慢慢向上升去,老紅頭這時將煙掐滅,突然扭過頭對我神秘地一笑。
這時魔眼突然睜開,透出一點綠光,老紅頭衝我一擺手沒入綠光中,魔眼再度閉上。
我身體再度劇震,心頭連顫,在強烈的呼吸中,我驚醒。發現我依然扶着坐在魔眼旁邊,小月和強子關切地在我身旁,搖着我。
小月邊爲我擦拭臉上的汗水,邊急切地問道:“沒事吧?”
我喘息道:“沒事,老紅頭在下面。”我指了指那個巨型眼球狀的符號。
強子和小月先是有點不解,隨後強子蹲在地上敲打了半天,說:“這是實心的,不像有機關。”
我擺手道:“先拉我起來,我慢慢跟你說。”
我剛站起來,突然感到一陣黑暗籠罩,四周開始陰暗下來,擡頭望去,天空上的光鏡快要被黑暗吞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現在看光鏡上面的黑霧尤如黑龍一般,張開巨口吞下最後一絲光亮。
四周完全黑暗下來,聽到一陣咒罵聲,達叔他們將潛水手電再次打開,並招呼我們趕緊回去。
我對老紅頭的去向不能放下,尤其是老紅頭最後衝我神秘地一笑,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一向不苟言笑地他,那一笑顯然有很深的含義。
我讓他們打頭上的潛水燈打開,這個神秘地眼球時張時開,現在“天象”異常,難保會有什麼變化。
正當我要解釋剛纔發生的事情的時候,突然山呼海嘯般地聲向傳來,我們擡頭望去,只見五個山口處都有大量的水流溢了進來,最矮的姆指峰和小指峰都開始有水注傾瀉下來。
我的天啊,達叔那邊開始瘋狂地叫喊,並有人向最高的中指峰跑去。
我沒想到所謂“天象”的異常會是本來及膝地平靜湖水,會漲至超過這百米的小山,然後完全傾瀉下來,我們恐怕被淹死在這個神秘地獄魔手上。
幾個夥計開始瘋狂地向最高地山峰爬去,那裡也就一百五十米高,但是顯然沒有湖水漲得快,還沒爬到一半就被衝下來的水流捲入谷內。
黑潭的潭水在水流的衝擊下,開始咆哮。我們所在的巨手上比黑潭地水位只高出二米多,不出一分鐘就會被淹沒,到時巨大的衝擊力會在谷地捲起強大的旋渦,我們會被強大的水流撕成碎片。
這時候我想起潭底地那條“龍”,沒辦法只得一試,我叫強子和小月都把安全繩固定在我身上,避免被水衝亂。
我來到急速漲起的潭邊,正打算冒死一試,只見平臺下燈光一閃,達叔從水中冒了出來。
我不得不佩服這老傢伙命真大,而且水性是真好,從半山腰被衝下來,還能游到我們這裡。
我見達叔要往上爬,一把將他按住。達叔尖叫道:“大侄子,我可對你不錯,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啊。”
我也顧不得多說,上去一個耳切子,叫道:“想活命就給我呆好了,爬上來也得死,待會在水下跟着我。”
達叔雖然被我打得有點蒙,但是腦子轉得很快,看清我們已經連成一起就知道想涉水離開,他雖然不知道我有什麼辦法。但是馬上也把自己的安全繩掛在我身上。
我這時跟小月和強子打好招呼,先行一躍跳入已經翻騰地潭水,由於沒有潛水鏡,在如此激流地黑潭裡,如視無物。我強行動起麒麟氣,血貫雙瞳,眼前冒起血朦朦地一片,在湖底轉了一圈,果然在這巨手下方是一根巨大地石柱直通潭底,而那個蛇龍正盤旋在石柱之上。
我在老紅頭身上有點感悟,似乎這東西對麒麟氣有一些反應,就儘量向它靠近,並將手中麒麟氣盡最大力氣向它逼去。由於水流地壓力,我不可能遊近它,但是我還是看到它似有所悟,轉過頭望向我這邊。
正在我有點欣喜的時候,五個巨大的水柱終於都傾注到潭裡,巨手被淹沒,沒有了他承受水流的壓力,潭水開始翻騰旋轉,我知道巨大的旋渦將會把我們帶到潭底,不用淹死,直接會被撞在石頭上粉身碎骨。
正當我開始絕望地,摸索着拉住小月地手,準備迎接劇烈地水流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影子破水而來,先是將我們圍在中間,減緩了水流對我們的衝擊。緊接着一個長滿硬角的頭拱到我的懷裡,我本能地抱住它的頭。
蛇龍一扭頭向潭水深處游去,我暗叫不會是想淹死我吧,此時也沒有什麼辦法,橫豎都是死,搏了。只得死死抓住不放手,在感到它帶我們鑽進潭底,然後一轉進入到一個水底的深洞中,一下身邊地水流沒有那麼激宕了,但是憋着地一口氣快要到頭。
我只是死死地撐着不放手,直到腦中發白,眼前發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