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搖搖頭:“俺跟逗比馮一起朝着礁石摸過去,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跟那個人一夥的。結果摸過去後,才發現,礁石後面也沒人。”
我說:“那是你判斷錯了?!”
瞎子搖搖頭:“錯肯定不會錯,只能說那人把老光棍給轉移了。”
我問:“轉移到了哪裡?”
瞎子沒有說話,他湊着火堆點着了一根菸,使勁吸了一口,菸頭忽明忽暗的。
我又問他:“你懷疑逗比馮?”
瞎子甕聲甕氣地說:“俺現在懷疑所有人!”
我想了想,說:“逗比馮應該沒問題,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三個一起從山洞裡出來的。他要是想下手,估計早就下手了。”
瞎子吐出一個菸圈,悠悠地說:“在山洞裡,他不是沒出過手,是沒打過咱們好吧?還有就是,他有問題的話,也不一定就要對咱們出手,也許就是想跟着咱們也說不準。”
我說:“跟着咱們?跟着咱們幹啥?”
瞎子說:“跟着咱們去蜈蚣島唄!”
我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我擡起頭,看着紅撲撲的篝火,說:“我還是相信他。畢竟,是老孔讓我找他的……”
瞎子冷笑了:“咱們且不說老孔那個人是不是靠譜,就說這個事情,你怎麼就認定了他是老馮的?”
我說:“那還用問,你忘了,他當時自己說的,他跟老孔怎麼認識的,老孔就叫他老馮。”
瞎子說:“你就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說的,有誰能夠證明呢?”
我不說話了,瞎子說的對,這些事情全都是他自己說的,我還真是找不出來人能證明。
接着,瞎子又說:“你忘了當時在小馮爺爺那,他是怎麼說的?他說,小馮要是再老個50歲,才能叫老馮?這個小馮,他根本就不是老孔說的那個老馮!”
我心裡咯噔一下,纔想起了當時譚老不經意帶過去的這一句話。
難道說,逗比馮一直在騙我們,他根本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瞎子說:“現在咱們可以確定,小馮肯定不是老孔讓你找的那個人。至於他是不是在騙咱們,到底是想幹啥的,還不好說。”
我心亂如麻,這幾天剛剛輕鬆了一些,怎麼又憑空出了那麼多事情,先是老光棍失蹤,現在又面臨着逗比馮的身份問題,真是讓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我又問瞎子:“那老光棍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說的逗比馮的話,可不可信?”
瞎子搖搖頭:“這個,俺也說不好。有事吧,肯定是有事。但是事情到底有多大,小馮到底跟咱們隱瞞了多少,這個誰也不好說。說不準啊,他就是喝多了,說的是小馮小時候偷雞摸狗的事情呢!結果小馮覺得丟人,就嚇唬嚇唬他,結果把他給嚇跑了,正好碰上什麼人,正好出事了。”
我笑了:“事情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瞎子烤了烤火,又問我:“對,小馮說的那句話,就是嚇跑了老光棍那句話是啥來着?”
我想了想說:“好像是‘我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誰’。”
瞎子啐了一口唾沫:“這老光棍的真正身份是誰?是地下黨?是臺灣反攻大陸的特務?扯淡!”
我也笑了起來,看着那老光棍整天猥猥瑣瑣,坦坦蕩蕩的,還真不像是一個做間諜的料。
不過,剛纔襲擊他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這個人,會不會就是老孔那個同夥?
如果說,他是老孔同夥的話,老孔又爲何不跟我相見,還非得讓我去那個鬼氣森森的蜈蚣島呢?
我和瞎子誰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對着火堆想着心思,篝火噼裡啪啦的響着,偶爾爆出來一個火花,遠處是朦朧的月光,月光灑在海面上,海水嘶嘶地叫着,有一隻水鳥在夜色中哀哀地叫着。
瞎子朝火堆啐了一口,披着衣服站了起來,看着遠處黑黝黝的海面,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蜈蚣島是非去不可啦!”