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態度轉變
“柯謹言……”
“叫我幹什麼？”
他的聲音很冷，弄得我一時尷尬，都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我……”
“不是說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嗎？現在又要解釋什麼？這纔多長的時間，你就忘記了嗎？看來我真是該帶你去看看醫生了，記性可真是差。”
他步伐平穩的向我走了過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可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愧疚，我寧願他此時可以罵我兩句，發泄發泄。
他走到我身邊，拉住了我的手，往反方向拽，他說:“走，已經很晚了，該回房裡了，要處理的事應該已經處理完了吧？”
“柯謹言，屠冥回來了。”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沒有看見他，還是在假裝，可是，我不能再逃避了。
因爲此時此刻，屠冥就站在我身邊，是我，讓他不要走。
“屠冥？呵，哪有什麼人，你大半夜的是出現幻覺了吧，趕快回去睡覺，不要再七想八想的。”他強硬的拉着我的胳膊，這動作讓我明白，他已經看到屠冥了！
“柯謹言……你明明已經……看到他了。”
他突然攥緊了我的胳膊，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着我，語氣特別的兇:“我說沒有就沒有。”
他說完這句話就停下了，因爲屠冥，站在了他的面前。
屠冥說:“我知道你能看得到我，不用再假裝了。我也知道你對駱靈的愛，不亞於我。我也知道，你能給她的，比我多的多，而我，帶來的只會是負擔，壓力。
”
柯謹言的態度突然180度大轉彎，那眼神特別的冰冷，帶着睥睨的姿態。
他說:“既然都知道，還不快滾。”
屠冥點了點頭，笑容特別的蒼涼，他說:“本來想把頭髮交給駱靈就走的，卻沒想到這個壞蛋竟然給我扔掉了。如果帶着很大的遺憾，是不能投胎的，所以我把這縷頭髮親手交給駱靈，這樣她就不會再丟棄了。”
“駱靈，以後我都不會再打攪你的生活了，不過我保證，就算我變成了一隻鳥，一塊石頭，我都不會忘了你。”
“屠冥，我說了，你不要走，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我去拉他的手，就在指尖快要碰到他指尖的那一刻，一雙手把我拉開了，他的臂膀就跟鐵一樣堅硬，捆着我，讓我動彈不得。
柯謹言冷冷的說:“駱靈，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會讓它永遠的消失，永世不得超生。”
我的身體如同灌了鉛一般，停了下來，陌生地看着柯謹言，他……在威脅我？
我拉着柯謹言的袖口，特別的無助，雖然我知道我這樣的無助會讓屠冥自責，可是我實在沒有更多的力量去支撐我。
“柯謹言，你別這樣。”
“我怎麼樣了？我讓一個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生物消失，難道錯了？你到底在糊塗什麼，連他自己都放棄了，你還執着個什麼勁！”
他搖着我的身體，那表情，簡直怒到了極點，看的我心裡有些後怕。
柯謹言，對不起，我沒辦法……
不等我說話，他就強制性的拉走我，屠冥一把抓住了柯謹言的胳膊，柯謹言怒視着他，他絲毫不畏懼。
屠冥說:“你放手。”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柯謹言氣憤的一拳捶了過去，可是拳頭卻穿過了屠冥的身體，而屠冥卻仍然面不改色，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吼她。”
柯謹言好笑的哼了一聲:“我爲什麼不能說出我的不滿，難道我還要笑着祝福你們兩個在一起？你現在又在這假裝什麼？十年你都沒有看她一眼，現在又要讓她因爲你的一句話，而覺得你多愛她嗎？呵呵，要是你真的愛她，就可以滾了。”
“駱靈，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要是你不聽，就不能怪我，到時候，可別哭。”柯謹言的手，就像是一塊冰一樣，再也融化不了。
我不斷的回望，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跟上來，可是屠冥卻對我視而不見，渾身散發着黑色的煞氣，黑色的頭髮變成了血紅，這樣的他好熟悉，如果我沒記錯，以前變成這樣的屠冥，是被下了蠱。那麼，現在呢。
他的眼睛像是從中傳出了兩團火焰，通紅的快要被燒盡一般。
“屠冥，你停下來！”我喊道，柯謹言卻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靜遠法師似乎在做法讓屠冥鎮定下來，屠冥不停的掙扎，扭動着身體，緊要着牙關，不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柯謹言的眼神越來越危險，他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上了我的嘴脣，我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柯謹言，真的好恐怖！
“嗚嗚嗚……”
我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看着在類似火焰的紅光中掙扎的屠冥，留下無奈的淚水。
我猛地推開了柯謹言，憤憤的看着他，半晌，才冷靜的說:“柯謹言，我跟你走。
”
我怕他還會在屠冥面前作出更瘋狂的事情，所以向他妥協。
我不敢擡頭看屠冥，我害怕這一眼，會讓屠冥永久的消失，很多事情，我還沒有得到一個完美的解釋。
我一言不發，任由柯謹言牽着，我們之間的楚河漢界，已慢慢顯現出原形，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柯謹言，如果他稍稍生氣，我還是會害怕，面對一向強勢的柯謹言，我也從來沒有坦誠相待。
我對他，儘管再熟，還是會有距離感，不是因爲言行舉止，而是因爲身上的氣場。
“傷心了？”他的言語，帶着諷刺。
我特別的難過，越想越覺得委屈，可是我就像以前一樣，不想在柯謹言的面前哭。
“對，我很傷心，我傷心的是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拿別人最在乎的東西去要挾別人。”
“最在乎的東西？”他就像是自言自語“那我對你來說是什麼，那個你說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的，我，對你來說是到底什麼？”
我咬了咬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了兩個字:“備胎。”
我看到了柯謹言，因爲氣憤而張大的瞳孔，因爲受傷而破碎了的眼神，因爲難過而抽抖的面部肌肉……
我很難過，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再去用善意的謊言，讓柯謹言承受更大的傷害。也許如果屠冥不出現，我真的會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可是有些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我不能欺騙自己。
屠冥他回來了，我，很想他。
我曾對他的所有怨恨，原來都是因爲我愛他，似乎只要他一個寵溺的笑容，所有都會煙消雲散。
“你這個搖擺不定的女人，看着我柯謹言爲你變成個這樣，你是不是很驕傲，啊？”
我搖着頭，一個勁的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等我十年，當初，我並沒有想到你真的會等。”
“並沒有想到？你這話，算是婉轉的說出了我是自願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無力的解釋道，我知道任何話，都撫平不了柯謹言心上的傷痕。
我欺騙，而且背叛了他。
“柯謹言，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再爲自己辨別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好亂，你能不能讓我平靜下來，我想理智的想想，到時候，我再給你一個答覆。”
他哼了一聲:“到時候？到哪個時候？要多久？難不成，又是一個十年。”他說着說着開始笑了起來，笑容裡，竟帶着一些落魄。
“我真的很討厭，你的拖泥帶水。”
他狹長的眼睛裡噙着陰冷，高高聳立的鼻子也閃着冷冷的光輝，他，五官分明棱角深刻，冷硬的就像一塊石頭。 Www¤ тт kΛn¤ c○
“駱靈，別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想逃？根本沒門。”
我故意的說:“柯謹言，爲什麼要這麼愛一個不愛你的人，你的愛，就這麼沒有自尊。是不是哪一天我給你帶了綠帽子，你還會問我要一卷錄影帶啊！”
我試着去激怒他，但是他一直在剋制，他越是剋制，我就越想激怒他。
他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臉上畫着冰冷的圈，語氣悠然，就像是在欣賞到手的獵物:“如果你給我戴了綠帽子，我會……殺了你。”
“從你答應做我妻子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明白，我柯謹言的愛是不能想要就要想丟就丟的，駱靈，一旦踏入了我的領地，你就別想全身而退。”
“我得不到的，也是我的。”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塞進了車裡，手握着方向盤，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面無表情的說:“從這裡，到家，一個半小時的路程。這一個半小時，你可以選擇先睡個覺，養精蓄銳，也可以選擇百度一下，看看第一次該怎麼做。”
我當然懂得他話裡的意思，頓時渾身發冷，這個時候，我對這種事更加的介意！
“我不要！”
他不理會我的尖叫，勾起了一個絕情的笑容的笑容，幽幽的說:“要不要由不得你。”
“你在嫁給我之前就應該明白，我不是gay，我有生理需要。如果你認爲我對你的愛不夾雜着性的話，那麼，你錯了。”
他嘴角的弧度很小，尖尖的，像鋒利的刀子。他，已經失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